所有人都仰望着天空的旋涡，窃窃私语着，而新闻媒体也在报道着关于这个旋涡的种种猜测，一时间慕名而来善溪市的人络绎不绝。

    时间过去两天了，旋涡并没有动静，两位统领回来之后，商量好了一般闭口不言，对于这次的事件绝口不提。

    封辰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这件事情在他的眼里，已经是幽月的阴谋了，幽月作为魔灵，很可能早就知晓这个阵法的作用，不，恐怕不是很可能，而是一定知道这个阵法的作用，不然她恐怕不会放任一个不知详情的阵法就这样被破坏。

    凉风的态度也有些古怪，对于这种异象他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当然，也可能是一切情绪内敛于心，但是不能排除他也是知情者，默许了幽月的做法。

    不过后一个情况几乎被封辰笙给排除了，他想到这个情况仅仅只是因为他喜欢考虑所有情况，但是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幽月和凉风的关系摆在那里，幽月明显看凉风不太友善，封辰笙感觉，就以凉风的性格，不可能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还包庇一个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人。

    当然，封辰笙自己也没想到，幽月和凉风还有一层他不知道的关系。

    “唉，封辰笙，你说，这旋涡都三天了，还没有动静，轩辕内部也都进入了战备状态，虚空灵真的会出现吗？”顾晓白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懒懒地问道。

    “不知道，但大概率。”封辰笙道。

    封辰笙已经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顾晓白了，虽然顾晓白最开始的态度是半信半疑，但是轩辕战备无疑证明了封辰猜测的正确性。

    不过这么长时间没有反应，似乎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外面的新闻满天飞，什么外星人入侵，什么异世界的来客，在网上疯传不已，也不见轩辕出来制止，似乎他们已经感觉制止无用了吧。

    有很多网上的网友都表示这是自己渡劫成功，引天地异象，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不必多虑。

    这让封辰笙感慨，即便危机在前，沙雕网友仍然征战在网络最前线。

    当然，这些网络上的东西也不是封辰笙该管的事情。

    “不过，既然暂时没什么事情，咱们也不用管太多了，这都是那些所谓高管需要操心的事情，管咱们这些小兵什么事。”封辰笙撇了撇嘴，“还不如趁机好好休息休息，不然真的降临了，估计华夏都没几个地方是安全的。到时候就没时间去休息了。”

    “嗯，你还是这么消极啊。”顾晓白摇了摇头道，“天下兴亡，匹夫还有责呢。我为什么就不能操心呢。”

    “哦，你好匹夫。”封辰笙淡淡怼了过去。

    “你。。。”顾晓白一时被噎了一下，长吐了一口气，又说道：“算了，估计你也不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你也就在意你自己了。”

    “不，还有你一个呢。”封辰笙在内心补了一句，当然这种肉麻的话他可说不出来，顶多也就在内心想想。

    瞟了眼顾晓白，淡淡道：“知道就好。”

    顾晓白摊了摊手：“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嗯？有什么事吗？”封辰笙问道。

    “你不是说趁机会歇一歇吗？那就出去逛逛呗。”顾晓白耸耸肩，说道。

    “嗯，事情肯定是没有的，你要出去逛逛？”封辰笙道。

    “嗯，不然呢，在基地里待着未免太无聊了。正好出去，也能看看虚空灵在善溪市内的出没情况，毕竟在之前收到的信息是，假面小丑和另一个家伙已经藏匿起来了，最近连他的傀儡都看不到了。”顾晓白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起身道。

    “唔，也好。反正枯坐也不太好受。”封辰笙点了点头。

    打定主意，这俩人就直接离开了白虎分部基地，出去晃荡了。

    封辰笙一个人不知道怎么走，但是顾晓白知道啊。

    作为朱雀安排在化众中学的隐藏封灵者，平时的一些信息获取都是通过这个善溪市的白虎分部基地传递的。虽然部门不同，但是毕竟都为轩辕的人，因此这种现象也很正常。

    所以顾晓白还是很熟悉这里的，毕竟之前的一些信息交换都是由他过来领取和提供的。

    因此他和王旭也算是认识，在善溪市，顾晓白他们这些朱雀部的负责在外调查，白虎部的王旭等人负责在总部整合和分析信息。

    离开了基地，封辰笙久违的又进入了市区，白虎部的宿舍楼本来也在市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通过基地大门离开基地，却是距离市区几十公里的郊区。

    “喂，顾晓白，你说，咱们从基地大门离开，是不是还不如从宿舍的窗子跳下去来得快。”封辰笙对着并排走在一边的顾晓白道。

    “切，前提是你得获得开窗权限，你卡里只有开窗通风的权限，开窗跑路的权限可不在你的卡里。”顾晓白没好气道。

    “有什么区别吗？”封辰笙有些疑惑，你有开窗通风权限，那你就不能从窗子跳下去了？

    “废话，哦对，你刚来，不知道也正常。在宿舍外面会有一层结界，这层结界可以隔绝物理的穿透，主要就是为了防止有间谍盗取资料。”顾晓白道。

    “那这关我什么事，我还是能从窗子离开锕。”封辰笙翻了翻白眼，他能游魂啊，物理层面的阻挡对他一点用没有。

    “虽然结界没有灵魂层面的阻挡，但是会报警。如果有强大的灵魂波动突破了结界，那就会报警，并且白虎部内部拉起一级警戒状态。到时候你就等着被通缉吧。”顾晓白无所谓道。

    “等等，那这个结界只能阻挡物理层面的伤害的话，那灵力攻击怎么办，这种结界不应该是主要防一手虚空灵的袭击吗？”封辰笙突然问道。

    “嗯，你有这个想法很对，但是我之前说的，是能隔绝物理的穿透，谁说它不能阻挡灵力的？结界是可以防御灵力攻击的，不过只能对外防御，对内的灵力是阻挡不了的。也就是说，有人袭击，就是单边挨打。在内的人可以打外面，外面却打不到里面，就是这样。当然，就算对内能防御灵力，也没法防住你的游魂。。。是这个名字吧，因为灵魂的穿透目前是没有防御方式的，有的只有检测而已。”顾晓白解释道。

    封辰笙表示了解，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便已经到了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面。

    两人拦了辆出租，坐车进城。

    “封辰笙，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最近的冷漠感越来越强了吗？”顾晓白突然略有些忧心道。

    封辰笙闻言一愣，轻低下头，微微沉思。

    “你说的，没错。”封辰笙道。

    确实，他回忆了最近的事情，在最开始的伴生灵觉醒，自己面对夜语还有些拘谨，到后来，第一次击退岳棋还算正常，对于朋友还算随意，但是，似乎自从自己通过假面小丑的灵魂将封辰嚣唤醒后，让封辰嚣帮助自己打赢了那场学校大战后，自己的情绪似乎就开始变得更加冷漠了，如果是从前，玖夭和夜语那种带有挑逗性的话自己或许会有些不自然或者在心底碎碎念之类的丰富的心理活动。

    但是实际上，自己却是面对她们这种表现冷淡应对，内心根本没有产生任何波澜，而且封辰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似乎。。。就像是潜移默化一般。但是如果说有什么外界影响，封辰笙并不感觉什么影响了自己，除非。。。是他。

    没错，他就是指的是封辰嚣。

    很可能是那次借用封辰嚣的力量，导致了自己的性格受到了他的影响，才变得如此。

    “放心吧，没事的，我大概知道原因了。”封辰笙对着顾晓白道。

    顾晓白沉默了下，道：“是因为他吗？”

    封辰笙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顾晓白说的就是封辰嚣，因为顾晓白是唯一一个知晓封辰嚣的人。

    哦，当然，现在的话可能还要加上一个上官云了。

    “放心吧，他也是我，不会害我的。”封辰笙安慰道。

    “嗯。”顾晓白没有说太多，只是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封辰笙看顾晓白似乎有些不乐，只好提起话题道：“哦，对了，这次我们进城，去哪里逛逛？总总不能直奔假面小丑老巢去吧，咱们两个就算不是单枪匹马了，但也不能算人多势众啊。”

    “嗯，这个啊，我打算去医院，怎么样？”顾晓白抬起头，道。

    “医院？去那干嘛？你那方面出问题了？”封辰笙有些疑惑，然后视线默默在顾晓白身上下移。

    “滚，你才那方面有问题。化众中学不是炸了吗？咱们的同学还有一部分活下来了，现在正在医院里住着院呢，我寻思过去看看。”顾晓白道。

    “看他们做什么？一群普通人罢了。能活下来就不赖了，看他们也没什么收益啊，又不能帮到什么。”封辰笙有些不理解。

    “你看，你又开始把所有事情都按照获利大小来衡量了。友情不是利益可以衡量的，它是世界上最为宝贵的东西，没有什么比得上它的价值。”顾晓白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陪你一起去还不行。”封辰笙一副不想听的态度，敷敷衍衍地回答。

    “。。。”顾晓白没说话，他也知道，对封辰笙来说，这种东西却是不太让他上眼，毕竟经历过二次背叛的他，连亲情都不相信了，还想让他相信友情，简直不要太难。

    不过想到这，顾晓白也是有些感慨，封辰笙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能相信自己，听一下自己的建议，这也是一种本事啊，不过他也知道，要不是他自己在那件事之后一直在封辰笙身边鼓励他，自己估计也没法和他这么亲近。

    到了善溪市中心医院，封辰笙和顾晓白下了车。

    “咱们还是去买些东西吧，空手过去总归不好，怎么样？”顾晓白在他们就要进入医院之前，突然道。

    “我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带的钱够吗？”封辰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放心我可是早有准备。”顾晓白自信满满。

    “所以你一早就打算拉我去买东西了是吗？那你最后一句问有什么意义。”封辰笙道。

    “呃，咳咳，不要在意那些细节。”顾晓白咳了咳。

    两人来到了中心广场的地下商场。

    顾晓白确实是带够了钱，买了不少水果和礼品。

    两人大包小包出来了，还得是封辰笙有一张储物卡牌，能把一些东西放进卡牌里面，不然还真不好拿。

    不过由于封辰笙的灵力底蕴有限，导致储物卡牌没法储存太多的东西，所以他们才大包小包还拎了些东西。

    储物卡牌不管储存多少东西，它的重量都永远是一张卡牌的重量，这还是比较方便的。

    顾晓白也开始感慨封辰笙卡牌能力的多用。

    “话说，你的掠夺能力还真是方便啊，还能再夺取别的能力吗？”顾晓白问道。

    之前几天，顾晓白就向封辰笙确认过夺取的能力。

    “不能了，目前我只能夺取这一种能力，噬魂的能力已经用不出来了。”封辰笙摇摇头道。

    顾晓白咂了咂嘴，感觉有些可惜，这要是能多次掠夺该多好啊。

    这想法封辰笙也有过，不过很明显有些想得太美了。

    两人进入了医院，问了问前台病房号，也便过去了。

    本来这些学生都被假面小丑控制，不过在岳棋逃离后就都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轩辕是怎么让他们恢复的，按照顾晓白之前所说，假面小丑的灵魂侵蚀应该主要靠的是负面情绪，那单纯的灵魂层面的驱逐就是没什么用的。

    就像姜峰一样，虽然假面小丑的灵魂被封辰笙切了下来，但是仍旧因为自身的负面情绪被彻底侵蚀。

    封辰笙看着在病床上虽然萎靡但仍旧正常的同学，不由得问向顾晓白：“他们是怎么恢复的，轩辕研发的药物不是专门针对灵魂侵蚀的吗？这种靠着负面情绪侵蚀的应该不会被根除才对，就像是姜峰那样，就算灵魂侵蚀没有问题了，只要引发负面情绪，不也会被操控吗？”

    顾晓白摇了摇头，道：“按理说确实，他们也确实被假面小丑吸收了足够的负面情绪，但是这对于假面小丑来说没有必要，之前我向朱雀大姐头说了，她的回答是这种远程勾起负面情绪再进行操纵的方法很耗费灵力，假面小丑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控制大量普通人的，他们控制普通人的方法肯定还是简单的灵魂侵蚀这一层罢了。而且被救下来的学生已经被植入了检测装置，只要有非正常的灵魂波动，装置就会报告给白虎部分部。”

    封辰笙点了点头。

    挨个探望了几位同学，有的萎靡不振，有的却活蹦乱跳的，大概是伤得不重，只是暂时性的留院观察，他们似乎更在意那天发生了什么，怎么学校就突然塌了。

    详情顾晓白肯定不能透露，只说是学校豆腐渣工程。

    可信度其实并不高，不过他们肯定想不到真实发生的超自然现象，所以也就认同了这个可以接受的答案。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能接受或者想接受的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否是真相。

    这是封辰笙内心的评价。

    后来还有一些题外话，就是前些天某某制药厂遭到袭击，袭击对象未知，反正是把制药厂给毁了，而且当晚无人目击。同样的还有屠宰场和依阳集团大楼的事情，没错，都是轩辕干的，不过轩辕的一个事后处理还是很好的，把所有的尸体都悄无声息地移走了，当然，制药厂没有人目击或者听到动静也是结界的功劳。

    顾晓白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表现的与我无关。

    毕竟依阳集团大楼的袭击就是他们干的啊。现在外部都猜测有什么恐怖组织对外报复社会呢。

    “哦，对了，这个人你自己去探望吧，我先去探望探望别人。”走到一个病房门前，顾晓白突然对着封辰笙道。

    “？”封辰笙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事，你也知道你最近越来越冷漠，刚刚你也没怎么说话，我觉得你需要锻炼下，至少恢复一下，变成以前的样子。”顾晓白道。

    “。。。”封辰笙沉默了下，如果是别人的话，他还真不一定听，不过毕竟是顾晓白说的，“行。”

    封辰笙最后还是答应了，他考虑了下顾晓白的话，感觉虽然恢复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也不算是件坏事。

    封辰笙拿了一份礼品和水果单独走近了那间病房。

    但是他没注意到，顾晓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然后才慢慢悠悠地朝着另一间病房走去。

    走近病房，封辰笙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请进。”屋里传来了很好听的女声。

    封辰笙感觉有些熟悉。

    “也是，毕竟是同学，声音肯定会感觉熟悉。”封辰笙没在意，得到允许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的一切映入眼帘。

    一个长相美丽的女生穿着病服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的挡板，下身盖着被子舒展在床上，正拿着一本书在读，由于是单间病房，所以显得异常宁静。

    女生的形象也十分淑女和美丽。

    但是封辰笙有些不淡定了。

    这女生，正是之前和他一组，似乎对他有好感的南宫婉清。

    “该死，被算计了。”封辰笙暗道不好，顾晓白肯定是知道这里是南宫晚清的病房，还特意让自己来，这明显是要整点事情啊。

    但是毕竟来都来了，封辰笙也不能就这么直接离开，当然，主要还是在意顾晓白的那句，希望自己恢复以前的样子。

    虽然他被顾晓白算计了一波，但是他知道，顾晓白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稍微有所转变，自己如果有了喜欢的人，或许能其被影响，慢慢对他人恢复信心。这大概就是他的想法。封辰笙叹了口气，他知道顾晓白也算是好意，虽然可能带了几分恶趣味，但是他倒是也不在意。

    整理了下思绪，封辰笙看向南宫晚清，他在内心里做了些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