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醉人秋夜
最后颁奖的代表是我,汪戚和肖艳草都推我上台,我也就上去了。和我一起颁奖的还有徐丽娜,她代表的是行政。台上一共是五个人,我和徐丽娜紧挨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还是有交流的。为我们颁奖的是姜院长。这是我来到三院的第一个奖。还是挺开心的。
颁奖结束之后,我本想和徐丽娜单独合影留念的,奈何她好像很忙,便匆匆下台走了。我只能下台找汪戚,刚好科室的杨羽兵和护士易晓蜜也都在。肖艳草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问:“我们科室他们都走了吗?”
杨羽兵道:“结束了,还不走干嘛啊?”
汪戚道:“那我们也走吧。”
易晓蜜道:“我们要不要去吃夜宵去?”
汪戚道:“这个想法好,去撸串,走起。”
我提议道:“就我们几个?人会不会太少?要不要再喊几个人?”其实我是想着喊上徐丽娜一起的。
杨羽兵立马道:“我去喊下张晓荔,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刚好你们一起开导开导她。”
易晓蜜道:“武岚岚最近好像心情也不是很好,前两天还闹着要辞职,要不把她也喊上。”
汪戚说:“一个个的,都像个小孩子,三言不和就辞职。太不爱惜工作了。哪天我生气了,我也去辞职,吓唬吓唬我们院长。”说完,他回头四下看了看,还好院长并不在附近。
杨羽兵笑着道:“你省省吧,我辞职了你也不一定会辞职。”
我一旁笑问道:“为何这么说?”
杨羽兵笑着道:“他是要做领导的人,怎么可能辞职。”
汪戚连忙道:“哪有?你又是听谁胡说的?”
易晓蜜在一旁道:“不是说去喊人嘛,怎么还在这扯上了?快去啊。”
于是杨羽兵便先走了。我和汪戚、易护士一起朝另一处电梯走去。
当我们刚走出电梯后不久,来到通道的另一个门口的时候,刚好听见在医院一个昏暗的墙角好像有人在争吵。
从声音可以分辨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女声十分熟悉,不是肖艳草还是何人?
她怎么和人在争吵?那个男的又是谁?这是我心中一连串的问号。
隐约中听见一句那男的说:“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我都已经准备要离婚了……”
汪戚和易晓蜜应该也同样听见了。
汪戚却装作啥也没听见的样子,朝门口加快了脚步。我也连忙跟上。
易晓蜜则没心没肺地在后面喊道:“你们两个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我们一起来到大门口不远的广场上,等杨羽兵。
没过多久,便看见了从食堂方向走来了三个人。看来杨羽兵还是有一手的,这么快就说服了她们两个女孩一起出来。
易晓蜜主动迎了上去,三个女人一台戏,到一起总会有话说。而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也自然走在了一起。
我们一群人说说笑笑,便来到了医院附近不远的一家大排档。随便点了些东,便坐了下来。
武岚岚此刻倒是显得不是那么冷着脸了,好像生活中的她比上班时要热情许多。竟然主动招呼我在她旁边坐下。
张晓荔也是有说有笑,仿佛此刻都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汪戚点了一打啤酒。
易晓蜜推脱道:“我待会还要上夜班,就不陪你们喝了。”
汪戚道:“那怎么行?还是你提议吃夜宵的。你不带头喝,对得起大家吗?”
其他人也都附和,易晓蜜有点挨不过面子,只能道:“我就喝一杯。”
汪戚道:“平均每人2瓶,先给你开1瓶吧。喝多少随你。”
就这样,满了6杯。
我们一起举杯,共同祝贺我们今晚的演出成功。
张晓荔道:“哇,江医生你好有才哦。”
我谦虚道:“哪里啊,是大家演得好。”
汪戚忙接道:“搞笑,我们是认真的。”
……
说笑之间,我们已酒过三巡,大家相谈甚欢。凉爽的秋风吹过我们嬉笑的脸庞,岁月的脚步笑语盈盈地驻足于我们身边观望,仿佛昨日从未有过任何彷徨。
一群少男少女们,青春是最大的资本,不要浪费,不能浪费,不许浪费。让刹那的年华燃烧成永恒的花,让青春的花朵绽放出醉人的芬芳。
……
我们就这样笑着,喝着,聊着,还仰望着夜空,这是一个多么美好而迷人的秋夜。当明月升起,我们还没有散去。
这次聚餐,也让我重新认识了武岚岚,原来她是一个外表冷艳,内心火热的女孩。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易护士已经到了快要去接夜班的时候了。
“你们慢慢聊,慢慢喝,时间到了,我先走了。”易晓蜜起身将放在身后的背包重新挎在了肩上,向我们告辞道。
“想走可以,把你那瓶酒喝完。”汪戚坏笑着道:“你们说能不能放她走?”
武岚岚看了看易晓蜜求助的眼神,拿起了易晓蜜面前的酒瓶道:“让她走吧,我帮她喝掉可好?”
“呀,呀,呀,这是想着英雄救美啊。”汪戚笑着道。
张晓荔笑意微醺着道:“是美女救美女好吧。”
武岚岚直接将酒倒进自己的酒杯,端起来就干了下去。这倒是汪戚显得有点儿尴尬了。
易晓蜜道:“你还真喝啊,我不喝他也不会把我怎么着啊。”说完,看了看汪戚,没好气地道:“走了。”
张晓荔挥手道:“晓蜜姐姐再见。”
汪戚讪讪地笑着道:“嘿嘿,我也干一个。”说完,自斟自饮了一杯。
张晓荔道:“哎呀,这样喝酒好无聊哦,要不我们去唱歌吧。”
杨羽兵自然是赞成的。我也无所谓。武岚岚似乎头有点晕,用手托着腮帮,没有意见。
汪戚举手说:“好啊,好啊。”
我起身要去买单,杨羽兵也抢着去买。
汪戚在身后笑着道:“你们都白抢,这老板我认识的,买好了。”
我和杨羽兵只好作罢。
我们五个人刚好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市里的一家KTV。汪戚说他已经订好了包厢。
让我没想到的是,楼下的顾文栩医生竟然已经在KTV里面了。
我在想:我要不要喊徐丽娜也过来呢?
于是我便出了包厢,来到厕所给徐丽娜打电话。连续打了两遍,电话都没有接通。这个点了,可能她已经睡觉了吧。我便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她:要不要过来KTV唱歌?我们在南阳广场的波波KTV288包厢,都是我们科室的同事。
发了信息之后,我便回到了包厢里面,大家已经开始唱开了,汪戚正在扯着嗓子唱谢军的《那一夜》,声情并茂,就好像那一夜就是他犯下的错。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杨羽兵又叫了一箱啤酒,让我们继续边唱边喝。武岚岚和顾医生竟然玩起了骰子,这倒是让我出乎意料,没看出来她们还挺会玩。杨羽兵拉着张晓荔在一旁咬耳朵。我就只能给汪戚作观众了。
等汪戚唱完,我也点了首“秋风落叶”,唱了起来,唱得我喉咙沙哑。等我唱完,大家还是给了我赞赏的掌声。
汪戚拉着顾医生去点歌,倒是武岚岚显得略有孤单了。她好像不喜欢唱歌,但对玩骰子倒是很感兴趣。她看见我唱完了歌,竟然主动拉着我陪她玩骰子。
我很少玩,就对她说:“我不太会玩。”
武岚岚将红唇凑近我的耳朵说:“没事,我教你。很简单,就是吹牛。比如……”,她开始认真地教我。每说一句都会凑近我的耳朵。微弱的呼吸让我耳根有种酥麻的感觉。
我也很认真地学着。发现这种东西一学就会,比我那些书本理论好学多了。不过,真真操作起来,我才发现:“为何输的人总是我?”
武岚岚看起来十分地开心。我一连输了八局,喝掉了2瓶啤酒。
武岚岚咯咯地笑着道:“江医生,你太笨了,我这一点挑战都没有,真没劲。”
我也很是没脾气,才发现武岚岚上班的时候很冷艳,原来还这么“狡猾”,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地欺骗了我。看来还是我太单纯了。
汪戚和顾医生唱了一首《选择》,虽然是老歌,二人唱得都很认真,深情款款的眼神,不免让我们都为之鼓掌,杨羽兵和张晓荔更是在一旁起哄:“嗷~亲一个,亲一个……”整个场面气氛热烈达到了高潮。还好是仅仅开了霓虹灯,不然一定能看见顾医生那红的滴血的耳根。汪戚毕竟是个过来人,并没有显得太过于拘促,反而是对着杨羽兵和张晓荔打趣道:“应该是你们俩亲一个才对。”
杨羽兵看了看身旁的张晓荔,张晓荔的脸一下子也红到了耳根。此刻播放的歌曲刚好到了我点的歌曲——朴树的《生如夏花》。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
在我还没有唱完的时候,张晓荔和杨羽兵竟然拥抱在了一起。
What?这什么情况?
其实,是我唱的太投入,没有关注到他们。原来在我唱这首歌没多久,现场就都安静了下来,张晓荔听着听着,竟然偷偷地抹起了眼泪。身旁的杨羽兵自然是看见了,就直接将她揽入了怀中。他们之间隐隐有几分惆怅的情丝,被这首歌曲勾起。
武岚岚也坐在了张晓荔的身侧,想要安慰她,但看见她正在杨羽兵的怀里低低抽泣,欲言又止,只是把张晓荔的一只手握在了手里。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接着唱呢,还是该切歌。于是我便把话筒放下,没有跟唱。
汪戚看见情况不对,便去把歌关了。
谁知,正在杨羽兵怀里抽泣的张晓荔还真不哭了,抬头,眼角挂着泪痕,对着我说:“江医生,刚才的歌你能再唱一遍吗?”
我一听就懵了,有点儿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哦。”于是我又点了一遍,又开始从头唱起。
这次张晓荔把头埋进了武岚岚的怀里,是一边听,一边在武岚岚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身体抖动的幅度明显比刚才大了不少。杨羽兵只能在一旁用手轻轻拍她的背。顾医生也在她身前蹲下身子,过来安慰她。
当我第二遍唱完,张晓荔依然没有恢复,她竟然哭红着眼,再次抬头对我说:“能不能再唱一遍?”
“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竟然把我当成了单曲循环?哎,好人做到底吧,我继续懵逼地再唱第三遍。
终于,在这一遍中,张晓荔从悲伤的情绪中转了出来。
汪戚看气氛有点不对,赶紧点了一首节奏欢快的歌——《小苹果》。包厢气氛又立马欢快了起来。
杨羽兵也开始活跃了起来,点了首《红尘情歌》。
张晓荔说不太会唱。我们都在旁边起哄,让他们对唱。张晓荔便和杨羽兵二人对唱。
一曲唱完后,我们又起哄让再来一首。
在杨羽兵和张晓荔唱歌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汪戚和顾医生已悄悄离开了包厢。
武岚岚提议我们蹦迪,音乐开最大,灯光全关闭。包厢里顿时开始“全魔乱舞”,大家都彻底地放飞自我。音乐放的是《DJ老子今天不上班》。
由于音乐声太大,武岚岚对我耳朵问:“汪医生和顾医生怎么还没回来?”再次感受酥麻的感觉,弄的我耳根发烫。
“不知道啊。”我也只能贴近她耳朵根说。
等音乐结束后,我们也都累出了汗。我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武岚岚坐在我旁边。杨羽兵帮张晓荔点歌。我感觉我骰子输得有点莫名其妙,于是我决定再和武岚岚来几把。
这次我也学乖了,也摸到了她的规律,开始连续赢了她3把。差点灌了她一瓶啤酒。
“怎么样?我这徒弟还可以吧?”我开心地问她,显得稍微有点得意忘形。
武岚岚白皙的脸上略显微醺,在这包厢昏暗的霓虹灯下更是显得有些妩媚动人。她用手撩了一下鬓角的碎发,道:“哼,就赢了3把看把你乐得。再来!”
“好啊,满上。”我也来劲了。全然不去理会杨羽兵和张晓荔。他们俩也正唱得高兴。
又连续玩了几把之后,我和武岚岚一来一去,各有输赢。不知不觉,一人喝了两瓶多。我一直怀疑KTV这啤酒是不是兑了水,除了胀肚子,怎么越喝还越清醒。不过武岚岚好像稍微有点醉意了。
武岚岚有点憋不住了,要去上厕所。我也感觉有点想去厕所。于是我便和她一起,顺便搀扶了她一下。
武岚岚虽然走路稍微有点不直,但是嘴上却还是说:“没事,我没事。”似乎是又在刻意和我保持一点距离。
我也没有勉强,但还是怕她走路会摔倒,虽然没有直接用手去搀扶,却用手若有若无地在她身后托着。到了厕所门口后,她去女厕所,我去男厕所,我们又分开了。我快速解决后,便迅速来到厕所门口等她,担心她真得喝多了。
等我们再次回到包厢后,包厢里只有音乐,已经空无一人了。杨羽兵和张晓荔也不知所踪。
武岚岚道:“怎么都走了?”
我看了看时间,也已是凌晨。时间确实有点晚了,明天还要上班,便对她说:“时间不早了,估计都回去了,我们也走吧,不知道有没有买单,我来去问下。”
“走,一起吧。”武岚岚稍微清醒了点,拿了她的包包。
我们一起来到收银吧台,报了房号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单一开始就买好了的。
于是我和武岚岚一起打车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