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剑任我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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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血变

    陈道荣淡淡的道:“我承认所学功法不是凌霄宗的,但是我自己下宗寻得,跟宗门之规并不冲突,藏宵阁我已有两月未去,一查便知,就算里面丢了书,那也跟我无关。”

    吕长老看他神完气足,而自己儿子受伤的模样大是丢脸,厉声道:“就算如此,你不敬长老,总是不错的,还不过来磕头赔礼!”

    心少主在一旁拍手幸灾乐祸,笑道:“你本宗之人收拾你,再好不过,这下看你如何收场。”

    湘潇音望着这边,却是不好说话,不由得为陈道荣暗暗着急。

    陈道荣道:“长老此言差矣,我一没说不敬之言,只是说几句事实为自己辩解,二没曾辱过你的声名,何来不敬长老之说?”

    “这少年说的一点不错,这凌霄宗的长老怎么以势压人呢?”

    “原来凌霄宗窝里斗也不一般,斗的越凶越好。”

    “还没看出来吗?儿子不济事给人打了,老子出来找场子以大欺小啦。”

    吕长老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喝道:“你区区一个外门弟子,顶撞长老,还强辩不认,全不将长老放在眼里,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只怕宗规你也视若无物!”

    刚说到“无”字,袍袖一震,手腕翻上,食中骈指如剑,脉中蕴养的剑气,一寸寸长出,直至二尺方止,剑指朝前一送,立时有嗤嗤破风声撕向陈道荣,如风如电,出手大不容情,势要他重伤不可。

    陈道荣毫不退缩,反上跨一步,八指以飞快的速度结印,或前伸,或弯曲,或合纵,或连横,不停摆出千奇百怪的姿势,每一印成,随即激射出八脉剑波,霎时间连发三十二脉剑波,尾接头、头连尾,衔接紧密,便如是八根极长的棍子,擂台上登时似有风雷隐隐。

    赤沙宗主不禁“咦”了一声,道:“漕宗主,这位少年武技似乎有点奇特,看着挺合我宗的胃口,既然你们这里容不下他,不如就让他转投到我的门下吧。”

    漕宗主心道:“这小子武技瞧来已有玄级之威,等大会结束,得让人敲打一番,非叫他吐出来不可。”脸上不动声色,说道:“赤宗主说笑了,一个外门弟子目无尊长,长老出手教训教训,那也不过是以正宗规而已。”

    空间似有两股急速对冲的气流,有若烟花绽放之形,眨眼间,轰的气爆挤压声崩入众人耳中,转瞬间,剑波湮灭,剑气穿空直去,余势不衰,迅速异常。

    两者修为相差太大,陈道荣打出剑波,旋即身形疾退,往台下奔去,只要下了擂台,借助地形高低之差,就可躲过这击。

    他屈腿缩身,跃下时弓身如虾,以求尽可能减小受攻范围,突然砰的一响,只感背上被钢锥加铁锤狠狠凿了一下,好在大多数力量都让法衣承受了,不过他为瞒天过海,运气自攻,多吐出了一大口血。

    吕长老见他受伤极重,这才罢手,哼声道:“蔑视长老,不遵门规,今日小惩大诫,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陈道荣唾出血沫,心道:“不过是冲脉境中天位,我若有大星位的修为,你岂能欺我!”

    心少主看着这一幕,喜道:“外门长老这一击打的好啊,我本还担心上去守擂,会受你小子阻碍,卸去了你,可没人能再跟我争了!”随后纵身一跃,上了中间的擂台。

    他双手叉腰站着,睥睨众人,各宗有很多人不识得他,但看他这么神气活现、仿佛人人猪狗不如一般的神情,有人登时忍不住了,便上去挑战。

    结果啪的一下,被一拳轰落擂台,摔的眼前金星乱迸,嘴角流出血丝,良久,爬了起来,立足不稳,又倒在地上。

    心少主这首战告捷,一吐近日来的憋屈,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大笑道:“什么北山大宗,如若都是这种货色,还妄想得什么玄器,趁早回家去吧。”

    落败那人的同门师兄弟闻言,俱是气愤填膺,眼中如要喷出火来,纷纷上去力斗。

    心少主倒也真强,凭借冲脉境大星位,邀战之人往往不是他一合之敌,他还有意克制力量,引得宗门弟子不断上台,一盏茶的功夫,已是连胜六场,不过他下手颇为毒辣,来者不是吐血,便是折手断腿。

    陈道荣作壁上观,有些看不明白:“这家伙那么高调做什么,好像巴不得挑战他的人越多越好,可有点猜不透。”

    高台上,栖霞宗主指着心少主那座擂台,道:“这位年轻弟子不知是哪一宗门下的?”

    众掌门都是一样的念头,尤其赤沙宗主,心少主伤了他不少弟子,那不是间接性啪啪打脸么?

    漕宗主淡淡的道:“他是我宗的内门弟子,修为平平,也还将就拿得出手。”

    赤宗主听他这么说,压着火气,冷冷的道:“漕宗主门下真是人才济济,冲脉大星位只能算修为平平,何不让我等再见识见识你内门的第一弟子?”

    漕宗主微微一笑,却不再说话。

    诸掌门知趣的都不接口,转头看向擂台上门下弟子的表现。

    陈道荣一面运气疗伤,一面观察心少主,只见他连战连胜,出手愈发凶狠,伤者必见血,分寸拿捏的也极是到位,并未有失手致死的。

    半柱香的时间,便赢了十四场,凌霄宗的弟子叫了起来:

    “心师兄威武,随手一拳,就能打的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满地找牙,一嘴鲜血淋漓。”

    “各宗是没人了吗?再上来啊,领教领教我们心师兄的绝技。”

    也有人冷唇相讥:“有胆量咱两个去那边较量较量!”

    凌霄宗喊的最大声的那个弟子,确也胆小,只得装作没听见,继续摇旗呐喊。

    陈道荣看着心少主,寻思:“他何时成了凌霄宗的弟子?就算是内门弟子,如此修为从前怎么也该听说过,宗门之变,怕是与他有关。”

    过了一会,人从中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呼嚎惨厉,听来令人头皮发麻,身周之人看了那人一眼,登时吓得屁跌尿流的滚开,神色惊惧异常,比被人斩断臂膀还要骇怕。

    少刻,十数人接连惨叫,陈道荣定睛望去,只见那些人从头至尾,一点一点化为一滩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