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一鬼而制鬼,再驭而衡
“你知道罗如烈吗?”
“南城罗系的大军阀,据说麾下铁军四十三万,个个骁勇善战,掌控着整个南城。”
方文竹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但民间传闻,这个罗大帅,有鬼神之力,可以在梦中杀人。”
张洞眼神动容,示意方文竹继续讲下去。
“本来我认为这只是愚弄人的把戏,可如今看来,罗如烈也获得了厉鬼的力量。”
“但获得厉鬼的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情感缺失不过只是其中最微小的代价。”
方文竹回身看着沉默下来的张洞。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把刀,刺向张洞的胸口。
一颗子弹被挑了出来,刀尖划破皮肉翻卷而出的腐烂,让人心生寒意。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刀枪无伤,几乎要成为厉鬼的模样。”
张洞眼神微微闪烁,他知道,方文竹不会凭白说一些打击他的话,他想听到的东西,还在后面。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等你的尸斑覆盖至全身,你将彻底变成一头只知道杀戮的厉鬼。”w
“想解决的办法也并非没有。”
说到这,方文竹顿了顿。
“寻找灵异平衡!”
张洞眼神透露疑惑。
“世界万物都有平衡的特性,厉鬼当然也有。它想从你的皮肉中钻出来取代你,人力无法对抗厉鬼,这时候你就需要找另一种可以抑制尸斑蔓延的灵异去限制它。”
“既然人能驾驭一只厉鬼,当然也可以驾驭第二只,第三只,进行平衡,以此延长寿命。”
“这是一本市井小说中的一些信息,我经过一些求证,便觉得可行。”
“相传,罗如烈有缩地成寸的手段,一些传闻也说,罗如烈的双脚是一双鬼的脚。
梦中杀人,缩地成寸无非都是厉鬼的能力,而我所了解的事实中,厉鬼只有一种能力,俨然是不可打破的规则,由此可见,不停驾驭厉鬼,寻找平衡,是有效的。”
张洞没有说话,努力消化着这些消息。方文竹也不打扰。
不久,两人到了方文竹的家里。
方文竹将桌子上墨迹干涸的一沓纸张递给了张洞。
“我只是个普通人,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才能做到,也只有你自己才能让自己活下去。以后的路怎么走,你得自己选。”
张洞默然。
“今天后,我也要走了,世界上出现厉鬼,我想要去尽可能的去了解情况,搞清楚厉鬼出现的时期和原因,也许我没走出镇子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但如果我走出去,会有更多的人活下来。”
张洞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眼睛里,仿佛有光。很久之前,他因为方文竹的学识而敬重他。
他就算没有厉鬼的力量,也可以轻松吊打方文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今随着情感的缺失,他对于方文竹也有些淡漠,可看着如今的方文竹,他却感觉到了他的强大,一种发自内心的强大。
对于方文竹的话,他没有质疑,他最后是否会成功他不知道,他想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还能活着,可以到南城去看看,罗如烈也许能给你一些启发,归根结底,你们是一类人。当然,你也可以来找我。”
张洞没有回答,他会去找罗如烈,但他不一定会再和方文竹有交集,对方文竹这种人,他敬佩,但他能感觉到方文竹心底的冷漠和无尽的希望,跟着他,也许死的更快。
张洞和方文竹告别,回到了宅邸。
回来后,他去见了张维同,听到有解决的办法,张维同也是松了口气,询问了一些张洞的状况后,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看着张洞离开,张维同有些恍惚,张洞的身躯显得单薄,看上去有些萧条死寂。
甩去了脑海中的想法,张维同换上了一身短打,来到了后院。
他开始演练拳法,五次出拳有两次就会乍响,仿若鞭炮。周身筋骨气力齐鸣,随着时间的过去,张维同的心沉了下来。
他催动气血运行,每每至后身便阻塞非常,最让他惊惧的是,到了现在,他没有感觉到累,甚至连汗都没出。
终于,张维同不甘心的停下了动作,感受着身后的阴冷感,他隐隐有些猜测。
三个月前,他刚从南城回来,后背就开始出现淤青,到后来就成了一大片阴影,并且时常感觉到气血堵塞,看了大夫却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
从张洞的情况来看,他像是被厉鬼寄生了,隐隐有些担忧,可如今张洞自身难保,他不能再让张洞分心。
想了想,他吩咐好管家不要打扰张洞,随即出门前往了方文竹的住处。
此时,厢房内的张洞正在仔细的阅读方文竹的笔记。
很多东西,他经过自己的印证猜测,也渐渐明了,天色渐暗,张洞没有点上灯火。
昏暗中,他的眼睛渐渐明亮。
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驭一鬼而制鬼,再驭而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