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呵!”
古装男子转身朝着张凡走去,行走的频率与进屋时几乎没有区别,谈不上闲庭信步,但真没看出半点急迫。
走到楼梯转角处时,古装男子抬头看了眼张凡,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戏虐,就像在看等死的老鼠。
他喜欢看到人类等死的样子,惊恐、挣扎、无助、哀求,这些最原始情绪,就像别墅里他收藏的字画,都属于绝美的艺术珍品。
想到这里,古装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虞,那只老鼠的眼中,为何如此平静?
张凡眼看着古装男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那双冰冷到无情的双眸,让他想到了最顶级的猎狩者,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死亡威胁已经升起,只一眼,张凡便明白了,自己毫无挣扎的可能,这是生物的本能,也是弱者对强者与生俱来的感知。
张凡闭上了双眼,隔绝了那双令他本能般颤栗的眸子,深吸一口气,意识陷入一片黑暗,脑海中,一只摆钟显现出来,滴答滴答左右摇摆。
一道空灵的声音从意识中响起。
“在我睁眼的时,身体恢复控制。”
这是张凡的声音。
随着话音的落下,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随后双腿、手臂也恢复了过来,张凡如闪电般弹射而起,使出全力向通道尽头的那间卧室跑去。
男子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嘴角露出了不屑的轻笑,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张凡闯进卧室后反身锁上了房门,第一时间跑向了窗户口,拉开红色的窗帘,向下眺望。
下方,是一片清澈的人工湖。
张凡眉头紧锁了起来,大脑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动也不动的站在了窗边,暴动的内心和静止的身躯形成了强烈的冲突,昭示着他焦虑而又迷茫的心理活动。
张凡不会游泳,下方的人却工湖深不见底,贸然跳下去,就算不被淹死也无法逃出这片湖,结局都是都不会改变。
后方,已经清晰的响起了古装男的脚步声,张凡心中升起一丝绝望。
正在这时,一声狗叫从房间内响起,张凡转头一看,一只小狗正趴在角落里冲他开心的摇着尾巴。
张凡诧异的看着小狗,快速向它走去。
不久后,张凡身上带血的绷带已经缠在了小狗身上,抱着它,走到了窗边。
小狗呜呜的叫着,一双无辜的狗眼水汪汪的看着张凡,张凡略带歉意看着小狗,摸了摸它的脑袋:“抱歉了,来年的今日,我替你哭坟。”
说罢,手上用力一抛,将它扔下了人工湖,做完这一切后,张凡迅速环顾一圈,找寻着什么,随后他来到衣柜前,拉开衣柜门,藏进了衣柜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启动了血镯最后一次的使用机会,一个黑色立方体瞬间将张凡笼罩了进去。
气息,隔绝。
房门,被打开了,古装男子睨然自若的走进了屋里,环顾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卧室,冷若冰霜的剑眉微微蹙起,抬起头颅在房中嗅了嗅,身影渐渐来到了窗户边,冷厉的看了眼人工湖内溅起的水花,纵身一跃,像一枚导弹般扎进了湖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衣柜里的张凡听到一声巨大的水响后,猛地松了口气,正要推开衣柜向大门处跑去时,只闻“嘭”一声巨响,门,被推开了,而推门的,不是张凡。
张凡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一侧头,一个身穿古代官服的尸体站在自己身旁,僵硬的头颅,如年久失修的机械,笨拙的转向了张凡,青面、獠牙、深陷的眼眶,一张僵尸的面庞映入了张凡惊恐的双目。
衣柜,正是僵尸休息的地方,是张凡鸠占鹊巢了。
“怪不得......怪不得......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床位,因为僵尸根本就不需要睡觉。”
忽然!张凡猛地抬起头颅,脸上煞白一片,所有房间.....是所有房间!!!
“嘭!嘭!嘭!嘭!嘭!嘭!”
一阵阵破柜声连番响起,张凡空白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立方体还未失效,僵尸的攻击没有伤害到张凡的肉体,趁此时,再其他僵尸没反应过来之前,张凡拿出了所有的力气冲向楼下,疯狂的跑下了二楼,来到了大厅。
暗室里,吊死鬼摇晃着身躯将整面面向了张凡,那群梳着头发的无头鬼调整着手臂的方位,将脑袋面向了张凡,所有厉鬼在这一瞬都侧过了身,抬起手臂在空中缓慢挥舞,就像道别。
张凡在奔跑中瞥了一眼便冲出了别墅大门。
这时,二楼三楼处,同时出现了一道道古代官服的身影,双腿并拢双臂前伸,蹦跳着走下了楼梯,紧追而去。
别墅区里,出现了一道极速奔跑身影,大片的血污侵湿了前胸,发疯似的朝着外边的公路跑去,边跑,边不停的看向身后。
这时,一阵极为暴戾的怒吼响彻别墅区,张凡闻声脚下更快了几分,脑门上的汗水如流水般滴落,看着300米处的公路上频繁驶过的汽车,心中急切万分,快了,快了,马上就安全了。
头顶上,一道人影飞过,以极快的速度追上了张凡,从后方伸出一只干瘪、粗壮的手臂,猛地向前挥击出去。
张凡感觉自己像被一辆汽车撞到,跌倒在地上翻滚三五圈才堪堪止住了这股强大的冲击力。
他的脸上、身上,都布满了鲜血淋漓的划痕,浑身犹如散架般传来一股剧痛,艰难的抬起头颅看了过去。
一双黑色的布鞋映入眼帘。
张凡无力的叹了口气,心中再无半点计策,极度绝望之下,心中反而没有了畏惧,拖着破败的身躯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摆出了战斗姿势,面对着古装男,目光中,有着一抹对生活的留恋,更多的是不屈的意志。
古装男子愤怒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以及一抹兴奋,尽力欣赏着他的艺术品。
待欣赏到他再无半分兴趣时,微微屈膝,正要一下了结他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天呐!你们是在拍穿越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