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愿意。”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赛莱曼内心的高傲荡然无存，无比憋屈地点了点头。

    “好，那你来起草协约吧，记得把忠诚条款写详细点。”孙破浪扬了扬手中枪，示意赛莱曼去外间助理办公桌上起草。

    在“小雾同学”的监督下，忌惮对方有“读心”高维能力的赛莱曼没在协约书上耍心眼，十多分钟后，一份诚意满满的《卖身协约》制作完成。

    大致内容是，乙方赛莱曼·阿拉丁，自愿以二十五金元的价格卖身于甲方孙破浪为奴，誓死效忠于甲方，永不背叛，违背誓约甘愿坠入深渊，永不轮回。

    至于为什么价格是二十五金元，那是因为孙破浪身上没现金，侯乐乐身上也只有二十五金元的零钱。

    为了仪式感，对钱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孙破浪，把自己二万金元的手表作价二十五金元卖给了侯乐乐，算是堵上了可能存在的规则漏洞。

    同与三大家族签署的《四方协约》一样，这份《卖身协约》也因为“金箍印记”的存在，被深渊收录见证。

    在切身体会到深渊注视的一刹那，赛莱曼断绝了心中最后的侥幸，不敢再心生怨念怀有二心，彻底沦为孙破浪的奴隶。

    协约成立后，孙破浪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关于奎蛇小队的，“他们现在藏在哪里？慧海药剂在哪儿？”

    可惜赛莱曼给了一个令他失望的答案：

    “奎蛇小队在执行刺杀孙忠唐任务过程中，就与后勤组失去了联络，我们也是派后备小队前往现场查看，才知道孙忠唐已死，杀手小队失踪的事。”

    孙破浪转脸看向侯乐乐，后者迟滞几秒后点点头，“他没撒谎。”

    难道还有一方势力参与了？。。。。。。孙破浪心中暗想，却因为找不到线索而将此事暂时放到一边，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出了这事，你怎么跟家族交待？”

    “我会说遭遇未知势力的攻击，敌人人多势重，还有高维黑客控制了大楼安保系统，安保团队抵抗不力，我只好先一步退入秘室，在另外六名高维者保镖的护送下从安全通道撤离。”

    “可靠吗？”

    “嗯，需要修改我的部分记忆。另外要防止历史门高维者的‘昨日重现’，老头子说公司的密探正在长安城物色过去系的高维者。”赛莱曼知无不言地说道。

    确认他的忠心没有问题后，“小雾同学”不但恢复了他的记忆，还把自己的存在“告诉”了他。

    孙破浪再次看向侯乐乐，后者点头，“‘小雾同学’说这两条都没问题，他可以隐藏赛莱曼与我们签约这件事的记忆和历史痕迹。”

    说完，侯乐乐走到房间中央位置站定，双手合十凝神闭目，稀薄的幽暗迷雾从他灵智体内散发开来，不断向外蔓延，将楼层整个办公区域笼罩于内。

    刚刚发生的那场激烈厮杀，在这片幽暗空间中开始以倒序的方式重现。

    虚幻的立体场景中，“孙破浪”走到CEO助理办公桌前，拿笔吸回了《卖身协约》上的签名，“赛莱曼”接过笔，倒退着坐回办公椅上，一笔一划消除了《卖身协约》。。。。。。

    三人倒退回内室。。。。。。

    “残暴”、“愤怒”从地上站起，脑袋中的子弹飞回了枪膛，持枪的食指松开了扳机，持枪人蹲下身，把枪放到地上，两把突击步枪飞回原主人的手里，他们退步回到掩体之后。。。。。。。

    鬼尸保罗与“铁人”相拥着从窗外飞回，崩碎的玻璃幕墙重新聚拢完好如初。。。。。。

    直至刺客三人组退回到电梯之内。

    回溯时光匆匆而过。

    影像消失，迷雾未退。

    “好了，这段历史没有C级以上位格，谁也重现不了，你们继续。”侯乐乐睁开了微闭着的双眼说道。

    这团幽暗迷雾就是“小雾同学”的本体吗？。。。。。。能力果然强大，与“金箍”不分伯仲，只是擅长领域不同。。。。。。嗯，我对赛莱曼仍有见到奴仆的感觉，说明刚刚签署的《卖身协约》未受影响，“小雾同学”只是掩盖历史，不是改写历史。。。。。。

    有了这个保证，孙破浪放下心来，至于袭击祈愿公司的事，他并不打算隐瞒，也隐瞒不了。

    参与这次劫掠计划的帮派太多，甚至还涉及到三大家族与联邦警署，这会儿六大家族控制的24座塑像附近怕是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这么大的阵仗，又暴发在六大创始公司的总部大楼，山巅之城理事会一定会在事后要求彻查的。

    只要能隐瞒赛莱曼成为他的一颗暗子的事，孙破浪就算赚大发了。

    接下来的时间，主奴二人互留了联系方式，一起收割了室内六位高维者尸身上的神格、舍利、符箓、仙药、枪弹。

    忠诚的赛莱曼不但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主人那些符箓的激活口令，还亲手从中挑选出治疗类仙符治愈了主人身上的伤，而后者也叮嘱他千万注意隐藏身份。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侯乐乐感慨了一句“主慈奴孝”后，三人匆匆分别。

    弥漫于楼层的幽暗迷雾这才回拢于侯乐乐灵智体内。

    赛莱曼仓皇逃进安全通道去与另外六名高维者保镖会合，孙破浪则和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背心的侯乐乐一起下楼大开杀戒。

    90、91两层是公司董事和高管办公所在，这些人大多也是阿拉丁家族重要成员，除了本身就是高维者外，还配备有一到两名高维者保镖。

    孙破浪最初的计划是干掉赛莱曼这个首要目标后，再视情况逐层劫掠，现在既然赛莱曼成为他安插在阿拉丁家族的暗子，也就没必要太过得罪这个家族，放弃了攻击这两层的计划，和侯乐乐走进倒着三具尸体的电梯，直接下到88层。

    枪声、哭声、惨叫声，透过电梯门缝隙传入两人耳中。

    叮的声响中，电梯门向两侧打开，一把霰弹，两把突击步，三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电梯内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