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枪插进腰间后，孙破浪冲在场众人吩咐道：

    “这里离楼顶的导引塔已经非常近了，你们就在这里守候，能不能靠这次高维潮汐成为神灵看你们个人造化，等到高维爆发潮退去后立即行动，不要等人全部醒来，可以分批分队行动，往上三层交给我们，你们戴上‘窥神眼镜’向下逐层搜查，一但发现高维者，立即击杀，收割他们的神格。”

    “是，司令。”众人齐声应答。

    “成功晋升的人昏迷时间会比正常人长，大约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你们要利用好这个时间差，能多收割几个是几个。”孙破浪又补充道。

    “明白，司令。”

    孙破浪交待完这话些，领着侯乐乐两人穿过人群，走到通向上层的防火门前。

    他像是察觉到什么，转头安慰沉默不语的侯乐乐道：

    “你不必有什么负罪感，这里是杀手组织的总部，在这里工作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所在楼层越高，罪孽也就越深重。”

    侯乐乐点头，“我明白，‘小雾同学’已经给我看过他们曾经犯下的罪孽，这些人都该下地狱，我只是有些紧张。”

    49、

    孙破浪伸手抵在防火门上，金色云纹从他手中延伸而出，穿透厚重的水泥，扭动了里面的旋杆。

    咯吱吱的声音中，他推开了这道原本反锁着的防火门，看到了通往最高三层的楼道。

    回头对侯乐乐说：

    “第一次见到杀人，谁都会紧张，杀多了，也就习惯了。”

    说这话时，他想起二十年前长安城破那天，第一个倒在自己枪口下的人。

    那一年，他七岁。

    由于离得太近，血溅了他一脸，为他的视界蒙上一层粉红，就连天上的雪，也染上了血色。

    他举着枪的双手不住的颤抖，大脑里一片空白。

    相比之下，侯乐乐的反映比当时的他强多了。

    “等一下。”

    走到90楼时，侯乐乐喊住了拾阶而上的两人。

    孙破浪转过身，“怎么了？”

    “要超过‘小雾同学’的感应距离了，等他先安排那位总监去见首席执行官，我们再跟上。”

    87楼，客户总监办公室。

    正在阅读《客户分析报告》的哈里森忽然想起，属下拉里刚刚向他汇报，说一位钻石客户知道奎蛇小队和“慧海药剂”的下落，想要与首席执行官面谈。

    这事牵涉重大，他又做不了主，应该立即向首席执行官上报。

    他轻拍了一下额头，抱怨道：

    “该死，我怎么能忘记如此重要的事？”

    于是他立即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拨通了首席执行官办公室。

    “嗨，莎莉，我是哈里森，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向CEO汇报，请立即转达。”

    不到一分钟，他就收到回复，请他立即到位于92楼的CEO办公室。

    哈里森没有迟疑，立即起身走出办公室，穿过走廊进入唯一通向顶层的电梯，刷了得到临时授权的员工卡，直达92层。

    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空旷的休闲区，原本摆放在这里的书柜、酒柜、室内高尔夫等一系列休闲设施统统被搬空，哈里森知道，这是加强安保的需要。

    而原本设在这一层的董事长和总裁办公室，也因为安全的原因临时搬到了阿拉丁庄园内。

    四名身穿黑色战术服的高维者分散于休闲区四角，见到哈里森的到来，两人上前验身，另外两人手持突击步枪站在远处警戒。

    搜身、生物识别、问题验证、精神体对照，一系列的例行检查后，哈里森通过安检，推开了CEO办公室大门。

    在与前厅的助理莎莉打过招呼后，哈里森进入内室，见到了赛莱曼·阿拉丁，这位阿拉丁家族目前排第二顺位的继承人，35岁的祈愿公司CEO。

    赛莱曼乌黑浓密的头发自然弯曲，配上他那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以及不苟言笑的冷峻神情，简直就是活着的大卫雕像。

    哈里森径直走到赛莱曼办公桌前，刚要开口就感觉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原本只有他们两个的办公室，突然从阴影中跳出两个人来，她们身材娇小动作轻盈，全身着扶桑忍者装扮，黑色衣物包裹下只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犹如暗夜中的毒蛇。

    两人各持一把细剑抵在哈里森眼前，示意他向后退。

    两把闪着绿光的细剑虽然离哈里森还有一尺多远，却仍让他产生了被利刃刺破面皮的痛感。

    他知道，这是“嫉妒”的高维能力，吓得急忙举手后退。

    女助理喊来了休闲区的高维者，因为一个反常的喷嚏，要对赛莱曼做全面检查。

    “‘嫉妒’门高维者的‘阴暗藏身’。”躲在92层消防通道内的侯乐乐，从神游中醒来，告知孙破浪办公室内最后两个高维者的能力。

    孙破浪点点头，边在心里盘算着战术，边复述道：

    “嗯，两个‘嫉妒’、一个‘愤怒’、一个‘残暴’、一个佛派的‘梦境’、一个仙派的‘金元素’，一共六个高维者保镖，再加上一个‘爱欲’助理，和他这个‘贪婪’，合计八个高维者，对吧？”

    “是的，那个总监并不是高维者，他清楚自己如果成为高维者大概率会是‘贪婪’，那样的话，他会成为老板的一盘菜，就像他的前任一样，所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贪欲，没有成为高维者。”侯乐乐一边浏览着室内各人的记忆，一边向孙破浪传达。

    突然，他神情一僵，“啊，不对。”

    “怎么？”

    “卧槽，赛莱曼办公室后面密室内有一部电梯，直达地下安全通道，安全通道内还有六个高维者随时听候他的调遣。”

    侯乐乐简单回想了一下这些高维者的能力，神情绝望道：

    “这搭配，要群攻有群攻，要爆击有爆击，而且不论是针对肉身、灵智体，还是精神体，都有擅长的高维者，就算本身有弱点的，也有符录弥补，这还打个屁呀，老孙，咱撤吧，躲到89楼，安安静静等着高维潮爆发，到时候看你的人有多少成为高维者再商议吧。”

    他本就是一个随性的人，碰到这种难题首先想到的就是绕道走，或者撤退。

    孙破浪却不是一个肯轻易放弃的人，否则他早该死在二十年前的长安城了，更不会只身犯险，潜入黑金监狱报杀父之仇。

    “别急，账不是这样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