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妖由人兴也
“哈哈哈!都说了莫要乱叫!我可不是什么老神仙!不过一介凡人尔!”听众人如此喊叫,孙膑觉得甚是有趣,哈哈大笑。
“可……凡人又怎会飞……飞起来?”申同迫不及待地想反驳,刚发出声,复又反应过来面对的是谁,气势瞬间又弱了下去。
“凡人又怎地不能飞起来?”孙膑也不计较,反而神秘一笑。
“前辈,刚才那是何人?”白十八见孙膑并无什么愠怒之色,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噢……那不是人!他是天地间第一只妖!”孙膑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就说了出来。
“妖?”众人异口同声地重复道。
“这妖又是何物?”
“哎!”孙膑不知为何突然叹了口气。
然后抬头看向山谷深处,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妖,鬼,神,怪!自古亦传之!然则见之者寥寥无几!每有异兽,或人生异相,便被视之为妖怪!然则!自两百年前,天地巨变,灵气涌现!这传说中的妖鬼神怪之流,便有了立身之基。”
“此妖,原本不过是一只黑犬,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能吸纳天地之灵气,一身修为堪比金丹灵士,更是能口吐人言!”
“黑犬???!!!”众人又是异口同声地大喊道。
其惊讶之意比之孙膑会飞,也不逞多让!
白十八只感觉眼眶都有些裂疼感。
今天知晓了太多令人惊讶的事情,眼睛瞪的都有些乏了。
这黑犬,竟然也能像人一般修炼?还能口吐人言?
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畜生之流,若是有了人一般的智慧?
是算人还是算畜生?
难怪被称作妖!
妖由人兴也。
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妖其实并不存在,妖只是人们心中的恐惧,对未知的一种忌惮。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世上无鬼神,心虚鬼缠身。
不然为何子不语:怪,力,乱,神?
如今听孙膑之言,这妖鬼神怪之流,竟然真的存在?
白十八突然觉得自己曾经认识的世界变得陌生了起来!
一时间,心乱如麻!
“那……那犬妖……”吕不韦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开口想问那犬妖为何要说那些话,却又立即打住。
有些事,还不不管为妙!
王诩可是鬼谷先生真名?
又为何将此妖镇在此地百年?
管他是人是妖,鬼谷先生似乎都不像什么善茬!
“那这世上还有其他的妖吗?”话锋一改,吕不韦如此问道。
“该是有的,不过不成气候罢了!寻常之妖物,或许也就是更加聪慧,懂人意罢!如这般懂得修炼的……唔……该是没有了!”
说到这,孙膑脸颊稍稍有些许抽搐,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那为何我等似乎没听说过,有妖口吐人言之说?”吕不韦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细细问道。
“……因为此妖境遇不一样!而且,人怕妖,妖也怕人!凡是有些灵光的妖,都会躲进深山老林之中!”
稍稍解释了一番,看着众人还是一脸好奇和探索的神色,孙膑似乎不愿就此事继续说下去了。
便随口说道:
“此事你等既已知晓,倒也罢了,出谷之后莫要乱传!”
“遵前辈之言!”
“诺!”
“听老神仙的!”
听到孙膑此般吩咐,众人便七嘴八舌的一顿回应。
“缘升缘落,尔等既已得了机缘,便出谷去罢!得鬼谷之法,需好生研学,莫要外传!”
“诺!”白十八等人拱手应道。
随后就见孙膑挥挥手,腾空而起,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十八一眼,随后便不知飞哪儿去了。
等孙膑消失,吕不韦这才惆怅的叹息着说道:
“哎!可惜鬼谷先生不在,若是入得鬼谷先生之眼,拜在鬼谷门下,该是多大的福缘啊!”
“得了术法便已是福缘,何必贪多!”白十八轻轻一笑,随口说道。
虽然此行的目的并没有得到具体的解释和解决办法。
但多少也有所得,并不算白来一趟。
白十八压下心中的浮躁之感,有些怅然。
“哈!贤弟言之有理!既已得法,便是福缘!”吕不韦哈哈大笑,甚是洒脱!
回首看了看山谷深处,远远地只看见苍翠的树木和绵延的山体,却无任何异象。
孙膑虽然走开了,但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到处乱跑。
这鬼谷之中,似乎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宁静平和啊!
“我们这便离去吧!”
回身而行,经过瀑布,向着谷口行去。
到了谷口,在白十八和吕不韦的领头下,众人又回身对着鬼谷躬身行礼。
复行数十步,再回首,只余一片寻常的密林,哪还有山谷的模样!
“贤弟,若是无事,何不随我前往邯郸一行?”走出云梦山,吕不韦再次向白十八邀请道。
“多谢吕兄胜意相邀,然小弟还需回返复命,怕是难以同行。”白十八遗憾地说道。
他是秦国人,又是白起的侄儿,贸然前往赵国邯郸,唯恐节外生枝,便没有应下。
吕不韦也是十分遗憾,随后又说道:
“既然如此,为兄也不便强求,今后若是贤弟有机会来邯郸,定要一醉方休!”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白十八却觉得吕不韦此人挺不错的,待人诚恳,又言辞得体。
虽是有些不舍,白十八还是说道:
“自当如此!若是吕兄有机会来了秦国,小弟也定当一尽地主之谊!”
“哈哈哈!妙哉!那就说好了!”
“一言为定!”
“此去匆匆!贤弟一路走好!”
“祝吕兄万事皆顺!”
两人互相拱手道别,露出惺惺相惜的目光。
随后,白十八便先行出发,直接向南而行,准备直接去往修武。
吕不韦则是要返回朝歌,再向北往邯郸而行。
“今此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见!可惜了!”看着白十八几人的背影,吕不韦喃喃说道。
“公子有何可惜?”安伯躬身站在旁边,轻声问道。
“可惜,未曾深交。否则当得一助力尔!”
说完,又看向邯郸,露出沉思之色:
“这宗买卖!可是赌上我吕氏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