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秦之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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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策马归咸陽

    秦昭襄王四十二年,秦攻赵,夺三城,齐国援之,秦军遂撤。

    灵武卒三千将士,人人手持灵兵,夜以继日勤修苦练。

    待王令一下,便会蛟龙出海一般,扑向他们的敌人。

    灵兵坊精进锻铸之法,在多番尝试之下,集精铁、精铜与异金,混而炼成紫金锭,紫金锭冷却再重新熔炼却毫无动静。

    遇火不融,刀枪加之不坏。

    亦或是炼气期无法将其融化。

    涂师欲集紫金铸造紫金熔炉,更进熔铸之法,已报之秦昭王。

    年上日前夕,白十八得白起之家信,唤归咸陽。

    秦国之日历为颛顼历,九月为末,十月为岁首。

    上日,即为岁末岁首交替之日,亦为十月初一。

    ……

    翌日。

    三骑快马行至章台宫附近。

    看着巍峨壮观的章台宫,白十八发出一声感叹:

    “一载岁月匆匆而过!”

    “公子去岁未归,怕也是想念的紧吧!”冉遂笑呵呵地应道。

    自白十八被冉氏兄弟相救,复又传下灵法,救下冉氏兄弟后,这两兄弟便决定追随其后。

    他们所认之理便是如此。

    白十八点点头:

    “此前兵坊繁忙,自是顾不得。”

    去岁上日,灵兵坊与灵武卒皆在初创阶段,所有人都是没有回过家的,他自然也不会做那个例外。

    将章台宫甩开视野,直视前方,带着心中的一丝阴霾,白十八朗声喊道:

    “走!回府!驾!”

    “驾!”

    三马疾行,直向武安君府。

    ……

    “小侄拜见伯父,拜见伯母!”白十八跪倒在堂下,大声喊道。

    白起捋了捋胡须点点头,魏澜赶忙站起身将他扶起,喜笑颜开地说道:

    “归来就好,归来就好!瞧瞧,十八又长个了!这模样也是越来越英俊了!就是黑了些,这这日子怕是苦了你了!”说着说着,魏澜便有些心疼起来。

    “侄儿不苦,劳伯母挂碍了!”白十八呲牙一笑,宽慰道。

    天天待在熔炉旁边,又是煤灰,又是烟火缭绕的,能不黑么。

    这种肤黑不似晒成古铜色一般,更像是碳黑。

    “男儿家,黑些又怎地!少不吃苦,老则苦多矣!”白起毫不在意地说道。

    他倒是对如今白十八的模样挺满意的,体格壮硕,精气神也甚是饱满。

    “男儿家怎地,男儿家也要美仪!”魏澜反嘴就对白起嗔怪道。

    “咳咳!”白起轻咳一声,没有搭话。

    白十八笑意盈盈地看着魏澜与白起的样子,只感觉这才是家的味道。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怯怯地呼喊:

    “小……小叔!”

    白十八望去,白露不知何时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厅堂,低眉颦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轻轻上翻地瞧着他,却又不敢正视。

    一岁未见,白露应已虚岁十二了,却还是一副羞怯之样!

    白十八颔首点头,微微一笑:

    “露!年岁不见!”

    白露羞怯一笑。

    一载未归,如今白十八突然就轻松了下来。

    这人不管漂泊多远,到底是在家里方才能安下心来。

    白十八与白起端坐厅堂,魏澜与白露寻厨娘做晚膳去了。

    今日白十八归来,魏澜便要亲自下厨为他接风来着。

    一番闲聊,白十八才知晓,白仲去岁回来过,如今却又被调任到蜀郡去了,却错过了相见的机会。

    说着说着,白起突然仔细看了看白十八,然后问了一句:

    “我见你神色犹豫,似有心事?有何事便直言,莫不是还对我有所顾虑?”

    白十八闻言一愣:

    “侄儿怎会对伯父顾虑,只不过此事甚为怪异,小侄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亦或是小侄多想了!”此话一说,白十八还叹息了一声。

    “事无大小,若存疑,不妨说来听听,我也能为你解惑一番。”白起见白十八有些忧愁的样子,沉吟了一下才说道。

    白十八点点头,他本就想跟伯父询问一番,只不过怕被认为是臆想,才有所顾虑。

    “自幼时,我便时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想法,倒也没什么影响。然则,自从修炼养性修真法以后,有些时候,我竟然不受控制的口吐异言,再回想,我对自己所说的话竟也一头雾水。”

    白起点点头,没有插话,听到这里,也不算有什么大问题。

    “就如在上次伯父回郿邑前夕,我在市亭遇到监灵司灵尉拿人,那贼匪后来不知施了何术,变得十分奇怪,一箭穿头而过也对他的动作毫无影响!那时,我便破口而出称之为:阴傀!然而我此前从未听过这阴傀一说!”

    白起开始皱眉了,头颅被穿过还能行动自如?十八为何会称之为阴傀?这阴傀又到底是何物?

    “而后,我便时常出现同一个梦境,身立高台之上!其下尸山血海!……”

    随着白十八缓缓叙述着自己重复出现的梦境,白起眉头却是越来越紧。

    这等事情闻所未闻,但是直觉告诉他,白十八之言并非作伪,而且这事情似乎也并不简单!

    寻常梦境自可谈笑而过,然则白十八却将梦境叙述的如此清晰,还有梦中之言,也让人疑惑不解!

    而且这种情况还是在白十八修炼修真养性法之后……

    种种看来,确实事有异处!

    白起陷入了沉思之中,白十八也不催促,就这样等着。

    然此时,却闻魏澜突然喊道:

    “你们爷俩在这愣着作甚,快来用膳!露,你再去将酱取些来!”

    “嗯!”

    白起看了一眼,然后对白十八说道:

    “此事我已知晓,待我思索一番,随后与你再说。”

    “诺!”

    “走吧,先用膳!不论有何事都不用担心,伯父犹在!放轻松些!”白起起身,拍了拍白十八的肩头,然后就向前走去。

    “小侄明白!”白十八拱手应道。

    将心中疑虑说出来后,他心中也松了口气。

    待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膳完毕,白起带着白十八来到书房,然后说道:

    “年岁未见,也不知你课业如何,来来来,今日我两推演一番!”说着,白起就推开了一卷地图,又取出一些石子来。

    白十八苦笑,不过又有些跃跃欲试!

    一屁股坐到白起对面,单手一伸:

    “请伯父指教!”

    这一年来他可没闲着,不管是枪法骑战,还是军阵推演,都有认认真真的去学习。

    灵武卒内部搦战之风盛行,他自然也受到了影响。

    而且在兵法以及推演方面,又有费里山、王翦、蒙武三人倾囊相授,他自然也受益良多。

    偶尔有机会还会向魏辙请教一番,魏辙之言更是让他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到后来,他与三将也进行过战争推演。

    对王翦,十战一胜。

    对蒙武,十战二胜。

    对费里山,十战四胜。

    对此,费里山还很是不服气!

    只言要单挑王翦,结果两人推演又打了个五五开。

    王翦谦逊一笑,费里山则大大咧咧地说道:

    如何?我都说是我让着十八的!

    然而至此过后,他却再没提及过此事,反而更加用心研习兵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