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秦之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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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则恩怨分明

    等张禄倾诉完,秦昭王与众卿面面相觑。

    谁能想到,如今的秦国丞相,竟有此番不为人知的过往。

    “哈哈哈!吾当是何事!”秦昭王突然仰头大笑!

    而后起身向张禄走去。

    “既如此!寡人合当感谢魏相,否则寡人如何得一良相矣!张相!噢!不!范相!快快起来!”秦昭王走到张禄……

    走到范雎身边,将他搀扶起来。

    范雎一朝得回真名,又得秦王看重,亦是欣喜不已!

    “谢过大王!”范雎眼中泛泪,抓着秦昭王扶来的双手,激动地说道。

    “今后,寡人必为范相报此鞭笞之仇,须贾之事,范相自行处置便可。我堂堂大秦,何惧哉?”

    “臣!得大王如此看重,乃生之大幸也!愿为王前驱,死而无憾!”范雎闻言感动不已,拉住秦昭王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众卿亦是由此向范雎安慰恭贺道。

    范雎得了秦王首肯,心中也是畅快,一时间高台之上君臣之谊甚浓!

    数日后,相府。

    范雎请诸侯国使臣来宴,宾客齐聚一堂,筹光交错,轻歌曼舞,热闹非凡!

    唯有一人战战兢兢地挨着门口,坐在末位,内心惶恐不已。

    而此人正是魏国使臣,中大夫须贾。

    别人案上都是玉盘珍馐,铜爵美酒,唯有他的案上摆着一盘喂马的料豆。

    感受到诸侯使臣频频传来的异样目光,须贾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须贾大夫,请食!”一声闷喝从耳边响起,须贾冷汗直冒。

    看着粗糙的双手捧来料豆递到嘴边,须贾浑身抖如筛糠。

    他内心想反抗,然而身边两个黥徒一左一右夹着他的双臂,高堂之上范雎也是眉开眼笑地看着他。

    惊恐地须贾只觉身体都失去了控制,任由黥徒将料豆一把一把地塞进他的嘴里!

    “咳咳咳!”不欲咀嚼,却被强塞吞下,呛得须贾垂头咳唾成珠,眼泪鼻涕呛得直流!

    众使臣见状,既是奇怪又有些同仇敌忾,赵使挺声而起,怒目询问道:

    “不知张相合故如此?欺我诸国无人耳?”

    “呵呵!赵使莫恼!你可知!我为何为对他如此吗?”范雎毫不在乎,眯眼嬉笑道。

    “且听张相何言?”

    “吾本名原为范雎,为此人之门客……”范雎冷笑,伸手一指末位的须贾开始说道。

    众人侧目,秦国丞相原来是须贾的门客?那更不能如此对待旧主吧?

    数使臣心中愤怒,就欲起身辩驳,就听到范雎继续说道:

    “吾本忠心,随他入齐……”

    随着范雎娓娓道来,众人对须贾的态度也逐渐由同情变成了鄙夷。

    自家门客救主,本是忠勇可嘉,却被主家因嫉恨出卖,当真是心胸狭隘之辈!

    须贾趁着黥徒听着范雎说话失神之机,挣脱而出,然后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哀声祈求道:

    “范叔,不不不,范相,范相!是我小人,是我嫉妒,求范相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哼,若非前些日做落魄之样见你时,你还念着旧情,赠我缯袍!不然我早就把你砍了!”范雎冷声喝道!

    “是是是!其实时事后小人一直后悔不已,惦记着范相。求范相看在往日之恩情,绕过小人!”须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垂头叩首,毫无尊严可言。

    然而众使却更加鄙夷!

    你须贾为一国之使,亦是魏国中大夫,代表的便是魏国之颜面,如今为求活命,竟丑态百出,当真是羞与为伍!

    范雎轻哼,心中却是畅快不已,出了这口恶气,当真是身心舒爽!

    随即便厉声喝道:

    “大王虽然许和,但魏齐之仇不可不报,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魏王,速速将魏齐人头送上,否则,我大秦铁骑当踏破大梁,莫为言之不中矣!”

    “是是是!范相放心,小人一定带到!一定带到!”闻言须贾吓得肝胆俱裂,豆大的汗珠怎么也止不住,连连叩首应道。

    “滚吧!”见他如此丑态,范雎也失了兴致,甩甩手说道。

    “是!小人滚之,这就滚!”说完,须贾宽胖的身躯真就如肉球一般滚了出去。

    赵使摇了摇头,蔑视道:

    “如此胆碎,枉为国使!”

    随后众人也没了宴会之乐,草草了事,便各自散了。

    然而,范雎之事却在秦国逐渐传开,秦人大声叫好,魏人灰头土脸。

    随着众使归国,此事亦会传遍天下!

    须贾之流,当被世人取笑!

    而后,王稽、郑安平亦被范雎举荐,秦昭王陆续召见二人。

    许王稽为河东郡守,郑安平为将军。

    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范雎恩怨分明的性格也随之传播开来。

    赞者有之,鄙者亦有之!

    武安君府。

    “妇翁当初所言,张禄恩则必回,怨则必报,当是分毫不差!”白起听闻此事之后亦是感叹不已。

    “此亦为男儿气概也!……”

    白十八站于书桌之后,亦是十分感叹。

    然则他早已熄了让伯父与范雎交好的念头,也没再多言。

    “你准备一番,二百灵士已征,明日便随涂师前往新筑。今后诸事,定要思虑周全,小心为上!不可再冒失了!”白起对着白十八说道。

    “诺!”白十八冷静地点头。

    此事在他心中已经逐渐平复,也接受了对他的处置,并无任何异议。

    铸兵就铸兵,又有何难。

    “等你铸兵有成,修为精进,我亦会将你调入军中征战,所以,便是前往新筑以后,你的诸般技击与兵法之学亦不可怠慢!你可知晓!”

    “尊伯父之言,侄儿晓得!”

    “还有,此番我会让司马靳持我符令与尔等同往,灵兵坊靠近灵武卒,需与灵武卒接洽诸事。”

    “灵武卒校尉魏辙独来独往,与我不甚相熟,其下分三曲,其中一曲千人为费里山,曾为郿邑之县尉,亦有数面之缘,也算有些许同乡之谊,我让司马靳与之分说,今后你在军武之事上若有疑问,自可前去求教。”

    许是白十八将要远行,白起就如寻常老人一般,细致地交待着诸般事宜。

    “费里山?竟然是他?”

    白十八面色怪异,破口而出。

    “怎么,你认得?”白起疑惑。

    “唔!曾有同舍鼎食之缘!”

    当然记得!

    那一剑斩断一条街的景象,我现在都历历在目!

    感觉此人跟伯父的修为也是不相上下了吧?

    然而白起已年过六十,费里山看面相不过三十多吧?

    “既已熟识,那更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