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安得两全法？你佛门高僧不是早就已经看透了吗？”

    “可是，这一切如果真的，那我是否真的有罪在身？

    若我有罪，为何不可能真的在凡人界修行历劫。

    若我无罪”

    说到这，素觉面露苦涩，实在是说不下去。

    “走下去吧，这里不是佛国，却是真是的世界。”

    秦山君说着，身形消失不见，只留下呆愣在原地的五人。

    “师傅，你这是？”

    德清见素觉面色并不好看，犹犹豫豫的问道

    “唉，山君，还请您施展神通，我想看看，当年的他。”

    “此境由你心生，走下去便是。”

    “多谢山君。”

    素觉对着天上行了一礼，低头冥想了一会，而后张开双眼，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走着，路边的盘坐的难民更多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叫嚷。

    “就是这里了吧。”

    素觉四处望去，发现一个小男孩，黑瘦模样，和众人一起盘坐在地上。

    “他们这是？”

    小和尚不解，一路上他见到过匆匆迁徙的，也见过无力瘫倒的。

    不过更多的还是这样子面无悲喜打坐的。

    “他们是在等着侍奉佛，佛说，只要他们能面对死亡，无喜无悲，自可超脱。”

    “那，真的能超脱吗？”

    素觉摇摇头

    “不知道，以前我认为可以，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说着，素觉走到了那个黑瘦的男孩身边，想要用手去摸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从男孩的身上穿了过去。

    “阿弥陀佛，诸色无相，无你无我，有你无我，有我有你。”

    素觉收回手，静静的看着小孩，没有了动作。

    不久，远处来了一群和尚，浩浩荡荡，对于一路上的百姓不顾，好像在追寻什么东西。

    当素觉发现这一幕后，眼神中难得的出现了喜悦，他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群，他的记忆中，那个让他一生不能忘的人就要出现了。

    果然，不一会，一个身上脏兮兮的中年和尚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一众百姓眼中带着敬畏与不解。

    在他们的眼中，佛事至高无上的，哪怕不是修士，那也是洁身自好，不饮酒，不食肉。

    然而这个和尚，除了穿了僧袍，手中拿着肥肉，要见挂着酒壶，没有一点和尚该有的样子。

    “看什么看？和尚我自己都要饿死了，难道还要忍饥挨饿，管什么清规戒律？”

    “大师，你不对，佛门戒律是标尺，没有了标尺，佛还是佛吗？”

    黑瘦的小孩子倔强的说道，想要站起来，却是没有办法动弹已经麻木的双腿。

    “呦，小东西有志气。可惜，佛爷我破了戒律能活的开开心心，你们呢，守着戒律，忍饥挨饿？这是哪门子道理？”

    “佛说，今世的苦是佛对我们的磨砺，是为了来世更好的享受。”

    邋遢和尚一口吃掉手中的肉，摸了摸光头，一手油脂将光头摸得发亮，似乎在思考

    而后有些不确定的问

    “那你知道，你这一世，是不是已经是来世？你今生本来就是该享受鱼肉锦衣，荣华富贵的呢？”

    小和尚一愣，有些颤抖的说道

    “我不是，我还在洗脱罪孽，我爹是个普通百姓，我娘也是，我也是。我们生来都是为了赎罪，为了来世的美好。

    如果我已经是来世的我，那我爹应该是富商，是大官，是，是有好多好多钱的人，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邋遢和尚笑了笑

    “那你想想，如果你爹也是来世了，但是他不知道，佛给他的享受就是山上的山鸡野兔，但是他不敢去拿呢？”

    真的吗？

    这句话在小男孩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心中寂灭的那是动力，涌了出来。

    “记住，佛门从来不曾有过戒律，更没什么破戒一说。

    如果有戒律，那就是不能让一个凡人在佛的面前受苦。

    如果有破戒，那就是有佛让一个凡人在他的面前受难。”

    “那，那如果，一个恶人再佛的面前，祈求佛救他，怎么办呢？”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戒律，谁告诉你一定要守？佛爷管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