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空门一盏灯空空道长
镇国公常玉春已有八十多岁的高龄,但他仍腰身笔挺气宇轩昂。
这天,常玉春率领着三十万大军走到了AH凤翔府境内。
常玉春骑在马上正在欣赏着眼前的湖光山色,忽听身后有人叫道:“仁兄慢走!”随着声音,一道身影飘落在他的马前。
常玉春:“什么人?”
“是我,樊高义!”
“哈哈哈哈,原来是贤弟在唤我!”常玉春翻身下马:“我想我再见不到你这个忘年之交了,不想在这里相遇!哈哈哈哈!拿酒来,我要与我的贤弟喝它个一醉方休!”
”大哥啊,这顿酒是喝不上了!”
“为何?!”
“张居正张大人已被打入天牢就要秋后问斩了!”
常玉春怒道:“怪不得朱棣小儿在这个时候把我赶出京师!大明没有我镇国公没什么了不起,但没了张大人就丢了半壁江山!贤弟莫急,为兄这就回京城与那昏君理论!”
“大哥还得带上这三十万大军!”
“哈哈哈哈,还是贤弟想得周全!传令三军,大军速返京城!”
南岳衡山南泉观白云洞中一女道长正在闭关。
在洞中闭关的这位女道长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她是衡山派掌门人,她威震武林四十年,她的道号叫空空,江湖人称空门一盏灯。
此时,正值亥时和子时相交之际,道家称这一时刻为阴阳交泰。
白云洞中,空空道长的身前放着一盏桐油灯,她面对油灯微闭双目盘膝而坐,她的双手置于丹田处,她左掌托天、右掌接地正在采撷天地精华之气。随着空空道长的吐纳加快,白云洞中飘起了紫烟,空空道长的脸上也发出了紫色的光芒。
空空道长的混元紫霞功第九重她已修炼了六年,今夜即将圆满。就在空空道长即将功德圆满之际,就听“轰”的一声,白云洞的石门被掌风推开,一股强风刮进白云洞中。空空道长一惊睁开双眼,她迅速用左掌遮住了油灯摇曳的火苗,也就是在瞬间,洞中的紫烟和空空道长脸上的紫色光芒都已褪去,但见,一口鲜血从空空道长的口中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老妖婆,老衲今夜就送你去极乐世界!”随着声音一个胖大和尚手执禅杖走进了白云洞。
空空道长看到此人心中一惊,这个胖和尚正是六年前被自己打下衡山绝命崖的了尘和尚。
“了尘你还活着?”
“老衲当然活着!”
“这些年还好?”
“老衲好得很!老衲在衡山等了你六年,就等着今夜送你归西!”
“空空与佛无缘,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
“不管你是去西方还是去东方,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了尘,你觉得你能赢了我吗?”
“那就要听听我手中的禅杖怎么说?!”说完,了尘和尚举起禅杖望空空道长的头上打去。
只见,空空道长收回护住油灯的左掌,右手食指向灯盏中轻轻一弹,那灯油就似无数点利器射向了尘和尚,再看了尘和尚“哎呀”一声,他手中的禅杖被击落在地。
了尘和尚竟捂着脸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我还是赢不了她,老衲我六年后再来!”
“唉,了尘呐,你可害死空空了!”空空道长叹了口气说道。
了尘和尚拾起禅杖刚想离开白云洞,空空道长的徒弟游若水、韩如冰带着十几个衡山弟子手持利剑赶到了白云洞。
游若水和韩如冰进到洞内。
韩如冰:“师父,杀了这个胖和尚!”
“了尘罪不当死,我六年前失手将他打下绝命崖,他记恨我,我能理解,为师今日这也是劫数,让他走吧!”
了尘和尚哭着离开了白云洞。
这天刚过辰时,太白门头领铁罗汉萧鹏举手提冷铁月牙铲带着二十名太白门人赶到了衡山。
萧鹏举等人来到南泉观,萧鹏举推开南泉观的观门,他见三清殿大殿前二十几个壮汉正在与衡山派对峙。
只见这些壮汉手持长剑,身著淡青色衣裤,这装束竟和太白门人的装束一般无二,但萧鹏举认出他们并不是太白门的门人。萧鹏举挥手将身后的众英雄止在门外,他手提冷铁月牙铲走进道观中站在了大门旁观看。
衡山掌门空空道长背对三清殿坐在太师椅中,只听她说道:“我衡山派不知什么时候、因什么事得罪了太白门,今日你们来兴师讨伐,这,你们得给贫道说个明白!”
那为首一人说道:“说不上得罪,只是请空空道长发一道江湖帖,言明拥戴我太白门新掌门为武林盟主,我等即刻离开衡山。”
“十年前,太白门樊老寨主解散了太白门,至此江湖上再无太白门,更没有什么武林盟主。贫道浅陋,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又出了一个太白门?又出了一个太白门新寨主?至于谁能当武林盟主,那是江湖上大家说了算,区区一个贫道岂可号令江湖?!”
铁罗汉萧鹏举看明白了,眼前这些人定是东厂的锦衣卫无疑!他心中暗道:东厂的动作真的是很快,他们竟跑到了自己的前面!
“空空道长,寨主有令,你发了江湖帖咱们奉你为副盟主,如若不然,咱们便兵戎相见!”为首那人说道。
空空道长:“那就试试看吧!恕贫道待客不周,若水、如冰送客!”
为首那人一挥手:“不识抬举,给我杀!”
锦衣卫挥剑杀了过去,游若水、韩如冰和衡山派弟子护在了空空道长的身前,顷刻间,在南泉观三清殿前展开了一场厮杀。
衡山弟子的剑法自然不弱,但锦衣卫的剑法更强。昨夜了尘和尚让空空道长受了严重的内伤,今日之战空空道长无力出手,因此上,这一交手衡山派就处在了下风。
这时,就听三清殿内一人高声叫道:“空空莫怕,了尘来也!”但见三清殿殿门“咣当”被踹开,一个胖大和尚手持禅杖冲出三清殿杀向了人群。
铁罗汉萧鹏举将手中的冷铁月牙铲向身后一挥:“弟兄们,看清了,别伤了自己人和那个胖和尚,给我杀!”
太白门众英雄一声呼啸,他们如猛虎一般冲进了南泉观。
太白门众英雄的武功与锦衣卫的武功相当,但铁罗汉萧鹏举的武功更在众人之上。就见铁罗汉手中的冷铁月牙铲舞动如飞呼呼生风,那月牙铲上面的月牙招呼上三路下面的铲头专砍下三路,这猛人加上这重铲,谁人能招架得了?!
了尘的武功虽照空空道长的武功相差甚远,但他仍可称是高手中之高手,他的铁禅杖刚猛有力,锦衣卫更不是他的对手。
战罢多时,锦衣卫被斩杀殆尽,衡山派弟子和太白门的弟兄也有多人死在了锦衣卫的剑下。
忽然,一具锦衣卫的“尸体”乘人不备跃出了南泉观逃进了山林。
衡山已清净了多年,却在这一朝间兵戈顿起,血溅南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