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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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改造剂

    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惊雷响在每个人耳边,前段日子和地火的交锋中,方舟损失巨大,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抵抗战争,如果此时地火趁虚而入,方舟不堪一击。“我们需要扩充人手。”“二区的那些东西可以应战吗?”几位将军商量着如何在保证军队质量的同时吸收地面流民,“方舟的人身体素质要优于地面流民,如果把那些野蛮人招进方舟,他们不遵守秩序,到时候乱成一锅粥哩。”“二区不是有改造剂吗?”改造剂,就像那些鱼人一样,将人的身体和有特殊优势的物种基因结合,短时间内迅速提高作战能力,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体损耗过度。二区的将军突然开口,“我们都知道,方舟的每个平民在存在于方舟时就被植入了芯片,所以不会有反叛,但是地面的流民,这个时候植入芯片,并不会塑造在方舟的规则观念。”几位将军皱着眉,他们的脸隐在烟雾里,朦朦胧胧的,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异常清晰,“有反叛发生,一律处死。”至此,招收地面流民就成了商量的结果。隔天,方舟的平民就收到了军部通知:招收地面原欧洲居民扩充队伍。人们不可置信的看着通知,有的人还记着与地面的关系,热泪盈眶,期盼着有亲人在这部分人里,有的人惊恐害怕,担心地面的人伤害自己,他们反感这个安排,但不会反对。

    于是,隔天,方舟就对地面放出了消息。消息说,方舟要组织新的军区,常住人口稀少,将会开放一部分平民资格,吸收一部分身体素质优越的人群加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凑在一个魁梧的欧洲人身边谄媚的笑着,身旁魁梧的男人闻言用力将手里的营养剂捏碎,感觉不解气又狠狠的踩了几脚,“有需要人手就想起我们?他们抛弃我们的账我他吗还没算呢!”贼眉鼠眼的人又小心翼翼的说,“可是进入方舟以后,就不用再吃这些东西了,也不用天天担惊受怕那些异种的攻击,乔,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要抓住机会!”看到乔的脸色有所变好,男子又趁热打铁:“乔,下面有可能有你的女儿。”又接着说:“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乔,机会不会等人。”“你呢?去吗?”看着魁梧男子松口,他心里暗自得意,但脸上却挂着一幅沮丧的表情,“乔,你看我这病恹恹的身体,肯定通不过筛选。”乔看着伤心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却递给他一张纸条,“乔,有机会的话看看我的妻子还活着吗?”下一刻失声痛哭。心中的顾虑被男子的泪水打消。乔干涩的开口应答:“嗯。”

    乌泱泱的人群挤在一个地下入口处,他们张望着看向里面。生锈的铁钟发出刺耳的声音,漆黑的入口被蓝光照亮,穿着军装的士兵从传送梯里上升到地面,随后出现几个军官。人们都不由自主的看着,他们是那么与众不同,不受饥饿,寒冷,炎热,缺水,疾病,甚至异种的困扰,像树一样,强壮有活力。就连乔这类人,都忍不住想,如果加入了他们,是不是也会变得这么与众不同。渴望越来越大,大家都下意识的比较着,谁的身体矮小,谁的头脑发达,觉得自己成功的几率很大。军官将测试仪摆在人群对面,“方舟的测试仪,你们排队来,测试合格就可以进入。”话音落下,几个打扮新潮的人就冲开人群插队到了前面,“嘿,该死的。”后面的人群里爆发出咒骂声,几个人被冲上来的其他人推搡着,现场混乱不可控。为首的军官皱了皱眉,聚能枪的枪声响起,先前插队的一个人倒在地上,人群恢复了安静,“我们公平公正。”所有人都不敢再插队,都在争先恐后的盯着队伍的进度。先前和倒地的人一起的另外一些人也无暇顾及他的尸体,匆匆的排着队。

    测试仪的扫描范围很大,仅仅一个小时,所有人都被甄别完毕。一部分士兵负责将通过的人集合在一起,一部分士兵负责控制失败的人。他们的眼睛里充斥着不甘和嫉妒,又在看到聚能枪时有所收敛。集合的人们和军官一起进入传送梯,冒着蓝光的洞口逐渐变得漆黑,留在地面的其他人愤愤的看着,嘶吼。传送梯里的人没有任何装备,承受不了高速的下降,纷纷扶着传送梯边缘,为首的军官看着他们,厌恶的别过脸。下降了一小时后,到达了方舟。巨大的银白色不规则建筑和到处响着的机械音震惊着流民。士兵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环形建筑里,“可以躺吗?”看着面前在空中的长方形的绿色亮光,一个流民不确定的问。“可以,躺下做体检。”身后的士兵催促着,他们半信半疑的躺在上面,看着巨大的形状不一的机械臂运作着,地面上滑行着规格统一的机器人。蓝光从头部扫描过整个身体,他们刚要坐起,就被按下,“接种强化剂,防止疾病传播,强化身体素质。”先前军官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强化身体,远离疾病,所有人都受到蛊惑般的躺下,细小的针头扎进皮肤,先前的不适感瞬间消失。接种后,他们被安排在了一个统一的楼层。乔看着门口的士兵,脑海里搜寻着沿途遇见的人,敲了敲门,“可以出去看看吗?”“等你们顺利加入队伍后才可以,审批还没通过。”乔又不死心的问:“你们这里大概是什么时间?”士兵没有再回答。乔只好失落的坐着,不知道是不是得不到答案,心总是颤动的厉害。

    仿日灯关闭,方舟进入了夜晚。驻守的士兵收到撤离通知,整个楼层在士兵离开后被一层黄色的光笼罩着。这是催化灯。随着时间的流逝,乔的身体越来越难受,头晕的厉害,他下意识抬手撑着头,却在看到手掌上的鳞片时失声,痛感遍布全身,他甚至没有力气喊出来。双手抓挠着胸口,发出了刺刺拉拉的声音,它低头一看双手上的鳞片还在滴着血。“救命…救命…”呼救声从门外传来,乔摇晃着拍了拍门,整扇门便轻而易举的碎裂。走廊里,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倒在地上痛苦的抓挠着。“骗局!”愤怒的吼声和砸墙声在走廊里回响,乔颤抖着打开从口袋里扯出的一张纸条,纸条上明晃晃的两个字: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