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龙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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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密探

    “什么?死了?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清澜一脸震惊。

    “客栈严禁人员进出,小苏子,你带人去清查。同时派人通传公孙豹,让他带几个忤作过来。让皇甫芸了解独子致死案情况后速归。好了,你下去办吧。

    “来,清澜,我们继续。”妥布醉心于天元方寸之间,气定神闲,攻势凌厉。

    酣战了半晌……

    “胜负已定,我赢了。”妥布意气风发地落了最后一颗子,恰巧皇甫芸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你猜怎么着?”皇甫芸气还没喘匀,就忙着汇报。

    “这老夫妇的故事是虚构的。”妥布微笑着,胸有成竹地看向皇甫芸。

    “您可真是神了!可不是嘛!这俩人压根就没儿子,何止,甚至他俩连夫妻都不是!”皇甫芸一口气把调查情况吐了个痛快,“对了,公孙豹求见,楼下候着呢,还押了一个人,说有要事禀报。”

    “让他上来吧,该来的总会来的。”妥布说完,意味深长地瞥了瞥清澜,清澜正低头盯着棋局发呆。

    不多时,公孙豹随着皇甫芸进了会客厅,身后还跟着一个农民样貌的人。

    “罪臣,公孙豹,叩见良王!”公孙豹不由分说便行起了大礼。

    “起来说话,赐座。”

    “臣不敢!臣有罪!

    “若不是因为臣,良王何致于遭如此劫难,只因臣错信了探子,就是这厮,称在蛮夷边境得了那蠡少爷的踪迹。”公孙豹说罢,狠狠的将跟在身后农民样貌的男子踹翻在地,“捉这厮可大费周章,抓了这些许天才抓到。臣办事不力,其背后的指使者还在通缉。”

    那男子早已吓破了胆,抖如筛糠,磕头如捣蒜,结结巴巴地说:“奴才……奴才贪了那半斗金子,财迷了心窍,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

    “只是奴才家有八旬老母,无人照料,素闻良王一代贤王,老母毫不知情,可否免于一罪?”

    “那是自然,只需你知无不言,良王自会安排照料你母亲,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说!”眼前就是伤了良王和清澜的罪魁,皇甫芸怒不可遏,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都难解心头之恨。

    “谢良王大恩!那天一位贵人,啊不,一个奸人过来跟我说,他在蛮夷边境见到了良王欲找的人,良王寻人茶饭不思,伤了身体,若能告知这消息,良王定会重赏,若运气好,封官鬻爵都说不定。

    “他说他自己不方便出面,又赏了我半斗金子,我这小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我下辈子都花不完啊。

    “他只托我若有官爵,别忘了举荐他。我就想着只提供个线索,两面都有好处,这是多幸运的事儿砸在脑袋上了,若实在寻不着,再寻便是,也没有什么风险。

    “我就没去核实,把这线索上交给了公孙大人,不想却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小人所言,字字为真,若有不实,愿下拔舌地狱,永受畜生道轮回之苦。”来龙去脉说完了,他也没敢抬头,依旧捣蒜。

    “那人样貌如何?”皇甫芸迫不及待地想要抓到祸首。

    “那贵人……呸!那奸人望之不俗,一身贵气,仪表堂堂,要么我怎么就能被迷惑着了道。”探子头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一脸的悔恨。

    “那你抬起头来,看看屋内这几个人,可有熟人啊?”妥布戏谑着缓缓说道。

    探子眼神躲躲闪闪地抬起了头,小心忐忑地逐个认去,突然神色一变:“你……你!!他!他!就是他!”

    众人目光惊诧地看向探子指着的清澜,唯有妥布神色未变,轻啜着茶,清澜依旧盯着那棋局,一言不发。

    “放肆!谁准你这疯狗乱咬人的?!你看准些!小心我先挖了你的眼睛!”皇甫芸一声断喝,吓得探子一个激灵,随即探子操着哭腔回到:“小人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随便攀咬官家,我若一字不实,愿诛九族。”

    “也兴许是那蠡少爷,对,就是那蠡少爷,他俩长得像,外人认错也是有的,那蠡少爷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不方便亲自现身,但是寻人赶巧遇上蛮夷的军队,一定是的。”皇甫芸慌慌张张地解释着。

    “是我。”

    ……

    沉默,安静得可怕。

    “为什么?”皇甫芸眼泪在眼圈打转。

    “你是太子的人。”妥布依旧品着茶。

    “是的。”清澜平静地回答。

    “你也是蛮夷的人。”妥布抬眼看看清澜。

    “是,您早知道?”

    “本王独来独往可不只为了寻人。”

    皇甫芸眼泪止不住滴落下来。

    又沉默了片晌,妥布疲惫地挥了挥手:“关在后花园的西厢房吧,公孙豹,派你的人守着。你们都下去吧。”

    遣散了众人,妥布又召回小苏子,悄声吩咐:“衣食如常,别亏待着他。”

    老夫妇在客栈时间短,人员关系简单,不出一天,小苏子就查出来这俩老贼就是奔着害人来的,衣兜里、包袱里、肉汤里都带着毒,只是不知哪位义士悄然解决了这俩祸害,他俩也暴毙于奇毒。

    真乃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本想用计伤人,不想以彼之道还施了彼身。

    只可怜了皇甫芸,惨遭背叛,痛失爱徒,闷在房里痛哭五天,滴水不进。

    等妥布去看他时,他已然虚弱得脱了相,只出气没进气地瘫在床上,挣扎着想要起身拜见良王都不能。

    “芸,你这又是何苦啊,为了他,值得吗?”良王看着至亲自我折磨得不成人形,心里一阵悲凉酸楚,极尽安抚之能事。

    “主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跟他厮混了那么久,对他相当了解,清澜他品性端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主子,不能冤枉了他啊!不行,我要亲自去问清楚!”皇甫芸又挣扎着想起身,未果。

    “那你就养好身体,自己去问他。现在只有你还信任他,若你倒了,他怎么办?他若真有冤屈,还有人替他申辩吗?”妥布挥袖刚欲离开,站在门口又回身加了一句:“许你去探望他,只许你去。”

    “来人啊!我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