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若有张不老的面孔
繁体版

第九章、千万里,爱的追寻(1)

    整个暑假,除了几次外出购物,我都是呆在家里度过。上网、看书和睡觉成为三大重头戏。它们交替错落,填满我长长短短的日子。

    许多时间被我用来浏览网页,或与别人聊天。因为被那形象生动的交互界面吸引着,所以总是能够极度地投入,时间的流逝也因此好像快了许多。唯一心烦的就是,副校长限制了我上网的时间。他担心我在年底考研时出什么差错。

    于是,整个暑假,我一个人在憋闷之中熬过。

    期间,苏步来找过我一次。她和我聊了不到两小时,就非要回去。我挽留她,希望能和她多说会儿话,好解解烦闷。她说许闲正在图书馆前面等她,他们一起出去办些事,然后就匆匆地离开了。

    听苏步说起她和许闲两人在暑假有一点波折,却依然甜蜜的生活,我忽然间就羡慕疯了他们。两个人相互理解相互体贴,彼此间不时交换心情与梦想,是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啊!而我的——夏颜,在暑假回了千里之外的家。

    我明白,暑假里能和夏颜黏在一块几近奢望。而我,一个人过暑假也没多大问题。可关键的问题是,开学上课已经两天了,夏颜还没前来报到!而且,关于他的消息,一点也打听不到。

    丁宁跟在我的身后,一次次追问夏颜没来报到的原因。她以为我了解。可我根本说不出什么来,因为我也在苦苦期盼他的消息,而且,我比丁宁心急多了。

    打夏颜的电话,温柔的女声一次次提示停机;发电子邮件给他,只能收到很久以前就设置了的系统自动回复;QQ上,他喜欢的青蛙头像总是灰黑色,再看空间,内容一次也没有更新过!我用尽可能联系到他的方式,可最终,却依然回到最初的起点。与此相伴而生的是,我的心情一点点地沉落,并最终陷入到迷茫之中。

    我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而就在此时,我做了一个关于夏颜和我的梦。它让我难以放下心头深深的牵念。梦境是这样的——

    夏颜和我走在一条暗黑的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周围没有灯火,我们只能借助苍穹的某处投射下来几丝微光,隐约看见对方的脸。

    夏颜紧紧握住我的手,却不说一句话。我很想说话,胸口却憋闷得快要爆炸。他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们因此无法交流想法。我们只是不断地向前行走,行走。却始终无法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道路两旁,是高而繁茂的绿色植物。它们整齐地生长着,像无数整装待发的士兵。有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过来,我听见“沙沙”的声音。只是,这些声音无比诡异,像是一些怪兽在磨切牙齿,也像一群坏人在低声奸笑。或者,这声音本就由那些紧靠在一起的叶子随风摇荡而发出,只是之前,我未曾听到过罢了。

    忽然,前方的道路上发出一声巨响。我看见焦急的表情在夏颜的脸上显露出来。我们似乎都想停下来看个究竟。可是,我们的脚步却停不下来,无论使出怎样的解数。而周围的一切,仍在迅疾地发生变化。

    前方大地上,已经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这些豁口的边缘呈现血红色,像是嗜血动物张大的,充满血腥和杀戮yu望的嘴巴。豁口两边断崖的距离一直在不断地增大,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宽,也越来越深。我们渐渐地看清下面的状况。

    那是一个有着环形边缘的凹坑,里面有岩浆一样的东西在翻腾滚动。其上,有隐约的火苗不断闪现。许多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人和动物像坠落的星辰一样掉落下去,并于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绝路,我忽然意识到。旋即拉夏颜转身。可转身以后,那里同样是刚才惨烈的场面。我们已经站在一个高立的柱状土崖上。再看左右两边,绿色的植物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只没有躯干的头骨。它们漂浮在半空,牙齿不断地上下磕碰,发出“沙沙”声。我终于明白,之前听见的那些声音源于它们。而绿色植物,只是它们的伪装。

    四个方向,都是从未见过的惨烈场景。它们让人感觉到死亡的逼近。

    渐渐地,我们的行动变成在原地打转。我们始终无法停下来,而四个方向,已没有可供行走的道路。危在旦夕。脚下的仅有的那块土地,已成为目力所及的最高点。更为可怕的是,连这块土地也开始不停颤动,半腰上的土块正在一点点坍塌。声音清晰可闻。

    我们面临的是绝路。无路可走,那么就不要回头。我和夏颜相互对视,眼神交会之后,我们决定在脚下的土地坍塌之前,相互拥抱着飞跃而下。如此,我们或许能涅磐而生,永远地在一起了。

    可奇怪的事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们所处的位置竟然成了最低的地方。而原本在脚下的那些类似岩浆的粘稠液体,却从头顶的各个方向掉落下来。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我使劲摇动夏颜的手,想大声喊,却依然喊不出声。

    而他,终于在最后的时刻,对着我微笑了。眼神像潭水一样深不可测。

    可我们,能走到哪里去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滚烫的液体和火苗飞快地向我们压下来……

    这场噩梦叠加在夏颜还不曾到来的事实上,使我整天神思恍惚,做什么事都心猿意马。学习学不进去,饭吃得很少。家里教授科学培育人才的老太太看着无奈,竟然翻箱倒柜地找出几张只有清明时节才用得上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