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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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拜访

    熟睡在床上的春野樱,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大汗淋漓。

    她做了个噩梦,梦见数以千计的汪汪大军从天而降,以闪电速度对木叶村发动了一场奇袭,猝不及防的她只得仓促应战,一边疏散陷入慌乱的普通村民,一边聚拢混战状态的其他忍者。

    然而还没等她穿过一个街区,便已感觉到山崩般扑面而来的压力,无论她如何左冲右突,总会遭到汪汪队的围追堵截,到处都是耀眼的火光、剧烈的爆炸和飞射的子弹,不断收割着村子里人的性命。

    更可怕的是,这群修狗仿佛完全掌握了木叶忍者的情报,无论她和同行的忍者施展什么样的忍术,做出什么样的反击,它们都能在瞬间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将己方突围的势头给压制下去。

    这根本不是一场相持不下的木叶保卫战,而是一场胜负已分的单方面屠杀,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胸口已被数发子弹打穿,炸出一串血花...

    “是梦啊...”小樱定了定神,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

    被窝里当然不会冒出什么狗头来,她顺利地下了床,紧了紧睡衣的前襟,准备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水。

    刚进客厅,她就看到自家椅子上蹲了一坨花枝招展的赤柴犬,不禁愣在了原地:“你怎么在这?”

    “哟,你起得可真晚。”一身乱七八糟打扮的笨狗,晃动着一条前爪打招呼,“我跟主人来过个剧情,顺便解锁一下新场景。”

    “你在说什么?”小樱一点儿也没听懂,过什么剧情?解锁新场景又是什么?

    她正欲追问,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我是来感谢你帮忙找来了祛寒药,顺便代这笨狗为城堡里发生的事道个歉。”

    “是明的声音,他今早要过来?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

    “啊,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泡澡的时候,妈妈好像是说了些什么,我还下意识应了一声。”

    “怎么办怎么办,明明只有休假的时候才会多睡一会,这下要被误会是只大懒虫了。”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刚才那个声音的来源不对...太近了!”

    小樱惊慌地一转头,和身侧的明对上了视线,他就那么低着头看她,嘴唇离她的额头还不到十公分。

    “啊!”她慌乱间后退了两步,结果左脚绊右脚扑通一下,直接跌坐在地上。

    “小樱,中午的便当我都快做好了。”厨房里春野芽吹的目光越过中岛台,狠狠地钉在小樱身上,“你还不打算洗漱吃饭吗?”

    在客人面前,主人不能训斥孩子,这是礼节。绕是如此,她还是听出了妈妈一连串的话外音:『睡睡睡,都快十点了还睡得下去,早饭也不准时吃,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简直太失礼了。』

    “哦。”小樱蔫巴巴地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时再次对上了明的视线,也看到了后者眼里闪着那种似笑非笑的光芒。

    她顿时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于是在春野芽吹看不到的角度,用无声的唇语恶狠狠道:“你怎么也不扶我一把,看着我摔倒的狼狈样,你觉得很有趣吗?”

    “刚才以为你在套路我,所以就没动。”明稍稍挪开了目光,同样用唇语回道,“而且...也不方便。”

    套路?不方便?什么意思?

    小樱愣了一下,然后顺着明的目光往下看去,看到了轻薄的睡衣和白嫩的脚趾,脸色猛地红了,羞怒地瞪了明一眼:“欸?你的手怎么了?”

    刚才她光顾着看脸,这一瞪才注意到明的右手用吊臂带固定在身前,看起来是骨折一类的伤。

    “前两天出门散心时想到赚钱个点子,于是大脑命令身子往回走,脚却不听话继续向前。”明摆出一张正经脸,“结果,我来了个完美的平地摔...”

    “于是就把手给摔折了?”小樱冷着脸,拽他到桌边坐下,哼道:“你再编,继续编,我听着。”

    她虽然不清楚明是怎么受伤的,但也没打算深究——他不过是不想让她知道内情,才故意编出这种荒唐的故事来。

    “我真是平地摔接倒立后滚翻的平稳落地,只是不小心崴到了手。”说着,明轻轻抬了抬右臂,“不用检查了,就是单纯的尺骨骨折,轻伤。”

    “别动!”小樱按住了明的胳膊,仔细检查骨折的区域,道:“虽然骨折端做了复位和固定,炎症也已经消退,但骨块周围还有一些游离骨片...”

    “那个啊,回头我随便吃点牛奶海鲜,再休养两周就没事了。”话说的倒也没错,骨折产生的小碎骨本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被机体吸收,平时晒晒太阳补补钙,自然而然地就痊愈了。

    可是明那幅不以为然的样子,还是有些招她生气,骨折也是病,生病了哪能随便凑合!

    小樱心想一定要惩治一下这家伙,于是故意虎着脸道:“这些小骨片放着不处理,以后要是卡入了神经周围,又或者是掉到关节内形成游离体,可是会影响右手活动的!”

    说着她双手凝聚查克拉,准备用医疗忍术将那些“危险”的小碎骨植入到骨折的间隙,还有骨缺损的地方来促进愈合,结果她还没接触到患处,右手就突然被一片温热握住。

    皮肤间微妙的触感,顿时让小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明:“难道他察觉到我的小动作了?”

    她双手间凝聚的查克拉,其实比正常情况要稍微多出一点点,虽然这不会影响到最终的治疗效果,却能够让明在治疗期间感觉很痛很痛,谁叫他非要招她生气呢?

    “真是个愚蠢的小菇凉。”笨狗不知道从哪叼出根小肉肠,正揣在爪爪里小口小口地啃着,“要是让你把骨折治好了,我家主人这个月的休假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休假计划?小樱一怔,眸子里的讶异转变成了疑惑,是这样的吗?

    “少听它胡扯,我只是觉得治疗也不急在一时,所以你应该先去吃饭再来工作,小医生。”明笑着用食指敲了敲她的手背,又虚指了指厨房里的春野芽吹,最后只用唇语道:“再磨磨蹭蹭的,当心阿姨揍你。”

    经他这么一提醒,小樱也感觉到了背脊后那刺人的目光,连忙抽出右手,起身朝洗手间跑去。

    可是刚跑了几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露出狡黠的笑:“才不会呢,毕竟现在有客人在场啊。”

    当然,她用的也是唇语。

    她不知道明有没有看到她的笑容,因为这家伙已经说起了客套话:“非常感谢您的招待,我一会还要去探望卡卡西老师,这就告辞了。”

    “啊嘞?卡卡西老师也受伤了吗?”小樱三两步跑回桌边,双手逮住了明的左手,作请求状:“那么作为学生的我也应该去探望一下呢!所以,可以请你稍微等我一下吗?明,前,辈!”

    她最后几个字的发音有点怪,口型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别,想,跑!”

    明没有再开口,只是笑着抽出手,从忍具袋里捞出一根奶酪棒,坐回椅子上逗笨狗玩。

    “是我赢了。”在奇怪的胜负欲加持下,小樱开心地钻进了洗手间,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刹,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心口这一刻跳得有多快。

    “他的手一直都好漂亮,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很漂亮。被它握住时感觉,很暖很软;它在手背上划过时感觉,酥酥痒痒;把它捧在手心时又感觉,微湿凉凉。”

    光是想到那只左手,就让她对着镜子傻笑不已,如果现在有人从侧后方看她的脸,一句“蜡笔小樱”怕是要脱口而出了。

    她脸上这种痴痴的表情,待到洗漱完毕,穿上了出门的衣服,稍稍还有些收敛。

    可是脑海里幻想着自己和他在一起的画面,却已经是焊死了快门的连拍模式,根本停不下来。

    “他的衣服总是那么整洁,连褶皱都很难看到,平时也一定非常爱干净,那他会不会在我吃饭的时候,帮我擦掉不小心留在嘴角的食物呢?”

    “他的举止一直都很温柔,待人也很贴心,那他走过人多密集的商街时,会和我们最初相遇时一样,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吗?”

    “他的身材也显得匀称好看,比我高出好大一截,等他的手好了,说不定轻轻松松就能把我抱起来...”

    等她再一次回过神时,人已经走在去卡卡西家的路上,明走在她身侧,配合着她的步调,不紧不慢。

    可惜他手里牵着的,是那只笨狗的牵引绳。

    打断她遐想的,也不是明与她的互动,而是一只年过半百的好色大叔:“听说你要休假处理家事,还以为会很忙,结果居然是陪小女朋友逛街啊?”

    突然被人打断思绪,语气还那么不正经,换作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快,可是听着这话,她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只得眨着眼偷偷看明是什么反应。

    “你这是打算用猥亵少女的罪名来陷害我吗?”没想到明变脸比狗还快,“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和14岁以下的小女生交往?亏你想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小樱突然有些同情那个宇智波静了,以及——在脑海里狠狠地打这个脑回路清奇的蠢货!不到14岁怎么了?难道她是交往后就永远不会长大的妖怪吗?

    “别那么认真嘛。”自来也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正色道:“听暗部说,你拒绝参与那起事件的调查?”

    “不是什么事都需要我才能做,而且我已经跟他们说得很清楚了。”明向旁走了两步,打算绕开自来也,“想要辨认尸体的身份,就去找那些人的子女比对DNA;至于城内监控系统被破坏,也可以从城下町的商铺那寻找线索。”

    “啊,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自来也眉头微微拧住,眼眸里闪过一抹深意:“失踪的那个人是前御用商人大贺,对他家的搜查也获得了大名的许可。”

    “那你还拦着我干嘛?”明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又一次拦在身前的自来也,“我父亲是商人,我平时也会经商,和大贺少不了生意上的往来,所以我不能参与调查,要避嫌。”

    “听到失踪的是大贺,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自来也目光落在明的脸上,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预先知晓这次会面真正地点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是我,另一人则是大贺。”明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足以出卖他心理的表情,“情报一定是从我们中间泄露出去的,我为什么还要惊讶?”

    这一下自来也反倒吃惊了:“为什么这么说?你那个给团藏带路的管家,不是也知道会面的地点在西小天守阁吗?”

    “竹本和其他负责领路的人一样,只有在接近黄昏的时候,才会收到信鸽送过去的密令。”面对追问,明显得从容不迫,“密令由大贺亲手书写,鸽子交给护卫在城中各处放飞,这个时候就算走漏了消息,对方也来不及做出周密的部署。”

    自来也深吸一口气,语调中带着一丝寒意:“要是这么说的话,你也有嫌疑。”

    “哦?那你想怎么样?”明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伊比喜还是山中一族?我随你挑。”

    两人互瞪着,沉默,气氛瞬间僵到了冰点。

    “自来也大人,虽然我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你们刚才的对话,明前辈应该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吧?”

    小樱倒是机灵,发现不能任由气氛僵下去,于是把台阶搬到了自来也跟前,然后假公济私地揽住明的左臂,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肋侧戳了戳试下手感。

    “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就是故意激你一下,好听听你的见解。”自来也就坡下驴,还赔了个笑脸,“今天我过来找你,也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