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父之新仇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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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避搜捕移居藏宝园 赏画卷初识金陵城

    曹霑写完信,郑重地交给周老师,拜托他转交叔叔。

    周天罡把信收藏好,然后带他们出了宅后月洞门,进入一处风光秀丽的园林。方砖铺的甬路两边,翠竹掩映,溪流潺潺。正走间,忽然传来犬吠声,曹霑心下暗想:快到了。果然,转过一片竹林,眼前出现一幢不甚高大的门楼,格式却十分考究。门上悬匾写着《周氏书画馆》五字,廊柱上楹联是

    解愁破闷唯画图开启心扉是文章

    书画馆建在清凉山南麓一片坡地上,这里地势较高,风干物燥,藏品不易霉窹虫蛀。藏室自下而上有:读画楼、大业堂、光霁堂、醉畊堂、赖古堂、因树屋、藏密庵七幢之多,其中读画楼建筑规模最为宏大,藏画上千幅。

    周老师带领二人在读画楼门前停下来。

    霑哥儿仰脸看着门上横匾,好奇地问:“老师!看匾额含意此楼藏的是画,楼名为何不用‘观画’或‘赏画’偏偏用个‘读’字呢?”

    周天罡道;“这事问得好。藏画楼名用“读”字似乎讲不通,甚至让觉得别扭,好多前来赏画的朋友都这样问。其实这问题无需别人回答,观赏者认真阅读画面上的题、字,就知道了。因为题、跋,对一幅画卷来说,往往起到画龙点睛之妙用,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比画卷内容更为重要。

    霑哥儿点点头:“噢,有道理。”

    周天罡道:“明白这一点,对观赏、品味一幅成功作品的内涵很有帮助。好啦,我们进屋瞧瞧去吧。”说罢,取出钥匙开了门,一股翰墨幽香立刻飘散出来。二人进房一看,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打眼望去,数十丈深的房间一通到头,两壁挂满绚丽多彩的画轴。

    周天罡颇为自豪地说:“先父尽毕生之财力用于书画收藏,上至西晋,下至明清,数百名绘画大师经典画作一千余幅。不过,公子要知道金陵城市面貌,只需细心观赏这轴《南都繁会图》就足够了。”

    周天罡指着画卷讲解:“这是一幅南京城市面貌写真图。从郊区到市中心繁华地段,从低矮简陋的农舍到巍峨壮丽的皇宫,画幅长达一丈二尺,宽一尺五寸。卷尾属名实父仇英制。仇英字师父,是明代中期著名大画家。擅长画人物仕女,有许多名画传世。这幅画从城郊农村画起,农夫在水田里插秧、妇女有的在门外园中担水种菜,有的在河边洗衣浣纱。与这种平静祥和的田园生活画面极不协调的是,一乘四人官轿在路上行走,前面锣声唢呐开道惊得行人躲闪,鸡飞狗跳。

    城乡结合部是交易市场,粮食,蔬菜,瓜果,丝绸,家具,儿童玩具,应有尽有;畜禽市场上牛、马、驴、骡、猪,羊,鸡,鸭,鹅……形象逼真,栩栩如生。

    前后两街之间,有纵贯南北的宽敞街道相连,为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店铺、商号、客栈、民居、官衙、寺庙……房波楼浪,鳞比节次,连绵数十里。街道上车水马龙,两旁行人摩肩接踵,人烟非常稠密。

    秦淮河是金陵城最靓丽的风景线,两岸秦楼楚馆,灯红酒绿。河面上游艇如织,一艘豪华的画舫鹤立鸡群般矗立在河面上。岸上行人,擦肩接踵。趾高气扬的官员,手执折扇,大腹便便的绅士,踌躇满志的商人,役役奔忙的挑夫,邮差、戏子……五行八作,三教九流汇集于此,人物之多,难以胜数,服色不同,面貌各异,绘画者写生笔法,生动鲜活。

    秦淮河面上凌空横架着众多彩虹般的桥梁,可谓金陵城里一大景观。如果没有风光秀丽的秦淮河,金陵城就失去生命之源。秦淮河上没有这众多桥梁,也就风光尽失。由此看来,桥梁对秦淮河有画龙点睛之功效。

    最西边是文德桥,桥名取“文章道德天下第一”之意,是夫子庙景区的主要景观。这里的南京贡院,是南方历代科考重地,而对面却是酒肆,秦楼楚馆林立的娱乐场所。文以载道,厚德载物的儒家正统,与及时行乐、纸醉金迷的金粉之地,隔河厮守,相安无事。不过以桥为礊而已。

    传说,诗人李白最喜爱美酒、明月,一天晚上醉酒之后,从文德桥上走过时,俯视水中月影如玉盘,迷茫之中以为月亮掉进河水中,于是,从桥上跳下水中捞月,伸手一抱,把月影撕为两半。每年那个夜晚,人们便纷纷登上文德桥,观看水中两半明月奇观。

    文德桥东面是文源桥,后改名黄公桥,为纪念在明朝初年科举考试连中三元,在靖难之役中殉难的黄观而改名黄公桥。后来,人们认为桥北是科考文化重地,又恢复其旧名文源桥,与文德桥相呼应。

    平江桥,暂时关闭。只有三年一度科考时对学子们开启,表示国家对人才的重视。

    东园桥,这一带是明朝开国元勋徐达的府邸。徐达后人徐天赐在此扩建了规模宏大的园林叫东园,故名东园桥。

    来燕桥因桥南乌衣巷著名的来燕堂而得名,桥畔有李香君故居媚香楼而出名。诗曰:微云淡月惹清狂,沿岸桂华浮暗香。转过桥头人忽见,玉兰灯火照罗裳。“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洲”的南京是座山灵水秀的城市,在夫子庙里应试,媚香楼中抚琴,文德桥上观景,秦淮河上泛舟,乃平生至乐之事。

    夫子庙一带为贡院所在地,数万间号房洋洋大片,每当开科取士,四面八方学子汇集于此。这些书生文士在紧张、繁忙之中稍得宽余,以结交秦淮名妓为乐,或邀旬日之欢,或定百年之好,演绎出许多史书不载,今人鲜知的风流韵事。

    横街北端是皇宫禁地。这里,天空仙云缭绕,气氛祥瑞;地上,宫殿金碧辉煌,巍峨耸立,气氛森严,望而生威,冷不止步。

    皇宫之南,矗立着几座高大门楼,分别是正阳门、朝阳门、太平门。这里,厅堂楼阁,峥嵘轩峻,气氛森严,为大内百司官衙,官轿、车马往来不绝。

    这幅《南都繁会图》与宋代《清明上河图》一样,为我们留下了不同历史时期两个全国最大城市的写实画卷,十分珍贵。

    正是

    秀才不出门,遍知天下事,无非读书。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全凭勤奋。

    不知后面画卷画得什么?请读听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