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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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霓虹灯下的秽土

    买醉的逍遥公听到‘部长’这两个字猛的睁开眼睛,浑身一震,身上冒起阵阵白烟,酒精被悉数排出体外,身体也从半透明慢慢变得凝实,如同回归了一般。

    清醒过来的逍遥公淡淡的说了一句:“带路。”

    ‘逍遥游’鬼神难测,一步之内便可到达任何地方,可此时的逍遥公却没有使用‘逍遥游’,而是跟在黑衣人身后,步行前往。

    国子监街,一座静谧的四合院里,黑衣人推开了两扇木门。

    “请”黑衣人伸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逍遥公迈步走入房间,随后黑衣人轻轻的将房门合上,负手立于门前。

    屋内。

    逍遥公在一张书桌前垂手而立。

    对面。

    是一位身穿素袍的中年人,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两鬓微白,却打理得一丝不苟。

    素袍中年人坐在一张竹椅上,手中捧着一本最新修订版的《鬼谷子》,看得津津有味,没有搭理逍遥公的意思。

    逍遥公深知这位部长的脾性,等了片刻,见素袍中年人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自顾自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少顷,素袍中年人将一叶书签夹在书中,放下《鬼谷子》,摘下眼镜,端起茶壶给自己沏了一盏,也在自己对面沏了一盏。

    逍遥公察言观色,从沙发上起身,坐到了素袍中年人对面。

    “说了多少次了,工作期间不要饮酒,先喝杯茶醒醒。”素袍中年人声音不急不缓,温润如玉。

    逍遥公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素袍中年人皱了下眉头,又给他续了一盏。

    “这可是极品庐山云雾,哪有你这么喝的。”

    逍遥公又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我只会喝酒,哪里会喝茶,这茶叶您给我沏了也是浪费。”

    素袍中年人又为逍遥公添了一盏:“话不能这么说,喝茶象征着‘静,清,寂,雅’,可以平复心境,‘心平气和’更是华国人的待客之道。”

    说完,素袍中年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开口问道:“心性如何?”

    逍遥公神色一正,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尚且稚嫩。”

    素袍中年人不置可否,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尚且稚嫩的言外之意便是: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定可以独当一面。

    只是在这位部长面前,逍遥公没必要去解释那么多,华国的大事小事,只要与觉醒者有关,那便逃不出这位部长的眼睛。

    素袍中年人看人向来只看心性,实力和智力都是次要的,既然逍遥公说了心性尚可,那便没有再关注的必要了。

    素袍中年人端起茶盏再抿了一口,茶水入喉,甘澈清甜:“有些日子没喝武夷山的大红袍了。”

    逍遥公神色一凛:“属下回去便把那些作乱的妖兽清理了。”

    中年人摆了摆手:“宵小而已,杀鸡焉用牛刀,你去通知‘东和卿’与‘谷安卿’,让他们各挑一只队伍前往武夷山,磨练磨练新人。”

    “是。”逍遥公拱手便退了下去。

    见到任中明出来,门口的黑衣人拱了拱手:“有劳逍遥公。”

    逍遥公回了一礼:“杨恭师兄受累,部长的安危便交给你了。”

    杨恭笑了一下:“逍遥公放心便是。”

    逍遥公走出了四合院,一步踏出,身影随之消失不见,‘逍遥游’鬼神难测,不受任何限制,不在素袍中年人面前使用,则是对这位部长的敬重。

    清晨的阳光洒落,四合院又重归静谧,唯有偶尔传来的翻书声在晨光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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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羽抵达鹰之国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枫之国与鹰之国接壤,待遇却和另一个与鹰之国接壤的国家‘仙人掌之国’有天差地别。

    要想从仙人掌之国进入鹰之国,必然要接受严密的搜察,更有胜者连汽车轮胎都要划开,而从枫之国进入鹰之国排查则宽松许多,没有这种烦恼。

    枫之国多城与鹰之国国境线之间陈横着安大略湖,从安大略湖进入鹰之国不太现实,刘羽只能徒步前往了边陲小镇——金斯顿。

    抵达金斯顿之后,刘羽便稍作休息,恢复了一些原力,随后藏在一辆前往鹰之国的厢式货车车底,成功潜入了鹰之国。

    过了国境线,刘羽便跳下货车一路狂奔,终于在夜里2点赶到了鹰之国的经济中心———纽城。

    纽城号称21世纪的最大的不夜城不是没有原因的。

    即便已是深夜,依然灯火辉煌,灯红酒绿,四处可见巨大的电子广告牌,时不时能听见酒吧内女子的娇笑声,男子的呼喝声,整座城市热闹得好似白昼。

    刘羽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先去取些钱吃个饭,找地方休整一下,明天再向楚鹏定位的方向移动。”

    老魏留下的四个坐标,其中一个便在鹰之国的威斯康新洲。

    威斯康新洲,坐落于纽城的西北部,刘羽牟足了劲赶路的话,一个白天也能赶到。

    而提到这个洲,人们的第一反应便是:混乱。

    为什么会混乱,这便不得不提那令整个鹰之国都头疼的问题:**歧视。

    当年鹰之国西部大开发时,大量华国人涌入鹰之国西部,搬山,炸矿,修铁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华国人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另一些华国人则与鹰之国人相恋,嫁娶,生子,随后便在鹰之国扎下了根。

    可是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地,鹰之国的人原本都是日不落帝国的贵族,他们高高在上,看不起那些原本作为劳工的华国人,并且认为吃苦耐劳的华国人出身低贱,还抢占他们的工作岗位。

    于是便形成了一条全新的biss链:鹰之国贵族看不起在鹰之国的华国人,且最看不起鹰之国土著。

    久而久之,沉疴难去,演变为了鹰之国内部最大的矛盾。

    而刘羽要去的威斯康新州,便是这种biss最严重的州郡之一。

    这个州的观念与刘羽‘生而平等’的教条严重不符,一想到这个地方刘羽便难以自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可是没办法,界门又不会跑,想进界门必须要去这里。

    每每想到这里,刘羽便一阵头疼,捏了捏眉心:“算了,大不了不和任何人接触,先取些钱填饱肚子,楚鹏应该已经将我卡里的枫元兑换成鹰元了。”

    鹰元与华夏币的兑换比例大约是1:6,刘羽卡里差不多还有98万枫元,兑换成鹰元大概81万多。

    找了一台没什么人的ATM机,刘羽取了一万鹰元,正数着钱,却感觉一个硬物顶在了自己后腰上。

    “把钱给我,快点。”

    不会吧,哪个幸运儿这么走运呐,抢劫抢到了我头上来了,刘羽心里如是想着。

    举着手转过身来,却是一个皮包骨头的瘦猴儿,眼窝深陷,形容枯槁,手中握着一把柯尔特决斗者左轮,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刘羽。

    瘦猴儿好像有多动症,不停的前后踱步,盯着刘羽手中的鹰元,时不时的吸一下鼻子,色荏厉茬的说道:“快点,把钱给我!”

    刘羽不为所动。

    见刘羽没有反应,瘦猴儿直接伸手抓向刘羽手中的鹰元。

    “啪”

    刘羽手腕一翻,拍在瘦猴的手背上,将他伸过来的手直接打飞了。

    “你找死!”瘦猴儿抬起手枪顶住刘羽的脑门:“你再动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刘羽手掌在面前一扫,顺势夺过了左轮手枪。

    手枪被夺,刚才还嚣张万分的瘦猴立马萎了,举起双手,‘扑通’跪在地上,吸着鼻子说道:

    “好吧,好吧,你比我厉害,我服了,大哥,你才是大哥,大哥你饶我一条狗命,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没办法才走上这条路的。”

    刘羽冷哼一声,手掌用力一捏,左轮手枪立马被捏得变了形。

    “砰”“砰”“砰”

    子弹被捏爆了,在手心传来一声声的闷响。

    柯尔特决斗者左轮手枪价格并不贵,材质也不咋滴,这种手枪本来就因为其低廉的价格才广受西部牛仔们的喜爱,流传至今,渐渐演变为了街头劫匪的最爱。

    摊开手心,左轮枪的枪管和枪托已经被刘羽捏得变形,抢身上骇然可见五个指印。

    瘦猴儿被吓得呆若木鸡,茫然间,只觉得裤裆里一热。

    刘羽皱了皱眉头,这劫道的胆也太小了,自己还没把他怎么样,他却先吓尿了,满身污秽,自己反而懒得理会他了。

    留下一句‘滚蛋’,刘羽直接跨过瘦猴,不再理会他了。

    有了钱,那就该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庙了,也幸亏是在纽城这样的不夜城,否则凌晨3点上哪儿吃饭去。

    刘羽狼吞虎咽的啃了60多块牛排,20多份薯条,外加两份牛前腿,才在服务员呆滞的目光中结了账。

    其实刘羽完全不必吃那么多,完全可以用光明原力吸收空气中的原力来填补饥饿感,吃这么多纯粹是因为喜欢各种食物的味道。

    说白了就是馋的……………

    走出餐厅,刘羽拍了拍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晋升绝境以后,我的饭量也增加,换成几天前,我根本塞不下这么多食物………嗝。”

    刘羽打着饱嗝,一边散步消食,一边物色着合适的旅店,身形与一条脏乱的小巷一错而过。

    刘羽皱了一下眉头,似有所察,倒退了两步,注视着这条幽深的小巷。

    小巷中堆放着各种垃圾,地上流淌的也全是污水,掩着鼻,刘羽走进了小巷。

    稍走了几步,刘羽瞳孔一缩。

    一个扭曲得不成样的人影倒在垃圾堆中,仰着头,双眼泛白,口吐白沫。

    正是自己刚才遇到的那个瘦猴。

    刘羽走进两步探了一下鼻息,随后摇了摇头。

    瘦猴已经死了。

    第一次见到瘦猴时,从他的相貌,来回踱步的动作,时不时吸鼻子的习惯,刘羽便已经推断出来了一些东西。

    所以瘦猴说他上有老,下有小,刘羽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一个*君子,说出的话如何能信。

    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便是绝对戒不掉的。

    华国因为严令禁止,所以刘羽只听说过,但却从未见过。

    这一瞬间,刘羽居然产生了一种直接坐飞机回华国的念头,哪怕回国面对古家,也比在这乌烟瘴气的鹰之国安全,鹰之国的空气压抑得刘羽无法呼吸。

    许久,刘羽走出小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望着灯火辉煌的街道,强忍着将它们一拳轰碎的冲动,不屑的‘呵’了一声。

    (这章写得很辛苦,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