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峰传
繁体版

第十一章 风起

    凌月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牢房之中,浑身看看并无什么变化,绳索未动,那只受伤的手臂都已经被人简单处理并包扎起来。抬头看看四周,只见牛叔在一边侧躺,应该是昏过去了,于是挪到他身边,用肩膀顶着想将牛叔拱醒。

    牛二慢慢清醒过来,睁眼看见是自家小姐,连忙说:“小姐,小姐,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牛叔,不打紧,宋狗估计知道我的身份。倒是你的伤还未被救治。”断箭还插在牛叔的小腿肚上,箭支贯穿了小腿肚,伤口触目惊心。

    “我这就是皮外伤,看着吓人,但未伤到筋骨。待我拔出断箭。”只见牛二挪到牢房边,牙咬住木桩,背着的双手朝后抓住断箭,一用力竟直接拔了下了。

    “箭头已被削去,还算磊落,如此看来该不会太难为我俩。”凌月瑶说道。

    “是啊小姐。都是老奴不中用,没有发现端倪,唉,阴沟里翻了船。”牛二想起这几个据点都是自己联络的,就对自己苛责不已。

    “不是牛叔的错,不曾想到这唐州和栋州竟联手对付我们。估计他们开战也是假的,造出混乱的假象,故意引我们上钩。”凌月瑶想明白了。

    牛叔低头想了想,“是了,就是如此。难怪来的时候江面看着紧张,却仍有办法渡过,难度虽大却留下破绽,老奴还以为自己手段高超,原来是中了计!”

    正说着,昏暗的牢房进来了一帮人,领头的一看便是高官,身着紫色官袍,白面无须。“凌大小姐,久仰久仰!”远远就开始假意寒暄起来。

    “你们想抓我做质,怕是竹篮打水!”凌月瑶直截了当。

    “大小姐不用着急。东蜀大统领的千金,岂能做什么质人,我们自然会将你作为上宾招待。”话音一转,“不过为了防止大统领思女心焦,我等总要去报个平安。这信物不知大小姐可有一二?”

    “呸!”

    “退下!”看着两边的侍卫要上前,高官一身大喝。抹掉了脸上的口水,笑着说:“在下就不唾面自干了。既然大小姐没有什么信物,那我等就冒犯了。贵体自然不会有伤分毫,这老头的首级就取走吧。”说完转身一摆袖,径直就走了。凌月瑶还未反应过来,一帮侍卫就冲上来驾走了牛二。

    “牛叔——”

    “小姐莫慌,老奴死则死矣,小姐一定保重自己啊——”

    洪峰这时也已经到了栋州城,一行人在城外下了马,被一群衙役一样的人迎进了城,并被拥着向城里走去。

    洪峰低声问:“各位哥哥,这是要去何处?”

    冷元成平静地说:“没事,我们大都督跟州府已经商议过了,军中准备了数支疑兵前往都城。”

    “冷大哥,我是问我现在去哪里?”洪峰苦笑着说。

    “哦,现在去州府大人的府邸。”

    “见州府大人?”

    “不是,皇上亲自从都城赶过来,在州府大人的府邸见你。”冷元成面不改色,头都没歪一下。

    洪峰被吓一跳,这是直接要通关的节奏啊,这么直接的么?前世见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区长,县长都没见过,现在直接见到一国的最高领导人,虽然是在游戏一样的新世界里,但是心脏还是突突的厉害。

    “冷大哥,我要注意些什么吗?”洪峰轻声问道。

    “不用,你实话实说即可。道家子弟本来就是尊贵之身,而且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很是神秘。了解你们的人不多,你莫瞎扯就好。”冷元成对洪峰很是放心,光这改良弓箭之术就不虚这奇人之名了,到时候军中再也不是术士团一个杀手锏,假以时日,定能给西梁一个大大的惊喜。想到这里冷元成不禁龇牙笑了起来。

    “大哥,你笑啥?”冷元善斜眼瞧了他一下,奇怪地问。

    “没,没什么。想到马上可以去春意阁潇洒潇洒,心中自然高兴起来。哈哈哈!”

    冷元善翻翻白眼,没有说话了。

    不多时,一行人走到了一处空地,只见前面一群百姓正在围着看什么,冷元成指着那边对洪峰说:“那里是行刑之处。老百姓就是爱凑热闹。”

    冷元善接话说:“砍头之事,哪里有什么乐趣。只是为了多些谈资。”

    冷元良却嘟哝了一句:“越怕越爱看。”

    “喔——”人群嗡了一声,应该是有人已经被砍了头。小剑在身边突然焦躁不安起来,洪峰用粗麻绳系得紧,他想可能是小剑觉得太紧了难受吧,救蹲下来准备给它松一下。

    “呜——”一阵劲风突然吹来,一行人猝不及防,被吹得东歪西倒,洪峰也被吹得往后一仰,摔倒在地。

    小剑却突然毛发皆竖,被电击似的挺直,然后一下瘫倒在地。

    什么情况?难道是妖怪?洪峰心想。冷元成没有被吹倒,蹲在地上掩住耳鼻,双眼还在警惕的盯着四周。

    也就几息的工夫,一切归于平静,吹倒的众人已经重新站起围成一圈。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看热闹的人群都已经被怪风吹得散开干着自己的事情去了。冷元成左右看看,道:“没事了,就是一阵怪风,大家赶路吧。”

    洪峰抱起小剑,看小剑呼吸平稳,想是被惊到昏睡过去了,于是抱着它,被大家围着继续赶路。

    刑场上,一具无头的尸体,血已经染红了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