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求我去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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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说你该不该杀?

    “来来来,你先好好和我说说,你和那沈玄有什么仇怨,我们好详细制定以下诛杀这个狗贼的计划!”沈玄对眼前这位名叫琼杰的“公子”问道。

    原来,昨日晚间沈玄闲逛东岳庙,却偶遇一位女扮男装的“公子”,无意中得知这位要诛杀“狗贼沈玄”。

    于是沈玄当即拿出了玩世不恭之态,谎称同样和沈玄有不共戴天之仇,又佯装“铁口直断”的“半仙”,用命理之说稳住了这位琼杰,再约好第二天聚在西市的一间小茶馆碰头。

    如今两人顺利碰头,沈玄便迫不及待开始套这琼杰“公子”的话。

    那琼“公子”显然没明白对方所问的自己与沈玄的仇怨,究竟与制定刺杀计划有什么联系,但一想到对方是这大宋国河北道上闻名的奇人异士,想来此问必有深意,就没有防备,把自家身世和盘托出。

    原来这琼杰“公子”家住真定府,和沈家一样,琼家也是以行商为业,规模虽然不大,但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一些家资。

    只可惜,琼家老爷和夫人操劳半生,但“财齐人不齐”,一直没能得个一儿半女,两人虽然急切,但缘分不到,总是无法遂愿。

    直到十四年前,琼家老爷五十大寿,正大摆筵席款待宾朋之时,后院突然暴起红光。琼老爷琼夫人和好事的宾朋大惊,赶忙去看,发现后园中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水面上的荷叶之上,竟然躺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琼家老爷初时还以为这婴孩是家中下人所遗弃,哪知查问过后,发现事发之时府中上下使唤之人都在前厅侍候酒宴,并没人来到后园。而且后园池塘四周并无水渍,家里下人又没有绝世武艺在身,想要把婴儿放在池塘正中的荷叶上,是万万不能的。

    纳闷之际,有前来祝寿的宾客提出看法,说怕不是老天爷看琼老爷平日积德行善,便天赐婴孩给琼家,成全老两口的养育之念。

    听得此言,琼老爷心下惊喜,琼夫人更是激动异常,抱过这婴孩一看,见这娃娃粉雕玉琢,不但不哭闹,还对着自己咯咯笑,便喜爱异常,当即宣布收养这孩子。

    如此一来,这婴儿就成了琼家的小主人,琼老爷夫妇对这孩子视如己出。为了照看孩子,琼老爷主动断了远处的生意,只在周边做些生意。

    一眨眼十四年过去,当年天降婴孩逐渐长大,琼老爷开始为孩子的未来打算。想着京城热闹繁华,若是能送到京城,就能让孩子少吃些苦少受些罪。

    于是琼老爷就想着重启前往京师的商路,这样一来可以前去京师打探,二来重启商路之后也可以时常去京师探望琼“公子”。

    琼老爷同几位商海好友说到此事,一位姓田的老板恰巧有个机缘,称大名府有个叫沈玄的富商,在京师-大名府一线颇有声望,此人正想沟通河北各道商路,想在真定府找一个长久合作的信义商户。

    琼老爷一听就留了心,一面托田老板代为联络这位沈员外,一面差人赶赴大名府打听沈员外消息,了解对方商誉、品性如何。

    一月之后,琼家派出的行商返回,禀告琼老爷,说那个叫沈玄的商人在大名府果真极有影响,上能和刘经略时常往来,下能协调大量行贾坐商,难得的是这小沈员外虽然年纪轻轻,却广积善名,颇有声望。

    琼老爷这才放心,请田老板居中协调,尽早同这个沈员外见上一面,定下通商之事。

    讲到此处,琼“公子”长叹一口气:“若是我爹爹没有去见这个姓沈的贼人,或许……唉……”

    沈玄则更加疑惑,心道我哪里说过要沟通河北商路,又何曾同姓田的老板有过沟通,此事愈发蹊跷。

    当即催促琼“公子”继续言说后续之事。琼“公子”收拾情绪,继续诉说。

    那田老板不多日就又来见琼老爷,说沈公子明日便来真定府,原本要去别家商号,被他截住,好一番美言,才说通沈公子先来琼家转转。

    琼老爷闻言自然万分感激,为迎那沈玄也特别精心安排了一桌酒宴。

    翌日午时,所谓的沈公子就在田老板的引领下来到琼家。宴席之上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生意之事谈得异常顺利,当即就签下了契约,约定两家商号合作事宜。

    然而就在此事过后不到半月,琼老爷和琼夫人前往城外大觉寺进香,返程途中突然遭遇了贼寇袭击,随身财物被洗劫一空,老两口更是惨遭毒手。

    消息传回城里,还没等琼家上下有所反应,田老板就拿着一份契约上门,称琼老爷身故,按照日前契约所规定,应由他田老板掌控琼氏商行,以便继续履行合作契约。

    琼“公子”突逢变故,满心都是父母去世的悲痛,哪里处理的了这接二连三发生的大事。好在琼家的老管家安伯挺身而出,把那田老板赶出家门,又写下诉状,以强占他人产业为名,将田老板告到了府衙。

    没成想,真定府范通判收了诉状,不但没有惩处田老板,反而裁定应按契约行事,判罚琼家交出产业,由田老板管理。

    安伯不服,几次三番上诉,惹怒了范通判,被安上“诽谤朝廷”的罪名,重重挨了几十板子。安伯年老气衰,哪里承受得住,受刑三天之后便带着愤恨驾鹤西归了。

    安伯一死,琼“公子”身边再也没有为自己打点谋划之人,这长在温室里的花朵登时没了主意。

    思来想去之下,还是觉得应当先找到那个签了契约的沈玄,同对方讲清道理,劝说对方同自己一道面见范通判,证实契约之中并没有让田老板掌控琼家产业的条款。

    随后琼“公子”便想尽办法从真定府赶到大名府来,身上值钱的首饰细软都换成了这几颗碎银,一路上风餐露宿、卧雪眠霜,受尽了苦头。

    好不容易到了大名府,打听到沈家住址,琼“公子”和门房言说自己是沈员外在真定府的商业伙伴,有要事须和沈员外相见。

    哪知门房死活不给他通禀,说沈员外并没有在真定府的产业,也没有去真定府谈过什么生意,咬死了琼“公子”是个“诓诈骗子”。

    琼“公子”一见如此,心下当即明白:这沈员外和那田老板是一伙的!父亲母亲是被他们联手做局害死的!

    讲到此处,琼“公子”已经忿恨难平,紧咬玉牙,问面前的“半仙”:

    “你说,沈玄这样的奸贼,该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