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采石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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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受邀出洞(二)

    进了欢愉殿,但见正殿迎面而来的是一幅巨大的伏羲女娲图。

    而在那巨大的穹顶之上,则是画了无数或大或小的图画,既有飞天玄女、禅坐菩萨,亦有修炼的精怪,抑或是一些凡间的绝色女子。

    但见这些画中女子,或坐或卧,或静或动,个个俱是衣带飘飘,虽面貌各异,却又饱含神韵。果真是巧夺天工,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在那穹顶之下,正殿之中,则是一条条巨大的巨石柱耸立其间,将头顶上那巨大的穹顶稳稳地支撑起来,使得那穹顶牢牢地固定在半空,稳如泰山。

    细数之下,这些巨石柱共计有十八根之多,这十八根巨石柱分立两侧,每侧都有九根。

    这些石柱大小形状俱是一模一样,直径均是一丈八尺,高十八丈。细看之下,但见这些石柱上尽是雕刻这一些颠鸾倒凤,巫山云雨,男欢女爱之类的景象。

    到了这欢愉殿正殿之后,姜子牙方知原来这欢喜门的组织,竟然是如此之分工明确。

    这欢喜门的门主正是这欢喜佛。

    而欢喜门之下设有天音正官,左右二使,三才宣法圣女,四大护教金花,五方议事长老,六处房主。

    这天音正官正是那时刻伺候在欢喜佛身边,寸步不离的槐公公,此人平日里专门负责草拟欢喜门教中法令,传达欢喜佛圣谕。

    那左右二使,分别是阴无姬、阳少枫两位女子。此二人之中,阴无姬使用一把湛蓝寒冰剑,而阳少枫则是使用一把丹朱烈火剑。

    这左右二使,性格恰如她们的名字那般,一个是静如处子,一个是动若脱兔,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似火。

    她们除了用剑外,俱是善用飞镖暗器,一个使用冰晶飞梭,一个使用烈火袖箭。辅助着欢喜佛治理着欢喜门大小事务。

    三才宣法圣女,分别是天圣女,地圣女,人圣女。这些圣女武功平平,平日里主要是代替欢喜佛逡巡五湖四海各地分支,接受各地教徒朝拜。

    四大护教金花,分别为紫金牡丹仙子,白银水仙仙子,青铜荷花仙子,乌铁紫藤仙子。

    五方议事长老,分别是那东南西北中五方位欢喜门的教首,分别为东天教首,南天教首,西天教首,北天教首,中天教首。此五人分别负责各处分子堂口的教中事务。

    六房则是司掌教中专门事务,分别为白泽房,饕餮房,鸨儿房,蚩尾房,獬豸房,貔貅房。

    白泽房房主为桑公公,此人负责著书立言,宣扬欢喜门教法,管理教中各类书籍,诸如内力心经、武功秘籍等。

    饕餮房房主为柳公公,此人负责管理教中丹药炼制,草药收集,治病救人等主要事务。

    鸨儿房房主为榆公公,此人负责搜罗天下美女,将这些美女送到欢喜谷,根据其资质教其琴棋书画,授其内力武功等。同事负责安排谷中女子侍寝欢喜佛。

    蚩尾房房主为梨公公,此人负责欢喜谷中花草树木栽种、各处宫殿楼阁修建、修葺等事务。

    獬豸房房主为榕公公,此人负责制定欢喜门赏罚制度,管理欢喜谷中的牢狱等事务。

    貔貅房房主为杜公公,此人负责教中钱银进账,与外界教徒互通消息等事务。因此人不常在欢喜谷之中,因此这欢喜谷中鲜有人知道此人真面目,甚是神秘。

    至于那九幽洞,原来它并不隶属于这欢喜门管辖,而是子云公主的独立行宫。

    此处虽然不隶属欢喜门,里面的大小事务和人员调配,均不受除欢喜佛之外的任何人支配,但欢喜门需要全权担负起保护九幽洞安全之责。

    九幽洞中的玉儿、春夏秋冬四名少女等,俱是只听命于欢喜佛和子云公主,连欢喜佛的宠妃牡丹娘娘,都无法命令这九幽洞的任何一个小婢女。

    由此可见,这欢喜佛对于自己的爱女,是何等之宠溺!

    那日九幽洞的四名少女见了槐公公为何如此胆怯?

    那是因为这槐公公此刻正是欢喜佛身边的红人,武功又深不可测。四少女不过是忌惮于此人这两点,方才对他低声下气,唯唯诺诺。

    “真是想不到这欢喜门中分工如此分明,难怪发展如此迅速,当年周公旦需要率领十万精兵悍将,费了许多时日,方才将这欢喜门给彻底铲除。”

    “只不过没想到,当年并没有逮捕欢喜佛,只是将他驱除九州之地。岂料这下年来他竟然又偷偷跑回了这宋国境内,在这欢喜谷之中卷土重来了。”

    姜子牙看着正殿一块记录着欢喜门官职的牌匾,心中是十分的震惊,忍不住暗暗说道。

    欢喜佛见姜子牙一脸震惊的模样,笑道:“姜丞相,此刻缘何是一脸震惊?”

    姜子牙收住了心性,随口说道:“老朽见此间这些少女护卫,个个披坚执锐,英姿焕发,因此心中颇为震撼罢了!”

    原来,在那两排石柱之间,还站立着无数个身穿黄金盔甲,手执丈八长矛的少女护卫。

    细数之下,这些女护卫竟然有三百六十名之多。但见这些眼神凌厉,不苟言笑的少女亦是分立两侧,每边各有一百八十名。

    欢喜佛闻言,不疑有他,笑道:“姜丞相过谦了!在姜丞相眼中,这些护卫又算得了什么?比起姜丞相当年指挥的千军万马,这些护卫简直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姜子牙只是不言语,看着眼前那些训练有素的少女护卫,陷入了沉思。

    欢喜佛见他正在沉思之中,也不打扰,只是一个劲的微笑着。

    他进了正殿之后,并未停止脚步,而是领着姜子牙继续往里面走着,最后在意出僻静雅致之处听了下来。

    “姜丞相,因最近正值门中琐事颇多,此刻就先委屈你在此处和我煮茶烹茗,待他日门中诸事处理妥当之后,必当带你前往这谷中的听风楼一坐!”欢喜佛笑道。

    “无碍!老朽是客,自古以来只有客随主便的道理,焉有反客为主之理?佛爷但请安排便是,老朽悉听尊便!”姜子牙道。

    欢喜佛见姜子牙态度如此随意,便推门进去。

    姜子牙进了门之后,见此处虽然地方略显局促,但布置得亦是颇为讲究。

    但见此处字画悬挂于墙,古玩陈列在架。案几上古松盆景添绿,花瓶中鲜花摆件增香。

    两人分主宾坐下之后,欢喜佛便吆喝一声:“奉茶!”

    随即,但见一名黄衣少女走了过来,她向欢喜佛行礼之后,又向姜子牙打了个万福,随后便在那靠墙位置盘腿坐了下来。

    姜子牙看了看那黄衣少女,此少女正是那天在花海之中,被欢喜佛搂抱在怀中的那名少女。

    但见她此刻面泛红晕,嘴角含春,那如流波一般的双眸则是时不时地瞟向欢喜佛。

    欢喜佛笑道:“黄姑娘,此刻有贵客在此,就劳烦你在一侧帮忙沏茶了!”

    黄姑娘莞尔一笑,便开始用那纤纤玉手,用那甘甜清冽的泉水清洗茶具,给欢喜佛和姜子牙沏茶。

    “佛爷此次请老朽过来,莫非只是喝茶?并无它事?”姜子牙捋须笑道。

    “不急,此前委屈姜丞相在那方洞之中住了几天,期间并无茶水相待,怕你此刻早已忘了这茶水的滋味了!”欢喜佛道。

    “这些天别看我每天笑嘻嘻的,但屡屡想起亏待了姜丞相,我便是心中有愧。”

    欢喜佛看着姜子牙,似乎真的是满脸歉意说道。

    姜子牙知他是说些场面话,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不语。

    那黄姑娘沏茶的手法也的确是十分娴熟,但见她右手提起铜壶,手腕由左向右,反复回转着。

    姜子牙见了,不禁于心中想着:“这装满水的铜壶甚是沉重,但这黄姑娘却似手中无物一般,轻松回转,可见她若非是腕力惊人,便是暗施内力了!”

    只见那滚烫的泉水,沿着茶壶口的内壁,缓缓流入,待将那茶叶完全浸泡在沸水之中时,便有一股淡淡的茶香,从那茶壶之中缓缓飘出,随后在空中弥漫开来。

    姜子牙想必是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有着这闲情雅致端坐在此处品茗了。

    此刻他闻起那阵茶香,口中早已馋的慌。待黄姑娘将案几上的空茶杯倒满茶水后,他不等黄姑娘将茶杯端至自己跟前,就忙不迭地自己动起手来,但见他伸出右手,轻拈茶杯,不顾此时茶水滚烫,便往口中送去。

    “好茶!果然是好茶!没想到这欢喜谷之中竟然会有此等好茶!”姜子牙轻轻抿了一口,但觉此刻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不禁啧啧称叹道。

    “好茶,尚需好水,有了好水,尚需这二八年华的角色处子,方能沏出这等好茶来!”欢喜佛笑道。

    “古人云,男人如山,女人如水。这山恋叠翠,需这流水滋润。这水光潋滟,又需这高山守护。此间山重水复,山山水水,方成就了这山青,这水绿。”

    “这山青水绿,方有了这盎然生机!”

    “有山无水,便成了那戈壁沙漠。有水无山,便成了那死水沼泽。”

    欢喜佛想是话说多了,口中觉得干渴,便拈起了茶杯,轻抿一口。

    姜子牙闻言,淡淡一笑,只见他将手中的空茶杯放回了案几上。

    黄姑娘见状,不紧不慢地又是施展一番凤凰三点头绝技,将那茶水缓缓倒进了那空杯子之上。

    姜子牙冲着她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俗话说独阳不生,孤阴不长。你用这好山好水,形容这好男好女,恰到好处,老朽甚为佩服!”

    “只是这水多了,便成了那滔天之洪水,淹没桑田。那山多了,便成了那飞沙走石,寸土不生。”

    “不管是那山,还是那水,需遵循天道,否则定当是遗祸无穷。”

    “正所谓阴阳两极,取其中庸之道,则万物生生不息。倘若剑走偏锋,则是自取灭亡也!”

    姜子牙不紧不慢地说道。

    “哎呀!”

    两人正在畅聊之间,但听得那黄姑娘一声尖叫,让姜子牙和欢喜佛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欢谈,看向她。

    原来,这黄姑娘怕是从来不曾听过如此精彩之言,此刻听姜子牙和欢喜佛一番辩论,竟然听得如痴如醉,神情恍惚,一时间便忘了自己正在沏茶。一不小心便让那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烫到了那如葱白一般的手指。

    欢喜佛见她那白皙的手指上被烫出了些许红斑,不禁心疼问道:“黄姑娘,此刻疼不疼?”

    黄姑娘见姜子牙看向自己,放下了手中铜壶,冲他嫣然一笑。随后又看向欢喜佛,撒着娇道:“疼,此刻是钻心的疼呢!”

    欢喜佛闻言,急得眉头一皱,本欲抓起她的手,帮她涂抹些烫伤药膏。可是见姜子牙此刻正坐在一旁,便打消了此念头。

    但听得他无比心疼道:“若是疼得厉害,你且下去休息片刻,此处交给我就行!”

    黄姑娘闻言,含羞地看了一眼姜子牙,摇头道:“承蒙佛爷关心,这点小伤,过一会就没事了!”

    姜子牙冲着她微微一点头,捋了捋须髯,道:“若是伤得厉害,此刻先下去休息。老朽这些年来南征北战,餐风露宿的,也不大习惯被人伺候着。”

    黄姑娘笑道:“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先生,佛爷,你们就让小女子好生伺候着,也让我好好向两位前辈学习一些这些高深学问。”

    姜子牙和欢喜佛闻言,相视一笑,便不再劝她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