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一二一”

    哗哗哗哗哗……

    伴随着一阵阵口号，先锋营进入校场，三百人步伐整齐划一，落地只有一声，刚好踩着口号声。

    程处默和老程约定的，三个月之期已到，今天便是比武开始之日。

    比武最终结果将决定，先锋营是否对步利设部出兵，所以就定比武的方式为，模拟偷袭步利设部，左武卫大军来当目标。

    先锋营将提前离开大营，五天之内完成偷袭，就算先锋营获胜，程咬金会准许他出战，否则便是程咬金赢，一切免谈……

    看着程处默斗志昂扬，牛进达心中不免叹息，“终究姜还是老的辣，丑牛是斗不过的老程的……”

    三个月时间，练出这样一支铁军，看得出程处默的努力，不知付出多少心血。

    他甚至能猜到程处默的想法，心中堵着一口气，要胜了自己的老爹，然后找步利设报仇。

    但是。

    这所谓的大比武，在程咬金的眼中，其实就只有一种结果，就是“先锋营不得出兵”！

    并非是老程信心爆棚，笃定自己一定会赢！

    虽说他认为自己赢面更大，比较对手只是一支新军，但先锋营这样一支军队，他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在程咬金看来，程处默即使赢了左武卫，也不一定打得过步利设。

    并非老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倘若左武卫对上步利设，他有十足的信心，打的对方屁滚尿流，全歼是不现实的，突厥军机动性强，打不过完全可以跑。

    相对而言，先锋营很熟悉左武卫，难免洞悉一些弱点，这样取胜更加容易。

    至于脸面什么的，他程咬金何曾放在眼中，只要是没有立军令状，他就能一赖到底，混小子还是嫩了点！

    不过，如今吃点瘪也好，让他涨涨教训，免得日后吃大亏。

    牛进达虽然心中感慨，但不会去提醒程处默，他是站在老程这一头的，不可能看着那孩子去送死。

    ……

    程咬金要求，在先锋营出发之前，要检阅部队。

    不知老程怎么想的？

    但他老是左武卫主帅，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程处默自然以言行事，也趁机给点下马威，让老程他们看看，先锋营的士气。

    校场内，今天操练的将士不少，更多的人，是早早的听到消息，特意来此看日闹的。

    当整齐的步伐传来，所有人闻声望去，才发现，不止是脚步声一致，先锋营四列宛如四条直线，就连每个摆臂的动作，也都是齐整整的，看上去竟有种美观。

    见到这一幕，程咬金眼睛一眯，嘴角微微上挑，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老怀甚慰，看到儿子的成果，对儿子成才的欣慰，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娘呀，先锋营的都是怪物吧！”

    不少人之前见过先锋营训练，却没今天这么直观的感受，近三百人全副武装，整齐的有点不像话。

    三百人同一声的脚步，仿佛踏在自个儿心坎里，心中不禁随之跳动。

    哪一支部队像它这样，不只让人觉得惊讶，更感到了一丝恐怖。

    “立定！”

    “砰砰！”

    “行礼！”

    “哗——见过大帅！”

    一个个挺胸抬头，站的笔直，程处默一声令下，三百人齐刷刷拱手，齐声高吼。

    现场将士们的感受，仿佛声浪滚滚而来，只觉感觉头皮发麻，有人被震的踉跄后退，先锋营本来全是高手汇集，经过三个月的磨炼，气势不是一般的强。

    “哈哈，倒是有几分样子！”

    看着下面整齐的对林，给了程咬金很多震撼，不过表面仍十分淡定，处变不惊，对先锋营赞誉有加，半点不加掩饰。

    牛进达也连连点头，笑道：“不错！”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看看，三个月你们训练成什么样了，倘若不成气候，那今日的比武就不用比了。”

    听着这话，先锋营将士有些许不服。

    但队列中不能私语，一个个昂头挺胸，站的愈发笔直了几分，气势更甚了几分，让大帅看看，先锋营绝对够资格。

    “敢问大帅，不知俺先锋营能不能如您眼？”程处默扯着嗓子，大喊着问道。

    “哈哈，近来听说，你们先锋营牛气的很，今日一看果然不假……”程咬金望着程处默，身上气势不加掩饰，冷笑着说一句。

    之后话音一转，语气带着奚落，“军人靠手上兵刃说话，那就让本帅看看，你们有没有牛气的本事！别是只会耍嘴皮子的软蛋……”

    “杀杀杀！”

    一阵吼声，表达了先锋营的决心，形成了一股压迫感，周围的将士感到压力。

    在程咬金下令出发前，程处默觉得不踏实，突然又抱拳强调一遍，“大帅，莫要忘了那日的赌约。”

    “你当本帅像你等小儿？”

    程咬金目光一瞪，感到威严被挑衅，颇为愤怒的反问一句。

    “不敢！”

    程处默抱拳低头，军中无父子，这并非父子间斗嘴，一切都也军法行事，挑衅主帅可不是小事，分分钟教你做人。

    “出营！”

    先锋营蓄势待发，全副武装的，往军营外而去。

    起初，程咬金订下赌约之时，没觉得先锋营能成气候，但以如今先锋营实力来看，却存了几分练兵的意思。

    倘若先锋营败了，能叫那混小子心服口服，绝了他去报仇的冲动，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也能帮他打磨先锋营，让他看到自己不足，也并非是坏事，先锋营乃是大唐军队，亦是在提升左武卫实力。

    也能灭一灭他的气焰，年轻人不能太毛躁了。

    万一是左武卫败了，也能为给许久无战事左武卫，敲响警钟，刺激一下全军的将士，不能疏于训练。

    无论怎么看，老子都不吃亏！

    程咬金心中想着，为自个儿的计谋得意，表情不自觉轻快几分。

    “老程，丑牛这支军队，当真与众不同啊，说不定真有实力，可以战胜步利设！”等先锋营离开，二人主帅走到一起，牛进达看着远去的队伍，小声议论。

    “不错，先锋营的确今非昔比。”

    程处默赞许的点点头，不过立马又严肃起来，“这一战又非是不可避免，俺也不能然他去冒险。”

    “要报仇又不是非这次，往后有的是机会，大军同行起码安全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