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4独孤的白允。
自从白允的女朋友可书被人谋杀以后,白允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
嗯,最重要的是失去了可书。
白允不明白,可书和别人无冤无仇,凶手为什么要杀害可书。
哎。
于斯对白允承诺,一定会找到凶手,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凶手还是找不到。
还有,这个时候,白允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她就是一诗。
一诗和可书是朋友,但是,就在同一天,一诗巧合的在自己家里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种巧合真的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
一
你特别喜欢画画,没事的时候你总在本上书边上画上各种纷乱的花花草草,树枝鸟鸣.你说你将来想当一个画家,背着画夹行走在山水间,你说只有在山水之中人才会更有灵性.
还得记那媚春之时,你带我奔跑在山花烂漫的山涧里,听小溪叮咚,学鸟儿啾鸣,那满山遍野的映山红映着我们开心的笑脸,你会用最漂亮的野花编织成花环带在我的头上,然后用你的衣袖为我擦去额着上的汗珠,你用野蔷薇花装扮着的发梢和裤角;
酷署里,你带我在清清的河中摸鱼捉虾,你象鱼儿一样在水中翻跃,你娘总说你的前世一定是一条鱼儿,你那么喜欢有水的地方,而我只能望“水”兴叹,与你同玩了七年水,我依然还是那个笨笨的“旱鸭子”;
金秋时节,那棘棘草的种子快乐的沾满了我们的衣角,你带着我爬树摘果,学校勤工俭学,要我们上山揽秋大蚕拨青草的任务,都是你为我完成的。偶尔,你也会带着我到叔伯大婶家偷点甜瓜野枣,为此你也常被我们的娘训斥着;
皑皑冬日,你带着我用自制的雪排,在冰冻的河面上滑冰,你会把我冰凉的小手放在你的怀中,而你却寒风中咬着牙在为我取暖。围炉取暖,你会用烤着香喷喷的地瓜来诱惑着我只为换我的一本小人书.....
二
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样陌生,来之前幻想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虚无飘渺,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实现,现在果真验证了。原来总有很多朋友在身边,却总觉得孤单,现如今确确实实孤单了下来才发现,原来周围有很多朋友关心着我,还有我的家人,前几天地震,就有好多朋友电话短信来问我好着没有,那些电话短信让我在这个寂寞的城市感到些许安慰。
我知道,即使寂寞,远方黑暗的夜空下,一定有人和我一样,寂寞的人不同,仰望的星空却是唯一。朋友说要品味孤独,曾经也这样安慰过朋友,呵呵,可笑。
三
于是我们一路走来,一路遗憾。我们抱怨繁华过后,一切终究成空。而忽略了我们的不珍惜、不挽留。或者我们是在刻意忽略。因为我们伟大的长大不允许我们有幼稚的怯弱。所以我们故作老成,故作坚强,故作不在乎。却无法抹掉这些随着长大而又渐渐变老的痕迹。是的,当有一天,我们不再故作坚强的时候,不再对任何人抱怨生活的时候,不再无原由的对着家人发脾气的时候,不再担心细微的疏忽的时候,不再任性或者低沉的生活的时候。我们已经老了,那是一件远离长大很遥远的事情。我们怀抱着我们的信仰慢慢老去了。
忽然觉得每个人都渴望温暖。当你活着的时候总想得到的东西,那是幸福的根基。当死亡来临时,那一霎那的回想人生,或许只是忆及曾经的温暖,而不是得到的物质财富或者失去的感情生活。温暖是垂死的时候的奢望与怀想。那是最美好的颜色与最亮丽的色彩。它可以拯救我们死去的灵魂。没有它,人活着会多么辛苦与疲累。没有它,人死了灵魂会多么孤寂与凄凉。
四
一只秃笔握在手上与一根烧木棍别无两样,滴不出一滴可以飞溅入心激活灵源的墨沈。可怜的脑壳被箍上金箍,不知道咒语咬在谁人口中,也就无法求某路仙家仁慈地给我一丝空隙,还心灵所需的闲暇,放松对我的拘絷。在光明与昂立的生机面前,倔强地站立,神情呆板可笑。曾经跃马驰骋的感性城地,日渐荒芜成一个不大的又被废弃了的杂草丛生的小菜畦,成为蝇虫欢愉的私家别苑。
音乐是用一个个精巧的音符串连成乐谱,演绎至经久。文字与音乐有着本质的区别,却又有内在的关联。一个个文字在音乐的节律里,会化作水烟缥缈,会浓烈如酒,会锋利如刃,会引来春风催醒熟睡的种子。这在词人李清照的七十多首词句里深深体会到韵律之美。虽不敢望其项背,这也是努力试之的方向。情感切成可见可触的形状,那需要借助于文字的收集整理。人在极度幸福与一般性的平淡时,难免会荒疏文字。当我们想把生活记录在案时,突然觉得组合文字心有余而力不足。腕底铆足了劲,那不是文字所需要的灵巧之力。写文字不同于锄地翻田,力度过大,文字会被吓跑。
在这个黑夜,我遇到一支曲子。被音乐捉住,那是我内心真正最需要的清醒的消遣,什么样的荒诞的构思不可能随时出现呢?我想,这也得靠际遇。那曲子好象是为特定时期特定的心情量身定做的,与之相逢需要准确的时间,早一点,它并不成熟,晚一点,它又突然变老。这样,便有身在天上宫阕,所有经过眼前的景物,所有掠耳畔的响动,都带着醇厚的情意。听风中有音籁,看鹅黄的灯光中有温情牵绕,靠在树上,感觉头顶有很多的生命在戏嬉,躺在地上,后背上也有密密的生命在骚爬,让你快点让开路径让它们透气。真的,好象被施了魔法一样神奇。想姹紫嫣红的春天,春就来赴约。想雪花的快乐,雪花就来作陪。想妙艳的伊人,她就坐在侧伴。只要大胆地想,都会被招引而至。
这个夜晚,一如往常,缁尘四起,无所不鲸食,无所不消灭,无所不掩覆,无所不笼闭。风月自在水边颤抖忧怨,树影自在堤岸上孤独惆怅,最后一缕花香自在天涯前犹豫徘徊,记忆自在低头绣繁华往事。落字成叹,转身成愁,前行时心地茫然白色,止步后寒透胸口。站在窗前,愁爬上了窗棂,场院里高悬的灯无人可照,陪瘦花一夜无言相望,夜行的风不动它一根须丝。沉在银河里的星星,远离尘世,象眼角的骊珠泪。静静地等着时间轮回,点一支温暖的烛,给生命一个遥远的指向。
白天的思绪可能会堆砌成一个华丽的梦,梦里可能会落下花雨,也可能结一只苦果。闭上眼睛的时候,好象成了一个熟睡的婴儿,无知亦无虑。不管多么强大,也不管多么脆弱,今晚都裹在梦的蝶衣下,都在受邀的名列,齐行并进。无意间被一支曲子触碰,闻此柔软音,深远甚微妙。浅声哼吟,温婉起伏如春波拂过,低头的枯草童话般地从根部长出绿色,过度全身。顺着音乐一下就找到心灵的静憩之所。陌生的熟故的,好象都成了相知,偎身在身边。沉于醴之甜香中,淡淡的醉痕,笼合了一心的暴躁,心事柔软如丝如缎。双手托起海市蜃楼,免费租一间海景前的屋子住着如何?海鸥、海浪、风息会接过这支曲子,用它们的声调继续演奏下去。一样有繁华世事让你看尽,一样有良辰美景可供领略,一样有旷世奇情引领入境。若然回眸,定把原先的自己错看成站在苍老岁月里帻巾缠头的古人,还会好奇地用手抚触那额角上的泥尘,轻掸那眉角上挂着的寒意。
江湖路上纷纷扰扰,形形色色,繁冗复杂,高低难料。挫伤希望,迷乱目光。跌倒了迅速爬起来,继续衔梅疾行,赶赴一个又一个驿站,一次次地进发,一次次地逃离。身陷其中,显然已经忘却因何而出发。纵然记得生命的要义就是不断地随岁月前行,随岁月苍老。青春不断地从生命的青藤上被一寸一寸地被剪去,只有丝丝垂挂的三千烦恼丝,沾染着霜白,一丝胜一丝。最终交还给你的是银白的头颅,在夕阳垂危的光线里,茕然孑立,等待,在等什么呢?
那声战斗的宣言,高亢激昂,沸腾盈天。且尽搁在衣袋里,懒得去抖落衣褶里的尘风,也无心去缝合撕裂的口子,只顾安享夜的沉静。循环播放这支曲子,生怕它一旦停歇,梦就该醒了,疼痛的继续疼痛,失落的继续失落,寂寞的继续寂寞。就连盘弓引马的姿态也不要有,这样的夜晚,不需要再给它增添紧张的气氛。你是铁甲将军的身份,请脱去你的盔甲,不要枕着你的长枪等待黎明。你是舞文弄墨的文臣,请放下你手中的笔,不要在你几案纸面上书写弹劾奏本。你是温静恬雅的闺中女子,请放下你手上的绣针,不要在你的绢帛上绣鸳鸯双宿不双飞。你是犁地弄田的村夫,请放下你手中的犁锄,不要带着夜色在泥地上挥尽汗水。你是赶夜路的行客,也请你放慢脚步,不要在行途上急行如风。夜是一个大的摇篮,听她口边蜒着催眠的小夜曲,她让你们歇脚听。把怨忿、烦恼、辛劳、酸楚、悲伤都放在黑夜的胸怀里,让黑夜用手指梳理你落满风尘的发丝。
如果灵性一时被缠住,头顶不见灵光闪现。那就躺下睡吧,当灵感来找你的时候,再一跃而起。不要轻易用头颅轻易去撞击青石,也不必扯落头上的几茎发丝。如果感动多时没有爬出来兴奋神经,如果被推着站在汨罗江边,逼着跳下去,也许这一跳淹没的绝望,重生的是信念。谁又知道呢?如果站在怪兽的口中,它满口锋利的尖牙随时要切合在一起。这只不过是一个幻相,也许会有一个神仙正举着手中的剑赶来呢。不窥其情,物固自生。不必去穷追义理,季节的转换,岁月的更迭,境遇的起落,只当成是一个大轮回,大转折。人生无惧,天门自开。黑夜说,别怕,我的孩子,我不是魔,今晚,你在我的怀里,我会保护你,把你的心事丢下,只管畅快做你的梦。夜是起点,她会抱着我们迎接黎明,然后我们会怀念夜的柔软温慈,而不再惧怕黑夜不分明。在夜里,我们才有机会靠近心灵,与灵魂对话,并能看清自己的样子。在夜的高墙内,现实的风霜被隔在外面。感谢夜可以让我们放心地熟睡。
把我丢在夜色中吧,交给八万里呼啸的长风,交给千万里阵阵响动的惊雷,交给滚烫的砾石,交给长年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雪峰顶巅,那是我渴望的震慑。让我如丝如缕汇入河水,流入海洋,被巨浪卷起冲向岸边。我想听那咆哮的声响,想参与那激情的瞬间。夜让我敢于展开想象的翅膀,让我恢复生命的知觉。
夜晚,学会深思,思想不需要在规范的尺度里蠕行,学会去赞美大自然悦人心目的千变万化的丰富宝藏。不要提醒什么是真理,什么是规矩方圆。不要告示出入行就,不要告诫苍白与软弱。不要言明良驹宝马与狂野野马的分别,还有高高在上的价值体系与不着边际的痴心妄想。我完全知晓火焰是烫的,冰是凉的,白天是喧嚣的,夜是宁静的。我不是苦坐冥修,不是去分清见山见水的佛家意境。我看得清日光,月光,星光,我听得见松声,啸风,禽鸣。我亦能感受到朝露的丰润,落红里沾着的情意,风霜击不垮的坚强。我只在自然放松,精心研究一只被打破的青花瓷瓶,一片片粘合,复原它,连贯它原始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