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小说:施凡是主角也是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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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9七星酒吧: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来到酒吧。

    “你叫什么名字。”

    “张惠美。你要来点什么酒?”

    “柠檬水。”

    “你来酒吧,只是为了喝柠檬水?”

    “是的,我不会喝酒。”

    “好吧。”

    ……

    ……

    一

    黑夜的恐慌,无可企及的目光,伸手抓住一丝空气,假装那是可以温暖的气息。可是,依然很冷。无可抵挡的寒冷穿透身体,我丝毫不以为意。刻骨的感觉,总是让人清醒,我一直都身体力行的相信着。

    突然迷恋上了那种嗜血的疯狂一般,不吃饭,不睡觉,任凭疼痛切割我的每寸肌肤,每寸伤口,我生生的看着这些伤口迅速结痂成疤。在我光洁的皮肤上烙下难看的醒目的印记。那些疼,那些痛,我都只是微笑着承受着。蹒跚的步履,迷糊的神智,给了我崩溃的最好理由。谁都说过,病人是有权利生气的,病人是有权利胡闹的。我把自己折磨成病人,要的不过也就是这样一个权力而已。多么荒唐的借口,多么无助的理由。我鄙视这样的自己,看不起这样的自己。连哭泣都变成了奢侈,我的眼泪,就似干涸的湖泊一般,龟裂了一地。可是,却不轻易滴落。

    倔强的告诉自己,这样的一场闹剧,根本不值得自己怀恋。这样无力的对白,又何苦追究?不过是相同的剧本,不同的台词而已。有些人,未必有心,却是伤得彻底。我选择原谅自己,原谅别人。是因为,从来学不会去责怪谁,从来学不会去憎恨谁。责怪和憎恨都是需要勇气的,而我天生是太过懒惰的人,没有精力去记住这些本该忘记的事情。可是,我学不会善待自己,有些记忆需要清晰,才能记住,记住后,才能遗忘。没有什么比遗忘更加让人恐慌了。我的心,在流走。

    有多久保持这样的姿势,一直听一首歌,听到心碎,依然舍不得切换掉?简单的字句,却是字字句句,直刺心扉。呼吸局促,窒息的感觉,我闻到了自己腐朽的味道,在流年里。如果要怪,便怪自己的太过天真。如果要怪,便怪自己太过容易较真。如果要怪,便怪自己的固执,固执的想要一个圆满。可是,有些圆满,注定是要用伤痛堆叠而成的,而我,还学不会伤害别人。

    刺心,一根刺,一颗心。穿透,便再也没有生机。针针见血,字字带泪。如泣如诉,却是洗不掉心里的折磨。我该如何,才可以走出,这场没有主角的关于爱情的剧目?我们都没有错,只是不适合。我多想去相信,这样明显的借口,甚至,也残忍的告诉自己,自己从来都未曾喜欢过。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

    我清醒的冷漠着,痛苦的抉择了。可是,我的眼泪始终被我珍藏了。这么多天来,不会哭,不会笑,疯狂的说话发泄着。以为这样就可以向别人证明,向自己证明我好好的。我一直都未曾被伤到过。我不过,是扫到了流星的尾巴,被爱情灼伤了而已,却是早已经深陷轮回中。

    突然有个人告诉我,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呢?你可不可以不要好强?你可不可以偶尔卸下伪装?你可不可以也给别人个心疼你的机会?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把自己的生活搅乱得一败涂地?

    是啊,我可不可以不要倔强,我可不可以不要坚强?我可不可以放肆的哭一场?我可不可以只是单纯的觉得委屈?我可不可以不要试图努力一个人背负所有的是非对错?我可不可以不要装作的洒脱?我可不可以承认,其实我也很疲惫,我也很受伤,我也需要一个肩膀。

    我可以吗?抬头看天。迷蒙的黑色,静谧的夜给不了我答案,我的心,在滴血。为了自己,第一次想要好好心疼自己,好好的爱自己。好好的为那些关心我的,我关心的人好好的照顾自己。可是,我的承诺,我的对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怯懦的勇敢,不过依然是我无法背弃的宿命。

    我给你唱歌,陪着你难过。

    一首接一首,他的声音安静而温柔。满满的感动,我听着那些歌,在他嘴里不成语调,明白这样的一个男子,该是多情又温暖的,可是,那毕竟不属于我。因为,他的歌,让我害怕。我害怕这样的夜,我害怕夜里,不停流淌的歌声。

    也是这样的黑夜,也是这样的场景。我带着耳塞,唱着跑调变音的歌,唱给一个人听,一首接一首,从黑暗到黎明。我们就这样一直陪伴着。不管不顾别人的眼光,我的歌,只为你一个人,在黑夜中绽放着,就像我的热情一般。可是,你过早的挥霍,让我害怕了孤独和寂寞。注定这辈子,我不会用耳麦唱歌。我想有一天,我会为了我的他,每天,在他耳边低吟浅唱,甚至为他,流砂轻舞。可是,那个他,一定不会是你。你给不了我圆满,甚至给不了我残缺。

    感动于这样的夜,浪漫而妩媚。感动于他的歌,温暖又窝心。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心里空得厉害,突然想要去想念谁。可是,却不知道该想念谁。我的日记本里,你已经被定格为了陌生人。抬头,你的影子忽隐忽现,低头,却只听见自己早已经漏掉的心跳节拍。

    二

    你走了,在我身陷命运沼泽地的前夜,走得无影无踪,也许是天意,或是巧合,在我十几年一路风雨,春风化雨的漫漫求学生涯遇到前所未有的开学困难时,我刻骨铭心的爱情又将离我远逝,注定要独自去感受那份命运的沉重和深意。

    抚今思昔,我心如止水,只是面对迷惘渐感命运的悲壮,像荆苛壮别太子舟于易水之滨“壮士一去会不复返”我不敢妄自狂称“壮士”,但我能够体会那种冷静,悲壮还有几分笑傲人生的乐观。

    飞鸟掠过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印迹,曾几何时,两情相悦,相儒以沫,携手共进,俱往矣,南北双飞燕,形单影只,梦中旧情。

    走笔至此,一切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让我说声“谢谢你伴我走过我人生很关键的二年,尤其是我人生的高三年。”

    作为一个男人,我有我的原则,凡事都必须有个结果。

    我想我们之间须有个了结,你送给我的那些东西我尽量送还给你,我留在你家里的那些东西,虽然只有寥寥数件,但我还是希望拿回,因为我不想这些东西影响你以后的爱情,女人都有嫁人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去打搅你,对于你以后的爱情我不会忌妒,骚扰,诅咒,这是我要请你放心的,我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谈起你自己的东西,但是我有个要求,请保密我的家庭隐私和个人隐私。

    最后,想请你代我向伯父,伯母问好,相处虽短,但是伯父的干脆豪爽,伯母的贤惠慈祥,都使我在你家中有一种如释重负,宾至如归的温馨的感觉,我很遗憾,不能成为他们的孩子,如果有机会去你家,还真想和他们好好聊聊,肯定是收益匪浅。

    三

    而有你的故事在开始后便没有了结尾,那么多岁月匆匆流过,谁会是其中恒久不变的主角,繁华的城市灯火,却照不尽心中历久的荒原,那一株三叶草,用一抹绿色,便绿尽了整片整片的山坡,而四叶草的奇迹,将等候着谁的手去抚摸。当我把所有的幸福全都错过,剩下你,还独自在笑着些什么?­

    或许是江南的传说太多,鱼游莲叶东,鱼游莲叶西的快乐,青莲也在水面上静静的绽放着,梦里花开,却又让多少时光在手掌中沉默,伴着宁静的青柳,那些连接暮色的白墙青瓦下,又掩住了太多太多的脂粉色,当乱红飞过秋千的院落,绿柳垂杨上又飞起了点点苍白的雪,遮尽了水巷那深深的落寞。­

    淅沥的落雨绵绵不绝,谁人的油纸伞又沾满了粉色,一步步的走过那生满青苔的石阶楼阁,当断桥上再也望不到归途上的行客,也许,只是枫叶飘过,点燃了夜半漂泊的渔火,划破了漆黑的夜色,细细的吞噬着江南温柔的魂魄。­

    也可能是长安的故事太多,金戈铁马中的号角响成不灭的战歌,而朱红的宫阙又染了太多的冷漠,城中的万家灯火亦挡尽了城外呼啸的夜色,让多少悲欢离合,多少阴晴圆缺,于长亭泪落之后,全都在马背上湮没。­

    这里是用刀剑围着的城阙,也是用鲜血铸就的颜色,多少男儿曾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把满腔豪情在刀刃上滚落,凌云壮志化成一声声暗哑的呼喝,可塞下的风沙又覆没了多少腐烂的骨骼,飞舞的梨花有剥落了多少人年少轻狂的鲜活,这一切是花开富贵,也是花枯花残后的苦涩,更是牡丹花开遍地后,掩盖了太多太多长安城伤痕累累的落魄。­

    再回首,望尽山河,尘埃淹没了多少暮色,暮色中又隐藏了多少罪恶,历史依旧在匆匆的逃逸着,那些在大漠中犹自在飞舞的沙硕,击打着苦行的旅客,而他们却一直不屈的前进着,而驼峰上挂满的执着,多少画中人的骄傲,在夕阳下的琵琶和柳萧声中飞回湮没。­

    而我,终如一尾鱼,游在空间的河,穿梭,穿梭,一直不停的穿梭着。

    走在长安的街头,有长风刮过身体的骨骼,复跑到街尾的角落中悲伤的哭泣着,从川流的人海中与那么多的人擦肩而过,谁的陌生会是谁的熟悉,谁的熟悉会是谁的寂寞,在这样喧嚣的人潮中,我却听不见那么多人在说什么?我只能听见,自己沙哑的脚步和传自灵魂中的怒喝,还有一个人的心的跳跃。­

    茫茫人海中我找不到一个熟悉的人,可在街角我却看见了一场被遗忘以久的清风,正在向我扑来,和我融为一个整体,或喧哗,或静默,片刻之后,便再也分不清你和我。­

    这个季节,桃花开遍了三月,当燕子从远方归来,我找不到那些离去的人,就像芬芳漏国嗅觉,春雨淋湿头顶着的岁月,勾起多少心中对往事的伤嗟,深深的悲苦漫过离离的草色,我黑色的笔枯萎,又是谁手中的七弦弹湿了案头的墨,留给了我,勾勒成梦中月光化成的霜雪,写尽那些苍白如骨的语言和泪的歌,等风吹雨落,就连书页上的字都写润了干枯的视线和残破的传说,而蔓延在我唇边的苦涩,却正是风掉下的颜色。

    长亭送君,短亭泪落。

    一曲清歌,送伊驾轻舟,逐夜色,去南国。

    盘马踏过梨花落,眷带一身霜雪,江南的红莲化作妙语佛法中的极乐,凝成清尘绝世的碧叶水泊,当扁舟划破月色,谁人披发仗剑放歌,是少年轻狂的岁月中无悔的执着,还是长安郊外沙场上的冷涩。

    这流年似水的岁月,谁把谁在瞬间错过,往事,便化成心中明媚的伤痕和微笑的酸涩,是时间太久的忘却,还是荒芜的楼阁中光阴抚弄了衣角上星光的残破,等生活中的阳光随三月的风一起流浪到一条街的转角,我会在那里再次不谁错过。

    而我的身体将与影子在黑暗中纠结,重合,不断的替代和重复,更被白天里小块的阳光照的斑驳,等血液在白月光下过于静止的沉默,扭曲的灵魂带动肉体的触觉,使我的眼眸发痛,发涩。当思想在一场起自身体的风暴中狂奔,并与开在身体上的花朵对话,和自己体内的河流一同喘息,心中泛出了的深深的悲哀,一瞬间便漫过了每一个被雨水淋湿的角落,我不明白那是从何而来,是我的理想破灭了,还是我诗歌中的文字带来了自我感受到的幻觉,或许,是理想之花熄灭的太快了吧!也或许是我自己文字的监牢,囚禁了我早已不再年轻的心,让一切在的思维全都无法自由的呼吸了吧!

    暮色中,杏花和梨花交织的场景一直以烈火燎原般的姿态焚烧到天明,那么多寂寞了许久的人,幻想着被欲望占满的果实压止住的花朵能在清风的怀抱中自由的飞翔,让河流中的水冲破乌云的封锁,化作一场暴雨,淋成思念深处隔世的泪滴,在柳条和马背上滑落,不再容忍和悲痛,让全身的水和泪汇成一滴,忘却流动,驻立于空中,任满天繁星,跃上天空的额头,在让我的心化作那一颗咆哮的红日,来熟悉那些被遗弃掉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