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凤鸾春恩车来的时候,苏瑾瑜刚好收拾妥当,往养心殿走的这一路上,苏瑾瑜的心跳个不停,脸也红得发烫。
“小主,到了,请下车吧。”
苏瑾瑜拨开帘帐,一位慈祥的老妇人站在面前。
“奴婢是内务府王姑姑,小主先去永乐汤沐浴吧,由奴婢来交代侍寝的事宜。”
苏瑾瑜把手搭在胸前,跟着姑姑进去沐浴,她不记得姑姑说了什么规则,只记得姑姑说她身子抖得厉害。
沐浴之后,苏瑾瑜被人用被子卷起抬进养心殿内。
宫人将她放到床上,苏瑾瑜觉得有一只手将她的被子扒开,便探出头瞧了瞧。
眼前是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清秀的五官,俊朗的外表,白白净净的,眉眼透露出干练气质。
苏瑾瑜轻声道:“臣妾参见皇上。”
“苏答应好才情,今日多亏了你,才免去了后宫一起风波。”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臣妾也不希望皇后娘娘受到冤枉。”
还没等苏瑾瑜说完,天佑便拉上帘帐,紧紧地压在苏瑾瑜身上,缓缓将脸靠近,床边的暖炉燃气紫烟,两人透过烟雾注视着对方。屋子里静静地,可以清楚听到两个人心脏跳动的声音,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天佑褪去衣服,将手伸入被子中,闭上眼睛深吻下去。
一夜春宵好梦,第二天一早起来,苏瑾瑜浑身无力,本该躺在身边的天佑已经上朝去了。
这时皇上的贴身侍女芳乾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小主醒啦!皇上吩咐奴婢,在这等着小主醒来,不让任何人吵着小主。”
苏瑾瑜坐上彩杖回到宫里,沐春已经在宫门等候许久了。
“小主,你可回来了,高公公在里面候着了。”
“高公公?”苏瑾瑜进去之后,看到高公公奉承的笑脸。
“小主,皇上有旨,接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答应苏氏,性行温良,端庄淑睿,深慰朕心,着即册封常在,移居钟粹宫,钦此!”
“谢皇上”
“小主,那就赶快准备着吧,等下奴才就吩咐内务府安排人来帮忙。”
高公公走后,苏瑾瑜看着高兴得跳起来的沐春,也激动地笑了。
“妹妹突然到访,不会打扰姐姐吧?”
苏瑾瑜循声望去,看到迟摇一袭白衣站在门口。
“怎么会呢,外面冷着呢,快进来。沐春,快去拿个汤婆子来。”苏瑾瑜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臣妾见过苏常在。”
“哎!”苏瑾瑜忙将迟摇扶起。“妹妹这是干什么,你我之间这样可就生分了。”
“妹妹今日来本就是向姐姐贺喜,别因为太高兴而坏了礼数。”见迟摇坚持行礼,苏瑾瑜也就没再阻止,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
“我还带了些宫花首饰,姐姐如今是常在了,以后也用得上,都是最时兴的样式。知道姐姐要搬到钟粹宫,便从我宫里差了些太监过来帮忙,姐姐别嫌我碍事才好。”
“怎么会呢,我正愁怎么搬过去,妹妹这一来,倒是给我解了燃眉之急。”
说完一拨一拨的太监进来收拾行李,有些是迟答应带来的,有些是内务府派来的,内务府的人从来没有这么殷勤过,至少在之前苏瑾瑜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笑脸。
沐春盯着这些宫人,苏瑾瑜倒也轻松自在,便和迟摇一起去御花园散步。
现已是冬季,河面已经结上一层厚厚的冰,但仍能隐隐约约看到水下的鱼游来游去,花园里种的梅花都已经开了,红梅、白梅交相辉映,红得似火,白得像雪。
“姐姐这一次可终于不用再受那些奴才的白眼了。”迟摇牵着苏瑾瑜的手说道。
“可不,如今搬到钟粹宫,虽不是那么华丽,但也比碎玉轩好得不止一星半点。”
“钟粹宫的主位娘娘是良嫔,良嫔娘娘足不出户,倒也清净。”
“我倒还没问你,长春宫主位惠妃是个怎样的人。”苏瑾瑜问道。
“唉!”迟摇叹了口气说道:“惠妃的父亲曾辅佐先帝爷打下江山,就连皇上也得让他几分。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惠妃便在后宫独大,与我同宫的佟佳贵人,经常被叫去做苦力,所幸我不受宠,也能在宫里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不过....”迟摇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前几日我看白太医经常去长春宫待上好久,而且只要良嫔娘娘病重,惠妃便会指派白太医去医治,可这都这么长时间,良嫔的病.......”
“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人听到,惠妃必然不会放过你。”苏瑾瑜打断她。
“嗯,是妹妹多言了。我看姐姐不如先和我去钟粹宫坐坐,正好也去看看良嫔。”
苏瑾瑜点了点头,便朝着钟粹宫走去。
钟粹宫内只有正殿有人住,但整个庭院内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院子中间有一颗巨大的梧桐树,虽然叶子已经落光了,但从外形看也被修剪得很好。
“两位小主好!”良嫔的贴身侍女玉壶出来迎接她们。
“我们是来看望良嫔娘娘的,还望姑娘通报一声。”
“不必通报,娘娘知道今日会有人来拜访,便让奴婢提前在这候着,两位小主请进。”
里面的设施齐全整洁,屋内焚烧着散发淡淡香味的香料,闻着让人觉着放松。
走进内室,两人看到床上侧卧着一个人,头发披散着,梳理得整齐有致,身上的衣物颜色鲜亮,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良嫔虽然脸色苍白,但却难掩姿色,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充满故事和知性。
“玉壶,快上茶。”良嫔笑着说道:“你们倒也有心,不怕沾染上我这的晦气。”
“娘娘身子可还好些?”苏瑾瑜问道。
“都这么多年了,倒也不盼了。”良嫔端详着苏瑾瑜说道:“你便是要搬来的苏常在吧,模样可真标致。”
“娘娘谬赞了,以后还得娘娘多多指点。”
“我这病怏怏的,能指点些什么?钟粹宫长年累月不来个人,如今你来了,若不嫌弃还希望多来陪陪本宫。”
“一定,只要娘娘不嫌臣妾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