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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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爱的代价(下)

    哈哈,我一天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怎么会不好?果然,这种话还是不能在网上这么欢脱以及兴奋地说出来。

    打了几个字,又被赶快删掉。

    我思索了足足一分钟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回一些什么,正当这时,我看见了芙妹一闪一闪的头像,毫不犹豫地,我关了他的对话框。

    还没等我开口嘘寒问暖,她便长篇大论地给我讲述她去了上海之后见到的风土人情,觉得脚一踏上上海的土地就有一种这个城市带来的自然而然的竞争感。

    我笑着骂她是吃里扒外,去了大城市就见异思迁。

    她在网上和我撒娇,“不嘛不嘛,人家虽然走了,心还是在你们那里的。等高考结束,你和然妞过来玩儿,保证带游玩夜上海。”

    虽然嘴里这么骂着,不过打从心里为她高兴。自打从BJ回来,我很清楚我们都不甘心在一个小城市里碌碌无为地度过一辈子。就算没了爱情,生活还是要继续。

    一块大石头也算落地了。

    呼——

    我长吁了一口气,又打开了陈秦汉的对话框。

    “我很好,新年快乐。”

    平心静气地等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回消息。我便关了电脑,帮家里包饺子去了。

    网络虽好,人还是要现实一些吧。

    市实验的最大优点就是从来没有登校日,因为外地学生多啊,外地学生多,总不能三天两头地把人家召回来又召过去的,车费谁报销。所以也就注定了我们假期比其他学校多了几天。学生嘛,管学习好坏,谁不想多放两天假期?

    然而,不论哪天开学,老沈和韩同的情况都只有一个——提前两天奋力抄作业。

    额,忘了说。是的,我所认识的一票人除了孙燃之外最后都惊人一致地选择了学理。说到理由,他们也都惊人的相似: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让我说什么好?

    身为中国人,你好歹还认识汉字,学文还有蒙的余地。说不准批卷的老师良心发现就多给了两分,一个理科生满试卷几乎一个汉字儿都没有,别说ABC了,都是些你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的符号。怎么办?

    俩字儿:凉拌!

    所以,一如既往,我还是习惯了把作业抛到后面去,然后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听后面的吵吵吵。

    燃哥松了口气,“呼,这回总算没我啥事儿了。”

    我推了下她的头,“也就是你幸灾乐祸。学文去吧,以后给我当个文秘什么的。”

    “边儿呆着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期末语文130好几是你吧,让我当文秘!”本来混混欲睡的燃哥从梦中惊醒,骂的我不知东南西北。

    “得得得,我错了我错了。睡吧您老,快快快。”安抚着我旁边的小脑瓜,这厮终于重新进入了梦乡。

    文理倾向,如果我选择了学文,也未必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学文,我会更轻松,甚至能轻而易举地站在更好的位置上。不过我想学建筑,仅此而已。

    总是在说别人看不开,自己又看开了几分?

    班车又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每一个零件都在叫嚣。最后在校门口终于熄了火。后面一大帮的司机在叫骂:“车怎么开的!坏在校门口,后面怎么办?”一条崎岖的小路里,校车的鸣笛声震耳欲聋,活生生把燃哥震了起来。

    “丫的能不能让老子睡个觉!”

    然而,回应她的是干脆利索的开门声。

    “都下车吧!”

    老沈问候了司机连带上下三代的女性。

    “老子还没抄完那!啊啊啊啊啊!”

    在他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中,我们开始了新学期的生活。

    分班,毫无疑问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好像又有一种重新分班,获得新生的感觉。

    不过这次,轮到我昂首挺胸地走进一班的班级。熟人不多,还是有那么几个。舒悦还是和我一个班级,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句:阴魂不散,我挑了个座位,她可倒好,直接窜到我身边来了,“哎,真巧,我们又在一个班级。对了,年级第一那个唐心唯呢?你们不是关系很好的样子,怎么没见她人。”

    见过贴树皮,没见过这么贴的。我真想推开她,告诉她就算芙妹不在,你也别想打李翔阳的主意。要是想套近乎回去再学三年吧,你张开嘴姐姐就能看见你想说什么了。

    事实上,我一句话都没说。过一会儿她说累了,也就该停了吧。

    分班换了一个很年轻的男老师,教数学,说实话,这年头学校也挺大胆的,敢让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去带顶尖的理科实验班?果真校长还是有勇气的,换做是我,我都觉得不大靠谱。

    不过这个老师谈吐很有力度,不是娘娘腔,就冲这一点,我还是对他很有信心的。博士毕业,对于题目从来不含糊,按照老套路讲早就腻了,他总是能从另一个角度给我们启发。第一节课,我就完全改变了上课不听课的认知模式,换句话说,之前上课不听是因为我都懂,而现在,我发现自己懂得远远只是皮毛而已。

    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我重新燃起了对数学的无限信心与追求。好像初二那年,和然妞打赌要一个月之内啃下初三课本的精神又回来了!

    正当我心花怒放之时,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苏丹红趴在我们班级门口问,“孙老师,课表下来了没有?第二节是我的课吧!”

    讲台上班主任扶了扶眼镜,“不是说前两节班主任先上吗,现在应该还没安排下来呢。”

    苏丹红推了推滑落到鼻尖儿上的眼镜,“那行,我再去问问主任那头。”

    说完,她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咳,刚才那位是我们的物理老师,相比你们都熟悉了。她还会继续带我们班。好了,不要分神,我们接着上课。”班任云淡风轻地接着讲课,我心里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上个老班苦口婆心地让我别跟苏丹红杠起来,原来她早就知道那个克星还会接手一班。如果我成绩足够好,那迟早还会见到她的。

    真是来了还不如不来,我捏了捏眉心,头又一阵疼。这等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苍天啊大地啊,哪个天使大姐来拯救我一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