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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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变故(上)

    【学生时代的感情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我们可以不计利益全心全意对一个人好。当感情掺杂进了前途,掺进了金钱,掺杂进了权势,我今天爱的你,还是我一直爱的你吗?】

    我怕什么?怕被别人看见,怕一路太尴尬,还是怕自己想太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心里忽悠一下子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荒谬地发生,荒谬地结束。我不想未来的某一天里,这天晚上始终成为我挥之不去的回忆。所以,还是草草收尾吧。

    “我说不用就不用。”我的声音有些生硬,他能听得出来我有些生气了。把脖子上的围巾胡乱地拽了下来,“你也早点回去吧。”

    他没说话,抱着那一团毛线。

    如果我再不走,我应该会更加不舍得。

    有谁知道我心太软呢。

    明明天已经很黑了,洁白的雪发出的光亮照亮了脚下的路。我向前走,听着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背后没有发生任何声音,我猜他已经走了吧。想回头,又不敢回头。

    对于告别,我已经倦了,反正又不是生离死别,算了吧。

    走着走着,我悲哀的发现,原来他早已不再占据我生活的大部分。我不会再那样地关心他的喜怒哀乐,我不再了解他每时每刻的心情。从不同的朋友口中,听到他或多或少的故事,啊,原来他这样那样了。而他对于我呢,说一无所知一点也不过分。他不可能像我一样,时不时还去空间读他的每一条状态,然后默默删掉所有的访客记录。

    我装作一种我不在乎他的假象。

    但是,我发现,不需要再假装,这种在乎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差错而越来越淡。

    在某个夜晚,我趴在桌子上困得睡着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忘记了这世界上还有个叫秦湘北的人存在。

    渐渐,我们有了不同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也许从一开始我们的认知就不一样啊。过去和未来的日子,并非我们能左右得了的。

    原来,他现在已经没有我意识里存在的那般重要。

    我可以画一个圈,当做完美句点,却不能停止想念,一幕幕甜美画面。

    记忆中的我和他都是那样简单,我们没经受过那些冷漠和残酷的洗礼。

    不过我还是庆幸的吧,我给不了的总会有人能给他。

    冷风像刀子一样,一点点割着我的皮肤,刚刚涌出眼眶的泪水几乎在一瞬间凝结,脸更疼了。

    我不仅难过我不再那样喜欢他了,而是我们都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现在站在我眼前的秦湘北,还是那个我可以牺牲一切追逐的阳光吗。

    脚下的雪还在咯吱咯吱作响,聒噪得我整个人都心烦。分班考完试了,终于我可以迎接一个短暂的休息。但是我丝毫都没有感觉到轻松和愉快,你为什么非要在今天晚上出现呢?

    我用力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想把所有的辛酸和难过都擦去。可是心里那些倾诉不出来的碎片怎么能擦下去啊。

    我进了大门,走上了二楼。拐角的时候,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楼下,怀里抱了一团白色的毛线,看着我上了楼,他转身走了。

    是因为我的坚持,所以他在后面送我回家吗。

    我觉得他是有话要跟我说吧,所以,他今天是来特意找我的?

    我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别傻了。

    我决定忘记这样一个反常的晚上,他的到来,我没对任何人说过。

    是啊,因为我不在乎啊。

    这天晚上,考完了试,我却还在整理笔记。没有上网,没有打开QQ。等待最后的结果吧,如果真的能进了理科实验班了,势必我要舍弃的东西更多。

    但是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丢了又能怎样。

    可就是这一天,我早早地睡了觉。本来以为相安无事,第二天才知道是地覆天翻。

    “楠楠,我要走了。”在我们班级门口,芙妹把我叫出来,这样说道。

    我手里还拿了个苹果,刚咬了一口,听着她的话,“去哪儿啊,今儿不舒服啊。”我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没发烧啊。”

    “你昨天没上网?”她问我,我有些心虚。

    “啊,昨儿留下上自习,回去累了就睡了。”我咬了口苹果,神情有些不自然。

    “怪不得给你打电话都是关机。”她还不忘点点我的头,“本来想给你好好煽个情的。我……要去上海上学了。”

    手里的苹果受力不平衡,从我手里滑落,掉到地上,滚了好远。

    “什么?!你要去上海?开什么国际玩笑,要高三了啊!”我无法相信,就这样一个形影不离的朋友会有一天突然跟我说她要走了。

    “我家里户口是上海的,理所应当我要回户口所在地考试。为了避免卷子不一样的问题,所以会尽早转学过去。”她解释,我却几乎一个字儿都没听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走了!

    “我特么怎么不知道你户口是上海的!你丫的小时候跑这儿来干毛线!”我一边说一边爆粗口,刚刚还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想要马上揍她一顿,又想马上把她抱在怀里。

    “唐心唯,你知不知道这对我们都很不公平。”

    “我们?”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事?你要是敢告诉我,我是最后一个,老子肯定不放你走”

    “其实,我早知道有一天我会走,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那阳哥怎么办……”

    我知道我问了一个最不该问的问题,但也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吧。

    “不,楠楠,你还不是最后一个。”她像平常一样开着玩笑,不过这个玩笑,比放了十年的橡皮糖还僵硬。

    “你的意思是阳哥还不知道?”我越来越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家里要搬过去了。他们希望能留在上海,也许,我能多在这里一天,就能多帮李翔阳一天吧。”她眼神流露出一种无奈,是我读不懂的无奈。

    “你这些都没有告诉他吧。”

    她点点头。

    还好,我要是阳哥,我都能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