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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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巅峰时代

    【在我地盘这你就得听我的

    把音乐收割用听觉找快乐

    开始在雕刻我个人的特色

    未来难预测坚持当下的选择

    在我地盘这你就得听我的

    这一年,从生活委员再到班长,我尝试过了。友情的分和合我也尝试过了。初中最辉煌的年段,是在初二,同样忘却的最快的,记忆存在的最少的,也是初二。终于,名利什么的都早已不重要,能找到一生中的好兄弟好姐妹才是真的财富。】

    然妞跟我说的消息是真的。在初二上学期伊始,学校就以初一全年为考核选举新一届校学生会。冯老师推荐了唐心唯进入主席团的选举,另外一名部长的名额给了朱子灏。李博虽然成绩好,但是性格太急躁,薇薇觉得他很难撑起大局,在年级部不太立得住脚。

    “嘿嘿,大叔啊,是不是因为跟我们打赌了所以拼命学习,突飞猛进啊。竞选演讲怎么样了?”

    他撇撇嘴,“切~哥学习是为了有一天能把你换回来,让你早日脱离苦海。”

    “那还真得谢谢您老人家。”

    “咳咳。”他清咳两声立马正色“说实话,我不想进学生会。”

    变脸可真够快的,“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嫌麻烦。讨厌跟各种各样的人跟鬼交往。能进学生会的,没一个善茬。”

    “那当时怎么没当面跟薇薇说啊。”

    “她说,相信我能当选,也能胜任。”

    我其实很想告诉她,老师口中的“我相信你,一定会不辜负老师的期望。”大多数都是漂亮话。不过冯薇老师对于我们是一个特例,她的眼睛会透露出坚定不移的神色。正如她这个人,认定要做好的事,没人能阻止。十班很庆幸,会有这样一个领路人带我们跑完全程。

    年级大会先于班级内部选举,唐心唯顺利地成为了年级学生会主席,而朱子灏也不负所望,当选为社团部部长。

    由于期末的小宇宙爆发,我被推荐班长,选举通过率90%。投票的时候,秦湘北没有投我,因为还没开始之前,他用一种只有我能听清的音量说“你肯定能选上,为了支持一下哥们,我就投翔阳了。”

    话说到李翔阳,我一开始就对这个白的过分的男生并无好感,多才多艺确实不是他的错,不过他那张祸水脸使得每周都会有不少外班甚至低年级学妹前来送礼物。而偏偏他这个人还好说话到要死,跟哪个女生都能说说笑笑,为此,芙妹没少吃醋。她的醋坛子基本随时准备打翻,但是只有我一个人能闻到那股极其浓烈的酸味。

    选举结束后,然妞和李翔阳分别连任学委和副班长,付雅迪接替了生活委员的位置。然妞眼光很犀利,事后一语道破

    “唐心唯是不是看上李翔阳了?”

    惊,大惊!

    急忙捂住她的嘴“嘘……谁告诉你的!?”

    “那么紧张干吗,竟然是真的?”

    “她跟你说了?”

    “没,我自己猜的。今儿班会唐心唯眼睛都要长那大哥身上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然妞的话里若有所指。

    “你是说,冯老师么……”

    她使了个眼色,那就是我猜对了。

    我们以为的地下事件,其实早就见了光。

    升入初二,课程有了简单的调整,新加了物理课,而地理和生物将在初二学年结束的时候进行结业考试。由于我和芙妹早先学了物理课程,所以学校在开课时,我还觉得物理还是一门很有意思,具有可操作性的自然科学。过了好多年,我在清华建筑学院读书,大学物理终于结业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教物理的是一个短小精悍略微谢顶的男老师,他介绍时说姓陈,秦湘北出口来了一句“陈冠希啊!”堪称经典中的经典,我们想笑却又不敢笑,憋得胸腔发疼。

    “这位同学,你很有才华啊!”他瞪大眼睛,高举大拇指,然后潇洒挠了挠他那稀疏的发丝,极度夸张。台下的我们已经捧腹大笑,前仰后合。郭瀚甚至一个不稳,从座位上摔下来。太不容易了,这位新老师竟是难得的幽默。

    秦湘北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对着郭瀚喊“老郭!笑个屁笑!能不能行!”

    那年,陈冠希还是个大电影公司炙手可热的宠儿,没有那么多负面新闻。于是老陈就欣然接受了我们叫他“希哥”。

    秦湘北看人的能力在我们之上,大概是这么多年摸爬滚打,他能在最快的时间里看出这个人值不值得交,什么样的人能开玩笑,什么样的人要敬而远之。特别像在寺庙旁边算八字儿的老先生。

    铃声一响,只见希哥拿着教案和书一阵风般进了教室,下意识调整了一下难以保持的发型,教室中随即鸦雀无声。

    “今天我们开新课,讲声音的传播。”转过身去,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板书,嘴唇不停地震动。

    秦湘北顺势舒舒服服地把手埋进了臂弯。

    “湘北,你真舒服啊,脑袋一趴,找外婆的澎湖湾去啦,身体往后靠!”话音刚落,全班一下子哄笑。

    ....................

    突然,希哥补充:“你要睡不能这样啊,一倒就会脑震荡。扒着睡会伤胃,站着睡会导致你一倒,也会脑震荡,最好躺着睡,睡在地板上,不过这样会着凉,要不你到办公室去睡吧。”

    “希哥,我脑袋过硬,不能震荡!”

    “是吗?那你过来,跟我做个演示实验。”

    晃晃荡荡,秦湘北踱到了讲台上。踱是个什么概念?辞海的标准解释:脚在空中静止一秒钟然后再落地。

    “同学们,刚才已经了解了,声音是由震动产生的。接下来,我来做几个演示的小实验。“希哥拿着小锤在洒满了纸屑的鼓面上轻敲,随即纸屑上下弹起。

    “我们利用这种方式,来把微小震动放大。”

    “来,湘北,坐。”希哥开始拿小锤轻敲秦湘北的头,“同学们听到声音了吗?”

    异口同声“没有!”

    “还没听到?你们聋了吧!”

    “不不不,湘北同学,那是因为你的头脑内部震荡了,所以才能自己听的到声音。”秦湘北在两天之内吃了三次噎。

    对于这只孙猴子而言,如果说冯薇是观世音的话,那么我想,希哥就是如来佛。

    日子依然有它自己独特的节奏,只不过我习惯的旧墙正被一点点推翻。自从然妞早上不再等我,便早早进了班级背英语单词和英文课文。初一一年,我已经背完了所有初中的语文篇目,这为我的学习时间留下了很大空余。不过很明显生活的节奏加快了,尤其任职班长之后,要内外兼顾,更不能因为职务影响了自身学习。毕竟,能够让大家信服的第一标准还是成绩和名次。

    学生会的事务很忙,除了每周正常的物理课外班,我只有午餐时间才能和芙妹聊上一两句。不过,她却从未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升旗演讲上,大型活动上,例行检查中,我都能看见那张微圆的脸上徜徉着自信飞扬的笑。要做人就要做人上人,我觉得,那才是芙妹追求的生活方式。

    不过,相比于她,朱大叔的境况自然没有那么好。社团部是学生会公认开会最频繁的部门。会议没有具体时间,直到解决了问题为止。负责储存着全校社团的资料,新举办活动,从校园海选一直到决赛,部长从来就没有缺席的时候。学校想要趁热打铁,在竞选结束后就开展了主持人选拔。初出茅庐,海选流程并不理想,顶着学生会老师的臭骂,朱子灏带着8个部员死扛了一个月,主持人社团才算顺利“开张”。

    他一定很累。

    为了一个人的一句信任的话,就这样不计一切的折腾自己真的值得么?

    其实这是一个设问句,十班的每一个人都会选择这样去做,因为那个人是守护我们的冯薇老师。

    周四依旧,放学的时候想要给老妈打一个电话,却发现手机丢了!

    翻了一遍又一遍,书包里的东西全掏空了还是没找到。

    天!死定了!

    我管芙妹借手机打了电话才得以找到老妈。心提到嗓子眼里等着处决。

    无论哪个时代,电子产品的更新速度从未减慢。不过那时候还没听过苹果手机,触屏和声控只在外国的科幻机器人电影里见过。单色的小灵通正在逐渐消失,诺基亚占领了很大的中国市场。06年诺基亚N系列掀起了狂潮,老妈跟风买了N72,后来坏了一次,她换了一个结实耐用的手机,N72就给了我。

    可视面积2.1英寸,176×208分辨率,后身滑盖保护内置摄像头,在2007年绝对高端大气上档次。

    手机一丢,心碎的跟饺子馅儿似的。

    我开始回忆一切有关手机可能丢的地点。它放在书包前皮的内侧,没有漏洞,在前天做板报的时候我曾经拿出来照过一次效果图做参考。难道放回去的时候滑出来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老爸老妈没有数落我,说丢了就丢了,别着急上火,专心学习。但是过意不去心爱的手机流落街头,一晚上没睡好。

    代价就是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上学。早自习李翔阳却找到了我,把我拽出了班。

    “哎哎哎,干嘛啊你!”

    “问你个事儿,你手机是不是黑色的N72?我记得那天拍板报的时候拿出来过。”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了,昨儿刚丢,也不知道丢哪儿了。”

    “是不是在后机盖上贴了一个HelloKitty?”

    眼睛顿时一放光,难不成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啊!你是不是在哪儿看见了?”老妈交给我手机的时候机身后有一个小坑,我嫌太难看,想找个贴纸掩盖一下,结果芙妹强迫我选择了HelloKitty,胶黏得撕都撕不下来,为这事儿我没少抱怨。

    他皱了皱眉,“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我昨天放学东西落在了班里,折回来取。看见徐威还坐在自己位置上摆弄什么东西。我就凑过去瞧了一眼,他正拿格尺一点儿一点儿翘着一个手机上的贴纸,我问他哪儿搞了个手机,他说他大舅新给他买的。我看那手机眼熟,后来想起来你好像用过。”

    “徐威……”我咬牙切齿,这个贼!班里居然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我再问一句,你手机有密码么?”

    “有,开机就有密码。没有的话是用不了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奏后斩!好好教育教育他!”恨得我牙根直痒痒。

    “我给你个建议吧,先别上报给冯老师,这样他以后做人也做不下去。背着个小偷的罪名,以后怎么在班里混?”李翔阳的话并不无道理,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图一时之快,却忘了假如上报会有什么后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点了点头。

    “那你说怎么办?”

    “嗯……我建议你家长往你手机打个电话,他拿了手机又不能用,事情闹大了对他自己百害而无一利,我觉得他会想办法给你送回来的。”

    “那好吧,我也试试。谢谢你了,要不我还在上火呢。”

    “这有什么的,大家都是同学,何况你还是我好哥们的同桌,帮忙是应该的。”

    “哎,得得得,同学归同学,别扯到那个瘟神。我可不跟他攀亲带故。”

    他一笑,也略有点儿**相“我也挺佩服你的,能把湘北制的这么老实。”

    看来我真的低估了李翔阳,他处理事情很周全,不得罪人,但是也不会阿谀谄媚。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在男生群里威信度这么高,我对他的印象渐渐有了转变。

    “开什么玩笑!”我一脸不屑。

    事情比我预期的顺利得多。老妈打过去电话竟然是一个女人接的,说她儿子捡了个手机,又开不了机,等着失主来打电话。两个老妈谈了一会儿,发现我俩居然是同班同学,老妈还笑着说要跟冯老师说一声,表扬一下拾金不昧的好少年。

    我没说明真相,毕竟也不知道徐威是通过了什么途径拿到了手机,一味指控人家偷了东西也不好。

    估计对方家长也觉得这事儿可疑,一经盘问,徐威全部摊牌。那天看见我把手机放进了书包,体育课之后就偷偷拿走了。

    晚上老妈告诉我那同学家长又来了电话,说是偷了手机,也道了歉。告诉我这事儿就不要再追究,也不要告诉老师和其他同学,免得以后在班级里不好和人相处,和李翔阳的话同出一辙。

    后来,徐威还了手机,还挺敬佩我的大度和够意思,一来二去也成了哥们。和李翔阳共事,我不再以正欺副,更多听取别人的意见,变成了民主好班长。

    “顾翎楠,班委开会就缺你了!大班长能不能以身作点儿责!”

    “马上就来了!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