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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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过去,局势!

    田庚在兰市城外损兵折将,几万将士皆在黄闲穷追猛打奔袭般全部灭杀,日落西山下碎石宽平道路上全是一群鲜血横流的将士,一些连尸身都不完全,四肢满道口铺满一地,一条行军道路被鲜血渲染成血红色,落日余晖映照下不仅道路血红,连峰峦满山都沉浸在这般之中,一副血与肉的山河。

    “呀呀……”一群乌鸦鸣叫声!

    由冉城,裴炆部;

    “砰……”一声,摔打声。

    “未曾想到一个小崽子如此心狠手辣,今日栽到他手上!”

    田庚“猛的”一砸,四四方方攥有满桌图文的长桌被砸断两半。

    裴炆营殿内也是相当节俭,只有一桌、几凳椅连桌上书籍也是很陈旧,战衣战甲就挂靠在不足两米的长铁杆上。

    “此人年纪虽小可本事并不弱,我与他对过几枪,感觉他所用的枪法竟有些熟悉!”

    裴炆淡淡道,一边捡着断成两截长桌边的陈旧书籍。

    “今日吃个亏当捡个教训,以后多留点神!”

    “这小崽子射瞎我一眼,这个仇我一定报,这一箭我必要舍还与他!”

    田庚悻悻怒道。

    “此战损失过多,你还是尽早将由冉城中将士聚起来,若给羽皇陛下知道你我难逃罪责!”

    裴炆历肃道。

    医官将田庚鲜血不停流淌的右眼包扎齐整,脸上有多许残留的血渍。

    兰市,宣占部;

    黄闲千里追击田庚一战已在军中传播而开,军中将士也是拍手称快,将此事给传的神乎其神,说黄闲一人连挑田庚、裴炆二帅,期间还击杀不下千人轻骑。

    黄闲来到宣占主营处,一身血红战衣手持长枪劲直而入,战衣低角处还有滴滴鲜血滑落。

    入帐中只有宣占一人在营帐内,他双手负于身后,一身黑衣战甲加上他那久经沙场的气魄和巍峨的身躯让人有些发怵。

    “大将军!”

    黄闲进揖,声音洪亮道。

    宣占慢慢向后转身,看着满身鲜血的黄闲还有那同样是血的银枪,宣占感叹!

    “不愧是流云侯之子,其威其智都不在其夫之下!”

    宣占言道。

    此语一出,黄闲有些惊讶,迈动双腿,头豁然抬起,只见他那一头黑发也有些许血红,盔甲每一处地方哪怕盔甲深槽内都是一片黑红色。

    “大将军如何知道我的身份,我到兰市至今从没展露过九寒破魂枪法!”

    黄闲正对宣占,询问道。

    宣占大笑起来,脸上严肃之情骤然剧变。

    “你虽未暴露枪法,但你不知道我以前便是你父亲麾下之将,对于他作战的神威英姿更是再熟悉不过。”

    “你之前在校场之中,起长弓、舞银枪我一看便看出端倪。”

    宣占声道。

    “你父亲死于兰市我却是没有想到,你来此就是为给自己父亲报仇的吧!”

    黄闲沉默片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中看到浓浓杀意。

    “我不相信以他二人有能力杀的了我父亲,此中必有别的隐情,看到他二人我杀心才会升起!”

    黄闲沉声道,声中有悔恨,有不甘也有怒气。

    “不管为何,已然成为过去,你不要活在仇恨当中。”

    “仇恨如同一把双刃剑,剑外可伤敌人可剑内也容易伤其自身!”

    宣占声道。

    “你知道如今的南云是怎样的处境,当年又是怎样在绝境乱世中一步步建立走到现在!”

    黄闲听言,没有言语而是摇头。

    “当年壤胡之国称霸于大陆,其国主昏庸至极沉迷于酒色雅宫之中,杀忠臣灭良将,坑杀十几万布衣百姓,怨声载道,祸起萧墙,南云上一任帝主也是开国之皇,不甘居于暴国庸主之下自立一军,独展一旗与暴国相抗,国中受侵害之民纷纷响应。”

    “帝主以新起弱小之资对抗壤胡霸道擎天之力,那时的壤胡虽能征善战的统将元帅被坑杀殆尽,无奈其国力资源还在顶峰之时,帝主连起三轮起义都已失败而告终,无奈避后躲于玥南一河畔之旁。”

    “帝主三轮起义失败如把自身推在火坑之中,壤胡国追杀帝主几年有余,一路浑浑噩噩,食不饱,困无寝以为自己就将死于长河之畔,可就在玥南一畔遇到你爷爷以及你幼小的父亲,二人谈语间帝主如欲新生一扫多年阴霾,在玥南一地招收许多帅将谋士,王赣丞相也是在此处跟随先皇陛下,王赣丞相不仅能处理后方之勤还能出谋划策于阵前,有了统帅也有军师丞相,先皇陛下以速起姿态迅速崛起,当时在玥南气势,故名起(南)在玥南自立王庭与暴国分庭抗礼。”

    “在玥南势起之后,暴国屡派军清剿皆被黄赫天老爷子击败于玥南河畔之上,曾经的黄赫天就是凭借着九寒破魂枪打的暴国军队毫无抵抗之力,从此之后壤胡再不敢言清剿玥南之语,这枪法也是你爷爷在那时候将九寒破魂枪名头打响,武成侯其父也是在那时,把离月刀法推向天下,与九寒破魂枪,并称玥南二绝。”

    “壤胡国在岁月穿梭中终于大乱,内有无数反心之臣或将领,外有我玥南、东蛮、西域之敌,壤胡此时已是空壳,群臣儒乱,众将兵起,壤胡陷入一片混乱,可人算不如天算,壤胡一禁军头领也就是现在玄羽的上一代帝王,他手中的禁卫军在混乱的壤胡内已是第一军力,身边也有许多武艺高强的将士,在乱中锁住壤胡所有出口佯装一副壤国太平之现象,趁乱之中灭臣儒杀正将,壤国帝王也是在雅宫之中被诛杀至死,雅宫中瞬间陷入一片死气,血腥味笼罩在整个壤国天空之上。”

    “一禁卫军统领竟在群雄之中推翻一庞然大国,登基之后沿用壤国之律分封数百名与他动乱的将领,壤国之强大终究为别人做了嫁衣,从此之后壤胡国灭亡,玄羽国立世,有了壤国前车之鉴,玄羽帝王撤罢雅官不沾酒色,在此年间玄羽励精图治,以后起交接之势迅速壮大,玄羽国在玄羽帝王治理之下国力竟远胜壤胡巅峰之时,已然成为当时第一霸主!”

    宣占久久道。

    黄闲一时间竟听的十分入迷,二人在营帐内无话不谈。

    “那南云国呢?当时的玄羽没有进犯玥南?”

    黄闲询问道。

    “当人有了权力其野心就不会停止,玄羽当时派出步兵,骑兵约十多万,将领也是数百位对玥南之地全面进攻,那一战是最血腥最凄惨的一场战役,鲜血流淌在长河中,一条长河尽是血红色,血腥味满天连天空飞鸟都避之不及,先皇陛下奋力指挥迎击,在玥南河谷血战多月以倾庭之力直面抵抗,靠着王赣丞相指挥后方支援,黄赫天老爷子和武成侯之父拼命厮杀抵抗将玄羽国大败于河谷,此战虽胜,但已是倾尽全力一战,先皇陛下为防止玄羽再次进攻退居南方,建立国都,(鄢都),而现在的林省便是当初的玥南,长河两旁就是两国的交界之处”

    宣占回道。

    “那玄羽败了,就没有再进犯南云了吗?”

    黄闲又问道。

    宣占缓身走过,在桌上拿起一水杯,将水一饮而尽。

    “是的,因为当时两大帝国还有别的威胁势力,如东方蛮族、西部西域还有在乱中所建立的各各大小势力,两国帝王顾忌这些多余势力,于是便在当时签订两国互居各自壤土,永不侵犯的约定!”

    宣占道。

    “那现在的玄羽破坏约定,使沃土再起战乱,让百姓再受这流乱之苦。”

    黄闲微怒道。

    “玄羽国在这近百年间国力越加强大,而其他势力正在渐渐缩小,已经拉开与玄羽的距离,只有我南云能有能力与玄羽争锋,自然玄羽的第一目标便是我南云,这些其余势力更不敢前去招惹这座庞然大物。”

    宣占咂手道。

    “那我南云国如今能与之一较高下!”

    黄闲扬道。

    宣占在营帐两旁左右来回走动上百次,脸庞没有丝毫喜悦,双目亦是晦暗。

    “不能,玄羽的国力远在南云之上,不论补给、兵械、将领、经济、人力还有国地面积。”

    “就国地面积来说,玄羽相当于四到五个南云,两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宣占说道。

    黄闲愕然,自己在南云长大,认为南云是最大的帝国,没想到在玄羽国面前竟是如此渺小。

    “今日一战你虽大胜但对于玄羽国来说不痛不痒而已,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战争必然会有牺牲,哪怕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你的亲人都是如此!”

    宣占再道。

    “谢大将军开导,黄闲铭记于心!”

    黄闲礼道,内心中想着自己多杀敌将就是给父亲最好的祭礼,自己不会退缩,哪怕玄羽是如何庞大的帝国!

    “行了,你今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宣占挥手,自己走于桌前,一路盔甲触地发出“啪啪”声响。

    黄闲转身,欲出营帐,就在此时宣占再次出言!

    “和你一起来的那几十个同伴已经回去了!”

    黄闲听言默语:

    “几十个?秦雨他们已经回去了,那个小妮子也跟着一起走了吗?”

    “还有一个没走,你出去不远便能看到她!”

    宣占似乎知道黄闲所想,笑语道。

    黄闲出营帐,一路朝着驻地前方走出数百米,在接近拢帐外营帐门布呈现一缕紫幻色,一位身穿紫裙的女子,身材均匀至佳,脸庞秀美,白璧无瑕,浓黑长发与紫衣长袍在微风吹拂下飘动在身后。

    黄闲走近前看,瞬间呆滞下来,乍一眼望,这漂亮的如仙女下凡一般的少女竟是南宫月,之前是黑色衣衫没有注意,如今换回女装让自己心中在快速跳动!

    “跟在你身旁的同伴都回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黄闲慢慢走近,顿留在离她数米距离,发现自己一身血渍没有太过靠近她。

    “哎哟,我当然是在等你呀,回去哪有在外面好玩!”

    南宫月调皮眨眼道。

    “他们跟你跟的这么紧,这么容易就让你打发走啦!”

    “你说对了,看你们那些压粮老兵回去,我就让他们回去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给弄走的。”

    两人相互道。

    “你怎么全身是血?受伤了吗?”

    南宫月问道。

    “没有,这些都是敌兵的血而已,你这是担心我!”

    黄闲笑道,又恢复从前的顽皮。

    “又开始皮厚了,我的意思是你赶快洗洗吧,一身血腥味真是臭不可闻,我都要呕吐了。”

    南宫月嫌弃道。

    黄闲哭笑不得,这个小妮子的嘴好毒啊,简直比毒药还要毒。

    “你站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挖苦我呀!”

    黄闲耸肩语。

    “我当时是有事了嘛,你快去洗一洗,我在外面等着你!”

    南宫月一边说着一边将黄闲扯进营帐中。

    过了不久,黄闲在营帐内用木桶将自身血渍清洗干净,自己换了身可身衣袍。

    “大小姐有什么事啊,不会是想让我上门提亲吧!”

    黄闲出帐看到南宫月在营帐外,突语道。

    “去死!你才多大呀,小小年纪满脑子不良思想!”

    南宫月恼怒道。

    “那大小姐会有什么事需要我,我实在想不到了!”

    黄闲发问道。

    “我想让你教我枪法,那天你一人对战三人大获全胜,使用的枪法实在帅呆了!”

    南宫月说道。

    “学枪法!我这长枪你恐怕提不动吧,你这小体格能拿的动百斤以及几十斤长枪吗?”

    黄闲再问道。

    “我哪拿的动一百多斤的大枪,三四十斤就已经到极限啦!”

    “我可以用双枪嘛,这样重量就不算太重了。”

    南宫月说道。

    “双枪?我使的是单枪,你让我教你单枪?”

    黄闲道。

    “你是不是不想教我!”

    见黄闲问题这么多,南宫月以为是他不想教自己,顿时被嫣然发怒。

    南宫月嘟囔在黄闲身旁,自己也是无奈至极,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这小姑奶奶真是克星!

    “总得给我时间改进一下吧,还有所需双枪也要时间寻找或打造吧。”

    黄闲顿道。

    “那便好,就给你几天,过几天我再来接收!”

    说完,南宫月就蹦蹦跳跳的走出驻地。

    “呼”黄闲松了一口气,为何她一生气自己就变得退缩下来,对战千军万马的气魄哪去了?

    这几日黄闲都在营帐内研究单枪使双枪之法,由于适合南宫月的双枪实在难寻就前往铁匠铺精心打造,他早已画好一张图,双枪锐利枪柄适手非常适合南宫月使用,这几日黄闲忙的不可开交。

    很快几日便过去,南宫月如约而至来到黄闲营帐外,拿到属于自己的双枪,也是喜笑颜开,武器得到黄闲也是将自己精心研究的双枪之法交给南宫月,南宫月也是非常机敏聪明十几日便将双枪法学的也是竿头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