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殃之位:这储位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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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章案宗查无信,点兵临陈府

    邢乌森和朱戒重一旁坐等石得六,中途刘姐还将打满的酒壶还给了朱戒重,石得六却始终都是看书写字,看书写字。

    “啪嗒”

    听到书桌前的动静,邢乌森二人齐齐转过头去看,却见石得六愁眉紧锁,目光紧紧盯着书桌,右手拇指来回搓着中指指肚,良久未动也未说话。

    朱戒重看的诧异,用手肘推了推邢乌森,邢乌森示意他稍安勿躁。

    “呼...”

    一刻钟之后,石得六重重出了一口气,余光看到朱戒重走了过来,就势拿起誊写的污纸盖在了眼前的纸张上。

    “石都统,你这是查到什么大问题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说不定我们也能帮你想出什么好法子。”

    “哎”

    长叹一口气,石得六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疲惫不堪道,“要是能查到什么问题那便好了,就是因为什么也没查到,所以我才会心事重重的。”

    朱戒重一副就知道如此的样子,摇头无奈道,“昨晚我就跟你说过了,你们还偏偏不听,查了一夜如今什么也没查到,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哎对了,邢副都统,你可查到了什么了?方才你顾忌石都统,如今他什么都没发现,你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了。”

    石得六前后神情明显有异,邢乌森却是有些不相信他的那些话。

    “案宗上写,洪昌十一年八月,陈德康的弟弟陈德兴被人所杀。而在州杭府案宗上介绍,陈德兴乃是因为与有夫之妇苟且,被那妇人丈夫发现,气急之下被其失手打死。”

    “这不是合情合理吗?”

    朱戒重挠了挠脑袋,疑声问道,“与人苟且,天理不容,失手打死也是情有可原啊。”

    “可这陈德兴乃是一读书人。”

    “读书人怎么啦?读书人就不会与人苟且了吗?”

    邢乌森也不反驳,接着道,“读书人知三纲明五常,除非内有情由否则这种越矩之事不该发生。而案宗上说陈德兴在街上与那妇人一见倾心,且明知她是有夫之妇还不知悔改,甚至愿意为她背祖弃宗。这难道不奇怪吗?”

    “也因陈德兴的死,陈德康才得以留养判罪。”

    “咔吧”

    邢乌森话还没落地,门外却传来了动静,朱戒重浓眉一簇,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门外。

    “刘姐?”

    “朱大人”

    朱戒重咧嘴呵呵一笑,笑问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站在门外做什么?”

    那刘姐神色不变,盈盈施了一礼,“奴婢见几位大人一直都未出来,可饭菜已经热了三遍,心中担心这才前来通报。没想到几位大人正在里面商谈要事,奴婢这才转身离开,打算过会儿再来。”

    “哦,我们倒是忘了,你先下去吧,稍后我们会自己过去用饭。”

    挥退刘姐,朱戒重一脸肃穆的回到房间,看了看二人,无言缓缓摇了摇头。

    陈府。

    “老爷”

    “老爷”

    听到呼喊,一五尺有余的男子,圆脸模样端着小眼睛,皮肤略黑,唇上零星黑须,身着深蓝色短褂绸缎,内衬褐色长衫,从内堂走了出来,目露凶光的瞪着在院内呼叫的下人。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是,小人知错。”

    那下人低头认错不敢反驳,将手中的书信呈了上去,“老爷,臬台大人传来的书信。”

    “好了,你先下去吧。”

    挥退下人,陈德康坐到主位上就准备拆开信封,突然旁边珠声阵阵清脆悦耳,紧接着一道银铃般的笑声随至而来。

    “呵呵,呵呵...”

    “老爷,是不是我爹来信了?信上都说些什么,有没有提及妾身啊?”

    “夫人,这信封我都还没拆开,我又怎么会知道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呢。”

    陈德康无奈笑了笑,说着就将手中的书信递过去。

    陈夫人长得倒是小巧可人,一对丹凤眼转来游去仿佛会说话一般,只见她眉眼一转,小嘴轻撇,推开那书信,不耐烦道,“好了好了,看你这一脸不高兴的,我不就随口问了一下嘛,你看就是了。”

    “那我可看了,你别一会儿再怪我没有先让夫人你看。”

    言罢,见夫人点头陈德康这才拆开书信,仔细观览上面的内容。

    “我爹说什么?”

    “还是夫人你自己看吧。”

    将书信递给夫人,陈德康招呼管家李普过来,对他耳语了一番,那边陈夫人才看完书信。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又是你那桩破事。”

    丢下书信,陈夫人皱着鼻子哼道,“你的事儿老爷你就自己处理吧,妾身还是乖乖遵守妇道,相夫教子就好。”

    “玉莲午睡怕是要醒了,妾身先行告退。”

    忽而至忽而走,陈德康摇头也不吭声,只当又看了一次短剧场。

    “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

    “又大呼小叫!”

    那下人急的都要哭出来了,也不管陈德康凶不凶,哭声道,“老爷,出大事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把咱们的府邸给包围了。”

    “慌什么!”

    陈德康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斥道,“官兵你又不是没见过,至于把你吓成这幅样子吗?”

    “下去!”

    “是”

    下人被训得哑口无言,不过方才慌乱如麻的心却无端由的定了下来。毕竟主家老爷都气定神闲,自己还怕个什么劲。

    带兵来陈府的便是石得六,旁侧还跟着邢乌森和朱戒重,虽无官服穿戴,不过这架势却足以让众人知道石得六是个不小的大官。

    入得陈府大门,见正厅站着一华服中年,不用想石得六便知道那人既是陈府老爷陈德康,见其身高修长,相貌端正,倒也不像是奸诈之辈,却是看不出曾是那贪污数百万两之人。

    “草民陈德康见过钦差大人。”

    “你怎知本官是钦差?”

    “数日前,草民在城门大街有幸一睹钦差真容。”

    石得六淡淡轻笑,朗声问道,“既然你已知本官身份,那你应该也明白本官此次来州杭的目的吧?”

    “钦差大人说笑了,大人是朝廷指派的钦差,草民乃是一介草民,又怎么会知道大人来州杭的目的呢。”

    听陈德康这般说,石得六仿佛才想到一样,自责道,“哦,也是,本官倒是疏忽了。”

    “好了,你也起来回话吧。”

    陈德康伏地叩拜,“草民多谢钦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