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降临
在喝醉酒的神职人员的带领下,四个人慢慢接近这座城堡的大门。
希金斯等人本来还有些担心在门口会遭到守城门士兵的询问,但他们马上就发现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城门的士兵看到他们跟在神职人员的背后,并没有对他们产生怀疑,可能以为全都是仪式的协助人员。
士兵们对神职人员异常尊重,伦多以前本身就是一个全民信仰宗教的国家,众山之神的宗教在国家中有很大的影响力,历任国王都需要得到众山之神的认可,才能够真正成为国家的王。而如今,这一种尊重似乎更加加深了,或许是国民们都认为是神灵在庇佑他们的国家吧。
城堡外聚落的人开始陆续涌入城内,并向深处的中央位置移动,希金斯等人也跟随着人群,在秩序井然的人流中不断接近了即将举行仪式的地点。
带领他们进城的神职人员突然回转过身:“各位,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我在仪式中还有自己的位置,接下来就请你们自行寻找地方,观看仪式的进行。”
希金斯微笑颌首回复:“十分感谢带我们来长见识,您去忙您的事情吧。”
神职人员也不多言,快速往更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
看着带领者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庞杂的人堆之中,希金斯回过头悄声对拉希米问道:“在我的认知里,伦多并没有这样的宗教仪式,他们以前的仪式是很隐秘的,而且只有核心宗教人员才能参加,你们魔法学院有关于今天这个仪式的了解吗?”
拉希米回答道:“魔法学院是对各国神秘仪式有所记载,不过确实没有关于伦多这座城今天这种大场面仪式的记载,可能这是新兴起来的一种。”
“也许这和超凡力量有所联系。”凯泽在一旁补充道。
希金斯点了点头,“那我们今晚就好好看看这场仪式搞的什么鬼。”
三人对话之间,忽觉似乎少了什么,再往前看时,原来默顿已经走到了很前面的位置,不断地往前探着头,看起来他很喜欢这么热闹的场面。
三人赶紧追上了默顿,这个时候可不能走散了,在敌国境内,未知的危险有可能在不经意间就会出现。
他们再往前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中央广场一座巨大的台子边上,周围围满了城内城外赶来的信徒观众。
一看这座台子,希金斯等人之前路上的疑惑随之而解,山脉中路两侧被砍走的巨木、运走的巨石不在别处,而是全被运到了这里被用于搭建这样一座仪式所用的台子。整座台子看起来十分壮观,总共六层,每层有五米多高,占地面积五百多平方米,所用材料甚巨。
在广场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可以明显看到,台子整体的颜色为黝黑色。山脉中巨石的颜色本身偏暗,但木头的颜色居然也被染成了深黑色,再加上整座台子的造型非常奇异,并不是常见宗教仪式台子的那种规则对称的样子,而像是随意拼接,扭曲古怪,每一层的设计都很不同,台子结构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味道。
这台子的每一层都站有四名神职人员,分别在东南西北四角,带他们进来的神职人员就站在第三层的正西方位,从脸色看起来酒已经消了,穿着黑红色的宗教礼服,手持怪石而立。其他的神职人员同样也拿着不同奇形怪状的黑色石头。
接近九时,广场上已经围满了人,这时候城门也关闭了,连守城的士兵也围了过来。
一位仪式官站在第六层台子的正中央,抬头看着天色的变化,原本一望无垠的星空在此时已经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但也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就像是有人将天空覆盖了几块黑色的幕布,钉死在了夜空之上。
九时已到!
仪式官对时间的把控异常精准,仪式的时间一到,他便双手示意,下面的各个站着的神职人员见到仪式开始的收拾,开始忙活起来。
他们将手中的怪石放于身前,自己则单膝半跪,双手做出特有的姿势,口中默念着大段的咒语,相隔甚远,希金斯等人并不能听清。
这时候,周围的信徒们也纷纷对着中央的台子行跪拜礼,开始念着咒语,四人见此情景,也跟随者跪倒下拜,嘴里胡乱地念着什么东西。
希金斯听出来了,这些咒语与伦多国的语言并不同,也不是其他国家的语言,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像是生生造出来的。
信徒们默念的低沉咒语声音在广场上方盘桓,数万跪拜的人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而在圆环中心的,便是仪式台。仪式官不断地观察着天空,黑色天空中的云似乎又厚了几分。
如此进行了十几分钟,神职人员面前的怪异石头渐渐发出幽蓝色的光束,这光束随着咒语的不断念出逐步增强,最终全部都投射在仪式台上方天空中,蓝色的光芒照亮了那一片云彩。
咒语终于念完结束,在仪式官的示意下,众神职人员起身站立,望向天空,信徒们也全体起立,注视着仪式台。
希金斯等四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天空中被映照着的蓝色云彩,并没有出现其他异常现象,凯泽和拉希米除了感应到怪石散发出的微小奇异能量,没有感觉到其他魔法或类魔法能量。默顿小声的嘀咕,轻声好奇问着旁边的信徒:“现在我们在等什么出现吗?”
希金斯正要拉住好奇的默顿,怕暴露了自己,不过还是晚了,莫顿已经问出了口。
不过旁边信徒的回答也挺出人意料:“我们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我们这里是第一次举行这样的仪式,是从首都来的宗教仪式官操办的,准备了一个多月,连咒语都是这一个月里刚学的,据说会出现庇护我们的神灵。”
希金斯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这里的信徒也都不懂仪式,默顿还想继续问一些好奇点,立马被希金斯拉了回来,生怕他再问一些问题真的暴露了一行人。
在默顿被拉过来的时刻,台上的仪式官举起了手中的石杖,指向上空,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紫蓝色光束冲向天空,“现身吧,众山之神!”仪式官发出庄重沉稳的声音。
上空广阔的蓝色云层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众山之神真的出现了!”
信徒们满是兴奋,与神职人员们一起,再次半跪下,齐刷刷凝视着云层中愈加清晰的庞大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