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中天最强之人。”

    江尽穹没有理会轩辕楚辞，走到了周康安身后，一记掌刀打晕了周康安。

    他擦了擦周康安脸上的不洁之物，将周康安收回了自己的储物之处。

    “本尊也知道你，逆天之人，被天道封禁的人。”

    轩辕楚辞静静地看着江尽穹收走周康安，慢慢的飞到了之前他的使者死掉的地方，他弯下腰，伸出右手，手指在灰烬上点按一下，站起几点灰烬。

    “你们那个时代的人对因果操纵的这么熟练吗？杀了人后，竟然连那个人的存在都一起抹去了。”

    “论起熟练，自然是比不得现在的中天。”

    江尽穹随手一招，将空中的屏障收了回来。他看向轩辕楚辞，目光在他的指尖听留片刻。

    “这种灰烬都是不存在之物，能够化虚为实，看样子，你应该不是登神境，超越了登神境的话……”

    “神灵之境。不同于上古的因果缠身之道，本尊现在的境界，源于仙灵之境的质变。”

    不见无上之主如何动作，他指尖的灰烬顿时从他的指尖处落了下去，就像是从空气中落下一样。

    那个灰烬和无上之主就像是不在一个世界一样，虽然他们本来就不在一个世界。

    “上古之时，你们背离天道，使用因果封禁周身，磨炼血气，突破自身极限，是谓因果缠身之道。”

    “而现在，我们上承天道，继承天道权柄，将内心虚空化作现实世界，以虚幻影响现实，成为虚幻之界的至尊，通过完善虚幻之界成就登神之路，最终，将虚幻化作现实，成为真实的世界。而我们，也会突破天道的限制拥有自己的法则，自己的道，或者说，我们就是天道。”

    江尽穹看着那枚掉落的灰烬，摇了摇头。

    “背离天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背离天道，对我们这种俗人而言，我们宁愿轰轰烈烈的死去，也不想在天道的控制下像只人偶一般的活着。”

    将手伸到空中，阳光的光芒从江尽穹的指缝间落下，洒到了江尽穹的脸上。

    “我们那个时候，除非到达永恒境，否则每个人的寿命都不过千年，那个时候，想要活着真的是件很艰难的事情。”

    “说起来，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可以这么轻松地活过上万年的时光。”

    闭上了眼睛，江尽穹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无比惬意。

    “自由吗？”

    轩辕楚辞看着一脸惬意的江尽穹，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些理解江尽穹的感觉了。

    那种幸福的感觉，不是假的。

    “人生在世，总有很多事情，自由，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纵使理解，轩辕楚辞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立场，从那日天劫开始，他便一心向着天道，不曾背叛。

    “不不不……是全部啊！”

    摇了摇头，江尽穹感慨道。

    “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是一些老顽固，想的都是自由，因为，我们真的是没有什么自由啊……”

    “你们就这么讨厌秩序和规则吗？”

    轩辕楚辞问道。

    “我们不讨厌秩序，也不讨厌规则，说起来，我有一个朋友，是坚定的秩序维护者，他叫高天烬，中原的烬天尊。可惜啊……”

    “被你杀了。”

    轩辕楚辞没等江尽穹感慨完就说了出来。

    “族谱里有记载，我曾在我们的族谱里看到过你的名字。”

    “原来你是他的后代，难怪这么刻板。”

    江尽穹苦笑了一下，看着轩辕楚辞的眼神有些慈祥。

    “你们的族谱里，我应该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反派吧！杀了那么多人，明明是朋友，却下了最毒的手。”

    “没有！”

    轩辕楚辞看着江尽穹，掏出了一页纸。

    “祖高天烬，中原烬天尊，死于好友江尽穹之手。一战，江尽穹几次留手，祖终不敌，自愿赴死。江尽穹，乃承担因果之人，非仇寇，不得仇之。”

    听到轩辕楚辞念的族谱，江尽穹笑了出来。

    “这样啊……说起来，高天烬还是挺强的。”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往事重提，当年的思绪又上心头，江尽穹不是无情之人，自然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在他心中，不管是为了什么，对友人下手，终究是他心中难以越过的坎。

    “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轩辕楚辞看着晴朗的天空，思绪万千。

    “明明看上去很坚强，但是你的内心太脆弱了，不管你给自己包裹多少层坚固的外壳，你的弱点都是那么的清晰。”

    “刚才的你，看似疯癫，实则留有底线，你只是在等一个阻止你的人出现。直到……周康安出来。”

    “本来想要和你交手，看一下杀掉我祖辈的人是什么实力，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一个被情绪控制的人，难成大事，今日，就此别过。”

    说着，没等江尽穹反驳，轩辕楚辞便向前一步，消失在了江尽穹面前。

    “情绪？控制？”

    江尽穹默然，轩辕楚辞说的很对，他的确是在等人阻止自己。

    “只是，你想跑，是不是想太多了！”

    一拳挥出，打破重重虚空，漆黑如墨的寂灭之力包裹在拳劲之上，向着虚空中的轩辕楚辞打去。

    “不过如此。”

    身前出现无数道则，一条条法则锁链缠绕全身，见到那道拳劲，轩辕楚辞身上的法则锁链全都向着那道劲力缠了过去。

    “看来的确是不过如此。”

    江尽穹收回了拳势，不再去管那道劲力。

    被打开的空间通道慢慢合拢，虚空中的轩辕楚辞也渐渐的从江尽穹视线中消失。

    “啪……”

    静止在轩辕楚辞身前的锁链一绞，江尽穹那道包裹着寂灭之力的拳劲便被震碎成无尽细小能量。

    “天道之下，这份能力，太弱了。”

    没有理会地上的细小能量，轩辕楚辞踏前一步离开了虚空。

    “无上之主轩辕楚辞……”

    江尽穹念着对方的名字，他五成实力的一拳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对方控制住，看样子，对方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不过，能成为一域之主，又有谁是等闲之辈。

    “这里完事了，该看看荆修明了，应该……没事吧！”

    说着，江尽穹在虚空中一阵摸索，取出了一个小世界。

    手指一劈，江尽穹便打开了一道空间裂缝，轻而易举的钻了进去。

    ………………………………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朔逸仙状若疯魔，手上神剑挥舞不休，一道又一道剑气斩向他的心相世界。

    荆修明手上的狼牙棒已经变成了一根普通的铁棒，布满剑痕。

    他的身上缠绕着灰色的寂灭之力，一棍又一棍的敲打着朔逸仙攻来的剑气。

    铁棒之外，荆修明的身上满是剑伤，衣衫破烂不堪，身上的血肉宛如被凌迟一般，血肉模糊。

    敲打完朔逸仙的剑气之后，荆修明又将铁棒打向一处裂缝。

    这是朔逸仙心相世界的破绽，一旦被打破，就像之前被江尽穹打破心相世界的至尊境修士一样，跟着心相世界一起死掉。

    “修明说过，杀你，那么，不过付出多大的代价，修明，一定要杀了你！”

    说着，铁棒之上又灌输了慢慢的寂灭之力，向着那处缝隙砸去。

    “疯子！”

    “疯？你怕是没见过什么叫做疯。”

    说着，荆修明的眼睛红了起来，就像是，又回到了地狱中一样。

    那是一个很悲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