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不知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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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惑乱帝心

    月修静静地听她说完,深沉的墨色眸子没有波动,只觉得她的掌心很温暖,像是初晨刚起洒下的熏光,肤里透着淡淡的幽莲香,独属于她的气息。

    望着她那双清澈的漂亮眼睛,他看不到一丝爱意,以及思慕,有的仅是冷清的眸光,如此孤寂地看着他。

    既无波无澜,也无他的容身之所。

    这一认知令他瞳孔微缩,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倾身拥她入怀,力道抑制得很好,暗起的情动也是。

    “你已惑乱帝心,要么以命相抵,要么以身相许,娇娇可知我意?”

    很好,现在是从人身威胁上升到了生存威胁。

    虽然云不易特想揪着月修的衣领,分外硬气地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但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胆子,心里想一想就算了。

    说到底还是命重要,尤其是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阿修,我怕疼”

    云不易伸手抱着月修的脖子,殷红的唇附在他的耳边,主动说起模棱两可的假话向他示好。

    现在她还不能和他闹翻,她得先稳住他才能继续自己的计划。

    月修感觉耳边有些温热之感时,突然听到她徐徐吐出的软语,心跳快得不像话。

    若非有那碍事的经期,他定要将她就地正法!

    月修眉眼温柔地看向语落之后,藏在他怀里透着羞意的女孩,垂首吻向她的发顶,“我保证会护好你!”

    “恩…”

    摇曳的尾音,诉说进了风里,难辨其中真意。

    ……

    民宅内的小庭院里,池中结伴晃过游鱼,分外惬意之姿,却惨遭一箭刺穿的命运!

    云不易眼外罩着黑布条,站在远处的她单手握弓,提着箭再次瞄向池中的鱼,指尖松开时又是一条鱼直接升天。

    月修斜卧在竹椅之上,发现她毫不犹豫地抬箭就射,心里对她的来历多了些猜疑。

    如此善箭的女子,放眼天底下,也仅有天辰王朝的吉丽公主在边境外传出了名气。

    可他的娇娇不仅不是天辰王朝的吉丽公主,甚至是那吉丽公主前阵子还从边境外,被急召回了天辰王朝软禁着,只因手中握有令天家眼热的兵权。

    之前他以为他的娇娇是魔云宗出来的人儿,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因为她的拳脚功夫和青涩反应不如箭法来得出众,再加上那样绝色的美貌仍是完璧,在那种脏乱的地方可能么?

    若是在纪律还算好的无隐宗,他也不敢断定她能否全身而退,但终归会比在魔云宗的下场好上许多。

    以前他在云顶山修行之时,最不耻的就是魔云宗和欢颜宗,以及无隐宗。

    岂料世事无常,机缘巧合之下,他救了还剩下一口气的前任无隐宗宗主。

    若想继承那宗主之位必将袭其遗志,只要除了魔云宗宗主为其报仇雪恨即可。

    当年急需势力来保全自己的他,没有暴露出心底的真实想法,他在前任无隐宗宗主期盼的眼神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而后没多久月眠王朝就变天了。

    此后,他集兵权和无隐宗宗主之权,联合起来对魔云宗进行打击,更是不死不休之局,谁都想吞并谁。

    这魔云宗背后有帮手,和艳名昭著的欢颜宗素为合场之盟,两宗之间私底下皆有往来,一切尽在不言中,也是他需要一并除掉的目标。

    斩草不连根拔起,岂不是等风又生?

    近日,这两宗沉寂多时,突然又开始活络了起来,他从宫内出来正是为了此事,可他带着他的娇娇不方便涉险,只能下次再作打算。

    陷入思绪中的他,突然被一声利刃刺进木里的沉音给惊醒!

    月修本能地向云不易看去时,见她举着弓箭偏移了方向,冷声道,“你再放条鱼进去试试”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令他不由得看向自己安排好去躲起来使坏的余谨,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余谨提着木桶躲在假山后,眼睁睁地扫过嵌入木桶里的箭羽,他抓着摇摆不断的鱼,视线看向直指着他的脑袋,那泛着寒光的箭头,令他完全不敢乱动。

    这小祖宗蒙着眼睛,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箭法还那么准,他家主子是捞到了什么怪物?!

    余谨表示自己怕了,他压根不怀疑自己要是敢继续扔鱼进水里,她的箭会毫不犹豫地射穿他的脑门!

    当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家主子时,只见睿帝揽过那小祖宗的蛮腰,直接抱着她坐在了竹椅上,而她缓缓地放下了弓箭。

    松了一口气的余谨,提着装鱼的水桶跑得飞快,表示下次再有这种表现的机会,他绝对要请病假!

    这种要命的苦差,谁爱去,谁就去,他家主子捧在心尖上的小祖宗,他是不敢再伺候了。

    月修抬起手拆下云不易蒙眼的黑布条,指尖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后,微凉的薄唇覆上她的红唇,将她圈在竹椅之内。

    云不易双手紧张得不知道放哪时,他拉着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间,继续加深了他们的亲近。

    体内的空气越发稀薄之时,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失策!

    本来只是给他点甜头,以便于尽快达成目的,没成想他得了好处,还给她使绊子,现在又来占她的便宜!

    之前她动不动就想出门去下馆子吃饭,方便自己到处排查路线。

    许是把积压着的话说开了,她的胆子大了不少,见他一直不肯松口,她猛地将他扑倒在地,压得他闷哼了声时,嘴鼓着一口气,随即低头吻向他。

    云不易那样子犹如做人工呼吸一般的傻乎乎,偏偏她这呆萌的样子逗得月修心里满满当当。

    月修伸出大手拉下她蹭完就跑的小脑袋,转而加深了她的挑逗在先。

    那一瞬间他想起他逗她谁上谁下的话,突然觉得真到了那天,这丫头在上也挺好。

    直到她无力地趴在他的怀里时,他说只要她能蒙着眼睛射中池里全部游鱼,那么他便同意带她出去。

    这话气得她抬起手锤着他的胸口,软绵绵的力道不亚于在挠痒痒。

    此时此刻,她再次尝到了无力的虚脱感。

    那感觉令她非常地不好受,冒着怒火的漂亮眸子直盯着月修含笑的眉眼,喘着气骂道,“你凭什么会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月修随手撩起她粘在额前的墨发,薄唇掠过她的眉间,柔声道,“我练过气”

    “啥意思?”云不易愣了愣,皱眉问道,“你和谁练过?”

    这特么的亏了啊,她的初吻给了个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