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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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日三餐

    听到身后传来的轻咳声,队伍末尾一身残破衣衫传的整齐的青壮汉子回过头。看向身后大夏天依旧身着皮裘的仇恨天,在一位红衣冷艳女子的陪同下朝自己走来。“仇先生大可不必亲自前来,一会我给你送过去便好!”

    看着面前朴实的大漠汉子,仇恨天放下掩咳的方巾。拢了拢肩上的皮裘,歉声道“仓央大哥那里的话,某并非身有残缺,只是近来身体不适。多活动活动,对身体也有好处。何况仓央大哥今天已经赶了一天的路,哪里还要为些许小事多费心神。反倒是某坐了一天的牛车,若是连着些小事都不能亲力亲为,那于这只队伍于我而言却也是累赘。”

    也在此时,一直关注着营灶,亲自发放饭食的娜依古,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安排好身后的视为代替自己以后,端着盛有食物的陶碗,朝这边走来。

    让娜依古不解的事有很多,此行一路除了必要的安排由红拂传达。娜依古便在没有机会,接触这混迹在返程队伍中的主仆二人。当下已经不是这位国师大人第一次下车,可之前因为需要安排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机会为自己解惑。也唯有此时安营扎寨后,方才得见,自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快步上前询问道“山主大人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说着便将手中装着吃食的陶碗,递向一旁一身红衣红拂手中。

    “如此,某也只能在此谢过公主殿下。”说着侧身看了一眼,被娜依古瞧不顺眼的红拂,示意她先接过。

    “我有一些疑问,不知道山主大人能否为我解惑。”

    “公主殿下,但讲无妨。”对娜依古的执行能力予以肯定,些许问题仇恨天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看着双手接过吃食的红拂,和双手笼袖的仇恨。又朝四周好奇打量此处的视线看了看,娜依古微微侧身道“山主身体不适,不宜过多吹风,原上夜凉,不如移步去我的帐篷一叙。如何...”

    站在仇恨天身侧的红拂适时开口道“即如此,公主殿下何不移步牛车之上的暖阁一叙。”

    从小便深谙大夏文化的娜依古,见仇恨天没有的应下,也只当是文化差异。毕竟大夏素来便有男女授受不亲一说,此时想来确也是自己表现的太古轻浮。率先迈步朝营地边缘,篝火下那架牛车走去。

    待得远离人群后,仇恨天便先一步开口道“公主有何疑惑,可以一一说来。”

    “山主既然已经答应帮我楼兰复国,为何不更直接一些。”这也是娜依古最大疑惑,在北镇自己要钱给钱要粮给粮。甚至是连运量的板车和马匹,都一并给了,和一旦涉及到要人要武器这一块。从山主到分配位子给自己的北镇管事,要么是闭口不提,要么便是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不接这茬。

    “公主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和我做交易的是楼兰长公主和皇子,并非是什么楼兰国。”

    “有区别吗?”

    “请把‘吗’字去掉。区别很大,若真没有区别,想来公主殿下便不用走这一遭祁山。先不要急着反驳,且听我说。”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篝火边,在红拂将陶碗放到篝火边的一块平整的石敦上,继而从牛车上取出碗碟和三个蒲团。三人便围着石墩坐下,在咽下一筷子野菜后,仇恨天缓缓开口道“为一国平叛,只需要一支精锐的勤王骑兵部队,便可以平息楼兰内乱。再不济联合楼兰相邻的女贞部落出兵,便可化解此次动乱。但是...”

    “但是我们之间的交易并非国与国,只是你、我、小皇子三人之间约定的交易。故而不合适,其中缘由致使你一路南下,即无援助也无追兵,是为名不正则言不顺。”

    “往深了说便是,你们没有合法继承楼兰王座的名义和资本。无法获得对等的待遇,这也致使你们不得不追寻一个缥缈的寓言。”

    “合法继承王座的名义和资本,难道我和皇弟的身份,还有各自的封地这些都不算吗?”越说声音越小,娜依古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辩驳,是那样的无力且无用。

    “身份你要怎么证明,你身上有遗诏还是有国书。封地,若封地还属于你。这么长时间,你可有收到封地传来一丝一毫的消息。”看着陷入深思的娜依古,仇恨天伸出手指,敲了敲石墩。一旁静坐许久的红拂便从袖中取出酒水,斟满酒杯交于仇恨天。

    “那山主大人又凭何认为,只靠当下我们这些人便能完成约定的交易。”

    “我不是一直在做吗?给你钱粮帐篷,帮你制定规矩。现在又教你为人处事,我做的够多了。”

    “就这!”

    “给你钱粮帐篷时我怎么说的,你可还记得!”

    “您说,这些米粮按照你的方法来,可带这万余人平安返回楼兰。用的越快成功率越高,最佳效果便是在遇到第一座城时用掉一半的粮食。可这怎么可能,就算以你所言,让他们敞开了吃,一天吃三顿也不可能吃掉那么多粮食!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一路逃难而来,更是知道米粮的可贵。”

    仇恨天笑了笑,而后站起身,拿筷子的手朝着四野点了点,示意娜依古朝四周看看“一万余人六十天的口粮,我是按的一天三顿算的。那么如果人数加到三万人,又够吃多少天呢!很好算三十天吗?如果情况在好点,即使是五万人也能够吃三十天,毕竟你们生于斯而长于斯,向来都是靠天吃饭。”

    起身环顾四野点点火光落入娜依古眼中,听闻仇恨天的愿景,娜依古开口道“您是说减少口粮供给,从而多收留一些难民。”之所以有此考虑也并非是随口胡说,毕竟都是楼兰子民,能多救一个,娜依古自然是想多救一个。毕竟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放到任何时候都管用。

    “不...不...一日三餐是规矩不能改,但是可以刻意调整。毕竟自古以来的习俗便是,一日两餐。这里的第三餐便是显得不那么重要,但是你还是要明确的执行下去。至于分派食物这种事,便不需要你或者同你一样的青壮去分派,你要做的只是维持秩序,这些事便交由队伍里手脚利索长者去做便是。”

    “至于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