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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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走吧

    “诸位抱着必死之心上的祁山,临了何不展现一下英雄气概。以免旁人觉得我祁山待客不周。”

    “山主要不还是小火来请他们出来吧!我看这兄弟修为也不咋地,已经饿得够呛。他身上好像有吃食,只是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敢挪动分毫,想来那些吃食应该已经不能吃了。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东西包裹起来了,要不是凑近了,我还真就以为这些个英雄好汉能不吃不喝一辈子呢!”一阵稚童般的声音响起,打破后厅静谧的气氛。接着一个身穿红底以金线娟锈一朵荷叶的肚兜,手腕脚踝处介带着一串金色铃铛,梳着两个冲天辫好似年画里蹦出来的小娃娃的身影,从后厅的卧床边蹦跳这跑向八仙桌边,跑动之中一起一落脚步轻盈身上的金玲竟无一丝声响,落座后也不客气直接抄起碗筷就吃了起来。

    “火儿...”

    在仇恨天的注视之下,名为火儿的稚童,放下手中得碗碟挣了挣红肚兜。

    直到此时仇恨天才略带一丝笑意打趣道“又招惹你哪位姐姐啦!”身为一个修行中人,多少都好些莫须有的名声。而火儿就是这祁山之中就讲究面子的人,若不是在哪里闯祸了被扒了衣服,断然不会做这幅装扮,又跑来自己这里庇祸。而且这也不是头一遭,故而仇恨天也就见怪不怪了。说来也巧几天前火儿前脚刚到,后脚就来了几位‘义士’,自己没有点破火儿又不好意思主动露面,直到今天请几位‘义士’出来一聚,没想到火儿先忍不住被炸了出来。至于火儿是因为心虚还是嘴馋,看到他此时的神色仇恨天多半确定了应该是前者。而且闯祸还不小,不然老早就竹筒倒豆子说的一清二楚了,指望他审时度势仇恨天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山主要不先让那几位兄弟出来吧!这几天我把他们吓得够呛,想让他们自己走出来多半不太可能。而且那味掩饰的再好,也始终会影响食欲。”火儿嘴上在说着,小手已经在屋里床下、房梁、衣柜和一个一人高的釉青瓷瓶点了点。

    “不急让他们在权衡一下吧!话说火儿你这几天就没想过找身行头套上。这要是给两个小家伙看到,你着这个当叔叔脸往哪放。”说着仇恨天指了指书案上一叠码放整齐的米黄色衣冠,示意火儿可以先行找个地方换身衣服。

    火儿如释重负,转身抄起衣服一溜烟消失在后厅。

    火儿消失后仇恨天才从袖中抽出一张黄表纸,单手持符轻轻一抖。后厅门窗怦然开启,屋内因几日未曾打扫所集之灰尘陡然一空。一缕清风自窗外涌入,带来一丝夏末的燥意。

    只是门户洞开之时,几道身影便随之从各自藏身之地陡然窜出,直扑屋外丝毫不曾犹豫。

    一切重归平静之后,仇恨天这才从新执碗筷,开始享受桌上美食。等着最后一人,从藏身处现身。

    当仇恨天吃下小半碗米饭时,一个一身黑衣,头脸包裹严实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人,才从床下悠悠爬出,起身后还不忘恢复因自己弄出来痕迹。继而恢复其余三位同行在房间里留下的痕迹,而后缓步走到仇恨天对面坐下。端起饭碗后想了想,拽下面巾露出枯槁面容。见对面仇恨天始终未有抬头的意思,便端起饭碗开吃。

    直到桌上饭菜被消灭干净,仇恨天开始认真打量起面前的‘义士’。除了装束明显,枯槁的面容下还隐藏着一丝丝解脱。除了这些明显的特征之外,若是把他扔到人堆里,自己或许真不一定能在次找到。

    “就不想动手试试,或许可能成功得也说不定的。”

    “人以礼待士,士便以德报之。”

    “不该是以怨报怨,以德报德。”说完仇恨天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竹筒,伸手递给对面的‘义士’。

    明显不知面前的仇恨天是何意,接过面前密封完整,还刻有一枚雪花状暗标的竹筒。除掉火漆密封后,从中取出密信展开后。强忍心中怒火,起身弯腰朝仇恨天抱拳转身而走。

    “‘义士’若有需要,仇某人随时恭候。”看着眼前人的情绪变化,仇恨天哪里不明白密信的内容。因为早先有一波不幸义士已然授首于山下,随之而来的各种自证清白的密信便如雪花一样飞翔祁山。

    “听雪...有意境是个好名字。”

    “雪有何难,若是山主愿意看,火儿这就走一趟北境。于山主寻来一观”火儿穿着一身道袍双手挥舞,两只袖笼上下翻飞这便要寻雪而去。

    循着山上动静而来,一身黑麻布衣头戴斗笠身形的奢比尸。挡住了火儿的去路,朝着仇恨天躬身拜下。以心声出言提醒道“小火你消停点吧!,乘山主心情不错你还是如实招来!”

    见火儿迟疑不定,奢比尸便从怀中掏出一份通体火红的拜帖递于仇恨天“中土离火部有人在山下求见,来了有段时间啦,只是山主有事处理故而属下一直托庇至此时。”

    奢比尸拿出那份拜帖之时,火儿就知道要坏事。没想到那几些个玩火的能不要脸道这种地步“山主火儿也不想的,只是那些个家伙在山上玩火,山下沃土大旱民不聊生。我本想祈雨以缓解旱情,谁知那些个玩火的多般阻挠。我一个没收住手...”

    “然后别人就上杆子着来请罪,还替你百般辩解。这是好事啊!”看了一眼手上的拜帖,仇恨天便随手丢给了火儿。也亏得离火部脸皮够厚,不然自己都不知道火儿近些年又长本事了。

    拜帖上把离山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讲明白了不说,还有意请火儿坐镇离山,帮助离火部控制圣物九天离焰,好让离火部新任焰主完成前人遗愿化天火为己用。

    看过拜帖的火儿不喜反忧,毕竟离火部只捡着好的讲,关于山下的事只字不提。虽然骊姬姐姐承诺山下受灾的事情,她已经让椒淑带着范无咎、谢必安两兄弟去处理了,终归是弄巧成拙让山下之人的生活从一个极端转向另一个极端。

    火儿表情的变化,联系之前火儿被扒的精光。仇恨天大概整理出了期间的脉络,无外乎是火儿水淹了离火部,解了山下旱灾又因为大水导致山下洪涝。小家伙想要自己出手解决,结果被人镇压了,理由无外乎山上之人不得随意在人间显圣,施展搬山填海之仙术。道理讲不过,摇人过来救场反而自己先吃了瓜落,被奢比尸拘束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