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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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雾重重

    “沈薄言!”赵安大声喊了我的名字,没被尸体吓到却差点被他吓死。

    也没有什么新奇的,离我最近的这副棺材里也就一副被分割整齐的骸骨而已,少算一点,这里是民国时期放进来的棺椁,那么眼下这个样子没有什么奇怪的,这样的话,我就更好奇赵安合上的那副里面到底是什么了。

    “喊什么喊,大家伙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管方行旅怎么说,这个委托是我接的,那肯定得走下去,怎么也不能被尸体吓到违约啊!

    还好我瘦,很轻松从拦道的棺材和原来的棺材墙缝里挤了出来。走三四步就到了第二副棺材面前,里面放着碎布,中间位置还有湿漉漉的器官和玻璃渣,下意识的皱了眉头,刺鼻的味道铺面而来,肯定是刚才赵安太过于暴力才摔碎的。

    我实在是怕是赵安,这副棺材已经将过道堵死了,绕过去肯定不可能。只能单手撑着棺材边,一只脚用力,翻过棺材直奔第三个而去。

    “看不出来呀,身手挺矫捷!”

    “别碰!”

    听见赵安夸奖自己也就淡淡一笑,这副里面的尸体挺完整,凌乱的黑色长发,身上盖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手腕位置有个东西挺亮的,弯腰将东西捞了起来,是一只银镯子。

    方行旅那句别碰出口时,我已经拿着东西望着他们的方向笑了笑。就着手电光仔细研究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和姨奶奶以前戴的样式差不多。

    “沈薄言,你不怕烂手啊!什么都敢直接上手!”怒气冲冲的方行旅几步就到了我的跟前,紧跟其后的赵安迅速出手拉住了他,“方哥先别骂,我刚才看过了,这位挺正常的。”

    “赵安,手套给我。”求生欲特别高的我把手里的银镯子递给了他,接过手套,进行下一项。

    棺材内壁写了二四一久四位数字,它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黑色的布料氧化的厉害,已经十分脆弱了,除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和手绢再没有其他。揭开上面的呢子大衣,里面是一身黑白色的旗袍,不规则的颜色让我有些拿不准。“这是扎染?”

    “不是,是被染红变黑的白旗袍,死于枪伤。”

    在水潭旁边洗净手回到火塘时赵安又添了柴禾进去正烧着水,方行旅在旁边将那块怀表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两眼无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哥,没有办法的,我们无能为力。”

    时代下的牺牲者有多少人能记住,又有什么人知道他们的委屈。手腕上那只镯子传来凉凉的触感,瞬间觉得它压的我的手腕生疼。手镯内圈刻了字,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女人应该就叫郑瑜。

    “我们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本来是调查利安妮的生平,结果半路搞出个什么棺材墙。方哥现在该怎么办?”

    这是我们开始行动的第二天,算的是出师不利了。赵安似乎比我们还要烦恼,死命薅着自己的头发,说实话,我挺害怕他秃头的。

    “方向没问题,不过,挺棘手。”终于回过神的方行旅将手里的怀表丢给了赵安。“里面有照片”

    “这个是......”打开怀表的赵安语塞了,这样就让我更好奇了,照片↑到底是谁,拿着手电筒凑了过去。

    “这不太阳光嘛!这男的是谁?不是,那个尸体就是利安妮啊?她不是郑瑜吗?”这下换我傻眼了。

    “我们来推测一下,现在基本就两种情况,第一,棺材里的那个是利安妮,她有一个叫郑瑜的好朋友送了那只手镯给她,她死的时候,她的丈夫还活着。第二,棺材里的那个不是她,是那个叫郑瑜的女人,她死的时候正好利安妮的丈夫在现场,出于好意想让她走的体面些所以盖了外套给她。”

    “那你更倾向哪一个可能?”赵安将这个分析后的结果完完整整的抛回给我。

    “无论倾向哪一个,我们都得按着外面那些棺材墙的来历查下去。”跟方行旅说的一样,是挺棘手的,这些棺材就像凭空而来一样,村子里完全没有关于它们的任何传闻。

    “这么庞大的数量,如果是我肯定会就近安置,但是附近也没有什么废弃的医院什么的。”

    废弃的医院?赵安算是提醒我了,“有,这里就是一个废弃的印染厂,它是不是就是个披着印染厂皮的实验室?”

    “行吧!咱们还是收收想象力,还是得靠行动和结果证明。今天都好好休息,明天再地毯式搜索。”方行旅及时打住了我跟赵安的天马行空,起身去拿东西了。

    留下我们相视一笑,赵安没好气的挖苦道,“沈薄言,你怎么不去写小说呢?真敢想!”

    “薄言,你怎么还在这里?沈阿姨不是赵莉给你带饭来了吗?”捧着饭盒的缩小版赵安站在课桌前奇怪的盯着我。

    “沈薄言,赵莉在操场等你呢!”隔壁组的女孩子累的气喘吁吁的来喊我。

    不置疑否,我马上起身跟了上去,她带的路不是去操场而是去厕所的。

    厕所的旁边有一条半米高的排水沟,是我一直都知道的。她带我径直去了那里,还没走近就听见了几个女声嘻嘻哈哈的声音。

    我的饭盒被放在那条水沟里,一条黑狗正畏畏缩缩的舔食着里面的饭菜。

    “赵莉!你为什么要这样。”

    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其他的人见我大吼就默默的走开了。

    “为什么?你连狗都不如,配吃饭吗?”满脸不屑的她白皙的食指就那么狠狠戳在我的额头上。

    “可是那是我妈妈辛辛苦苦做的,为什么要喂狗?”

    “你妈?你妈会辛苦?说你连狗都不如真是抬举你了,蠢猪才会生下你这种玩意。”

    “不许你骂我妈妈,道歉!”

    “我又没错,凭什么道歉!”

    “沈薄言,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老师!”

    “沈薄言!”

    慢悠悠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赵莉面前,握住她摔伤的下巴低头轻声问道,“疼吗?”

    她不知道是真疼还是被吓的,只会点头。见她点头,才慢慢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震惊不已的赵莉伸长了手都没来的及抓住摔向台阶的人。

    “老师,赵莉把沈薄言推下台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