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阎王与梅长青的斗法
梅长青:林大人,在下想请问一下,穹庐镇一年几十起失火案,都是百姓用火不当造成的吗?
林阎王:此事本官怎知,若无明确线索表明是贼人所为,官府没有责任和义务去调查。
梅长青:林大人,那为何公孙大人和苏大人家的商铺起火,林大人却几乎将整个穹庐镇都翻了一遍?就因为公孙大人和苏大人是朝廷命官,商铺更为值钱?
林阎王:你...公孙大人和苏大人是本镇的父母官,万一要是贼人所为呢,连朝廷命官的商铺都敢烧,这不反了天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顿时开始了窃窃私语,有些胆子大的直接开始小声的咒骂了。
林阎王猛地意识到自己被眼前的小子绕进去了,懊恼不已。
梅长青:林大人,您为小镇的治安着想,草民佩服。林大人,听闻前几日,贵人抓了五十一个贼人送去了官府,不知这些人里,是否有人承认曾经纵火烧铺子?
林阎王:还未审讯完毕,暂时没有人承认烧过铺子。
梅长青:也是就说,林大人暂时没有掌握相关的证据,对吗?
林阎王:不错,难道你有证据?
梅长青:林大人,巧了,草民还真有证据,就在这本册子里。
说完,梅长青从袖中掏出多个小册子,把其中的一个递给了一个衙役,衙役快步送到了银蝉子的手中。
银蝉子接过册子,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后伸手示意二人继续,之后便不再出声了。
此时,林阎王的心里有些慌乱,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药,但随后便放下了心:该销毁的证据我都销毁了,这小子怕是虚张声势,故意阴我。
林阎王:梅公子好本事,本官替官府谢谢你,帮官府抓了几个贼寇,若事情属实,不会少了你的赏银的。
梅长青:林大人言重了,这都是草民应该做的。草民还想请教林大人,余乐案受伤的几个人,现在都在何处?
林阎王:这几人在结案后,都各自回老家了,据本官所知,他们都已不在穹庐镇,具体去了哪里,本官也不知。
梅长青:也就是说,案发时的人证,此时都已经找不到了?
林阎王:梅长青,你是在质疑本官没有把他们扣留在穹庐镇吗?
本官没有这个权利这么做,即便有权利,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大人,这梅长青分明是在胡搅蛮缠,我看下官已经没有必要再和他辩论下去了。
林阎王说完,朝着银蝉子拱了拱手,似乎真的动怒了。
银蝉子看向梅长青,“梅公子,不知你以为如何?”
梅长青的脸色依旧平静,朝着银蝉子拱了拱手。
“大人,草民这有书信一封,想呈给大人看看。”
“呈上来。”
不多时,银蝉子拿到了这封信,仔细的读了一遍。
“梅公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人,我想请仵作给余乐验伤,一看他身上的伤痕是何时所致,二看他的舌头是何时所无。”
“准了。”
银蝉子转头看向林阎王,冷冷的问了一句。
“林大人,你可有意见?”
林阎王此时的脸色非常不好,急忙看向大官人公孙定国,公孙定国则缓缓看向了慵懒的贵人小姐。
天虞一句话没说,只是轻佻了一下脚尖,意思不言而喻。
公孙定国的神情略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林阎王咬了咬牙,沉声说道:“让仵作过来。”
“是!”
不多时,一个粗麻布衣的仵作匆忙的来到了刑场,见过礼之后便开始了检查。
半盏茶过后,仵作的检查结果便出来了。
只是,仵作在宣布检查结果之前,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林阎王。
这一微小的细节如何能瞒得过银蝉子的眼睛,在仵作即将开口之际,银蝉子沉声出言。
“这位仵作,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定要如实所言。
如果有所隐瞒或者信口雌黄,必定从重处罚。”
仵作听闻赶紧点头,再一次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林阎王。
这时,林阎王也出言提醒,“尽管如实回答,不可欺瞒大人,知道了吗?”
仵作此时有些为难,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了。
这时,梅长青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孙仵作,据在下所知,你们孙家世代为仵作,到你这应该是第五辈了。
你们仵作里有个规矩,就是不能违背良心,否则日后会跌入十八层地狱。
孙仵作,你也不想百年以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吧。”
梅长青此话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孙仵作终于下定了决心,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启禀大人,余乐身上的伤分了几层,有一些是陈年旧伤,但更多的却是近期所受;至于余乐的舌头,可确定为近几日所无。”
林阎王震惊的看着仵作,他没想到这孙老头居然敢如此说,真的不考虑后果吗?
“孙仵作,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从实招来。”
孙仵作看向快要暴走的林阎王,心下一横,索性豁出去了。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有欺瞒,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围观百姓立马炸开了锅,眼睛里纷纷喷发着愤怒的火焰。
“真是想不到啊,官府居然如此对待余乐,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被祸害成这个样子,苍天无眼呐!”
银蝉子不停地扫过群情激昂的百姓,脸上的冷意更甚。
过了好一会,百姓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期盼的看着案件主审官。
银蝉子冷声问道:“林大人,对于仵作所言,你有何话说?”
林阎王赶忙否认,“大人,此事下官不知,下官一定会去调查清楚,给大人一个交代。”
银蝉子点了点头,不再理会林阎王。
“梅公子,如今已有两份物证,你可还有其他证据,一并呈上来吧。”
“是,大人。”
片刻后,又有三本小册子被送到了银蝉子面前,银蝉子接过后一一查阅,随后把册子收起来,看向梅长青。
“梅公子,如今物证已有,可有人证?”
“有。上来吧。”
说罢,一个一瘸一拐的瘸子缓缓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百姓们一时间有些疑惑,此人并不是小镇的人,他为何是人证?
银蝉子沉声问向梅长青:“此人是谁?”
“回大人,此人是当日的受伤者之一,名叫王五,他愿意作证,将那日的情形还原。
此人并非无恶不作之徒,当日曾阻止过歹人做恶,还请大人能够从轻发落。”
旁人自然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但银蝉子却听的明明白白。
“可以。”
梅长青冲着跪在地上的王五点了点头,王五便红着眼眶,准备将憋在心里一年的话全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