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大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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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等到岳如昆和朱天赐刚刚出门,黑暗之中走出来一个瘦弱的人影——若是岳如昆和朱天赐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他们自始自终都没有发现这么一个人。

    “师父这是要逃走么?”那个瘦弱的徒弟说道。

    “逃到哪里去?”唐展图乜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是逃出去了,能够去哪里?这大明的天下十九都被窃取,只剩下这西南一隅之地,我们就算是逃走,也只是在这里罢了。”

    “师父!”那个瘦弱的徒弟提醒道:“如今外面已经大乱了,建州几乎要定鼎天下,昔日的闯王和大西军都被打得只剩下云南和四川等地方,师父三四思啊!”

    看见唐展图不言语,那个瘦弱的徒弟继续说道:“这已经不是暗地里说的话了,而是很多人都在说。”

    “如今这个时候,正是我要站出来的,夷狄当道,自然需要有人站出来,你是忘记了五胡乱华和大元治下的生活么?而且……”唐展图目露精光:“这也正是我们大展宏图的时候,而且你听到刚刚那位朱先生说的话么?”

    “师父,什么话?”

    “朱先生和我说,他说‘赵永和已经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他在向我传递歉意与和善,向我暗示,过去的恩恩怨怨都被他解决了,你没有后顾之忧了。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朱先生以国士待我,我岂能辜负他?更不用说如今我同赵永和的恩恩怨怨已经过去了,朱先生为了我,也算是以身犯险,而且我同你说过,我们师门有两门绝技,你还记得么?”

    “记得记得,就是点苍枪和三和拳。”

    “那你是以为那个枪法是为了帮助你练拳么?”唐展图绷着脸。

    “啊?难道不是么?”

    “站大枪桩不就是为了使出劲么?还能如何?”

    所谓的站桩,乃是最基础的,是拳术入门时期必须要进行的考核,可以说,以后拳术的高低很大程度都能够在站桩这件小事上体现出来,很多拳术大师都能够站桩几个小时而稳如泰山。

    站桩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身体的平衡点,找到每一个能够发出劲的地方,然后通过每个人身体状况的不同,不断进行调节,然后通过运转自己的武器——诸如枪、大刀、剑、大戟等等武器,找到自己同武器共鸣的点,然后心有灵犀,达到和武器之间精妙配合的地步。

    “我年轻的时候常常听长辈说起,三年拳不如一年跤,一年跤不如半年架。”唐展图叹息道:“那个时候年轻气盛,街头混混,以为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才是悔之晚矣。现在才明白,把真正的法子弄明白之后,只需要十几天就能够脱胎换骨,而那些市面上所谓的秘法,不过就是花拳绣腿,就是练上十多年都没有用。”

    “那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学?”小徒弟一听,高兴的不得了,连忙凑过来问道。

    “不现在不就在学么?”唐展图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同那些兵士一起去训练也是可以的,说不定还能够成为他们的师兄!”

    “可是那些兵士不用学习拳法么?”

    “不用,他们只是兵士,学习一些打法就足够了。”唐展图继续说道:“到时候上阵杀敌,大浪淘沙,就算是没有学会的,百战之后自然就知道了,说不得还能够找到一些自己的独门秘笈。”

    “原来如此……那师父,我能陪你一起去军营么?”

    “你要是想去,没有人能够拦住你,不过到时候就别欺负那些没有练过拳的了,别到时候被他们告状了。”唐展图打了个趣,然后来了兴致,往前一个虚步,身体一拧,双手往前一伸,紧握拳头,筋膜共振,发出虎豹雷鸣。

    “这就是打法,你以后每一天都这么做,一天五百个,你看到了十五天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那个小徒弟也不多问,直接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学着唐展图的动作来了那么几下,莫要说五百个,就只是做了十几个就已经浑身散发着温热。看着这个徒弟,唐展图心里面也是非常欣慰,这个徒弟是他当做亲传弟子培养的,教授的也是真才实学,为的就是在自己百年之后能够传承衣钵。

    至于另外一个,也就传授了一些普通的功夫,让他能够立足,能够吃的上饭就够了,跟脚不行也就那样了,这也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

    他又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自己全家老小都被建奴杀干净了,他也想过抗争,但是一个人终究是浮萍一般,没有太多的作用,于是就仓皇逃到这里。来到这里之后,想要报国而无门,本来想着投靠赵永和,结果这家伙威逼自己献出家传,唐展图怎么可能给他,于是就被诬陷了。

    这样的经历让他看透了红尘世事,看透了功名利禄,只是建奴身上的血债怎么也忘记不了,自己的父母家人,怎么都不会忘记。

    每天晚上睡觉都能够在眼前看见他们死前的景象,哭嚎,鲜血,狞笑,还有一根一根的鼠尾辫。

    ……

    ……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晚了,朱天赐来到了文安之的府邸中,和他汇报一下情况。毕竟在重庆这边,自己还是需要文安之进行参考的,加上文安之对于山川地理非常熟悉,一切还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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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新上来的鱼滑,乃是用新鲜的淡水鱼去了骨头、肉刺和皮,留下鱼肉,然后把肉做成泥状,佐之以酒、葱、姜等物,放在盘子里蒸熟,吃的时候用调羹擓一些下来,蘸上一点清淡的佐料就可以吃了。

    文安之又吃了一口,不得不感叹这鱼滑不仅鲜嫩可口,更是便于消化,自己这六十多岁的身体已经吃不大多鱼肉之类的东西了,可是吃这鱼滑却是非常舒适的。

    这道菜的成本并不是太高——朱天赐知道文安之也非常崇尚节俭,这种节俭小菜正好适合文安之。然而市面上却是没有这样的菜品的,所以文安之一吃这道菜就知道这是朱天赐亲自为自己准备的,惊喜之余也是感动不已——这晚生实在是细心。

    “今日请督师大人过来,是因为粮秫的事情,还有就是兵士的情况。”朱天赐有一些忧心忡忡,满打满算的话,朱天赐现在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这些吴三桂恐怕就要兵临城下,到时候必须要坚守重庆,还要防备李国英的袭击,到时候究竟怎么办,还需要时间的考验。只是现在光光解决了粮食的问题还不够。

    “既然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想来其他的事情还是好说的,无非就是训练的问题。”

    “部堂,我倒是有一个提法,不知道部堂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随后朱天赐就把自己在部队里的训练方式说了出来,比如说具体每天早上几点钟起来,每天训练多少个小时,吃饭需要多久,衣服被子怎么摆放,等等,都需要进行规定,文安之听完了之后,就说你这是不是取自戚武毅的练兵方法。朱天赐为了让自己的练兵方法不被暴露,连说当然是。

    然后又商量了接下来的事情,按照朱天赐的想法,现在看袁宗第的将士衣服都是随便穿的,根本就没有一个行制,朱天赐就说这重庆府库中有没有甲胄。

    文安之正好也准备说这件事情,听到朱天赐这么说,就让朱天赐把东西搬走。

    来到府库中,里面有一千多套甲胄,皮甲更是三千多套,至于其他的,更是不知道多少——估计重庆没少被他们祸害——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府库里面,很多都是刚刚打造好了的,根本就没来得及穿。

    一边的文安之笑着说道:“这本来是那王明德和高明瞻准备的东西,结果还没有派上用场就被我们拿下,不过也好,也省得让那些将士们穿一些破旧的衣甲了。这里还有几副将军铠,到时候你自己拿一个,给自己的亲卫队配得好一些,我记得那个岳如昆真是一位壮士,你亲自给他一副好看的将军铠,这家伙可是心心念念好久了。”

    “剩下的就给宗第吧!你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照顾你颇多,他的手底下很多的将士都说要把你这个傲慢无礼的狂徒推出去杀了,都是他抗下来的,给他一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在川东这么多年,也确实是苦了他和将士们了。”

    文安之不仅仅对决策在行,更加重要的是对于普通的兵士也很关心,也非常体贴那些忠体为国的将士,这一点在明末这个时代确实是太难了。

    “如此就好,不能总是让宗第为我做事情,我也确实亏待他。”朱天赐想了想又补充道:

    “对了,第一次训练,他们一定要身上干净,绝对不能让我看见他身上有什么虱子之类的东西,到时候穿着铠甲训练,我和他们一起。”

    “如此就好,时间不多,需要抓紧一些。”

    鸡公已经开始叫了起来,冬天的早晨比较冷,嘉陵江和长江的江面都弥漫着淡淡的白色雾气。几个披着蓑衣的渔家撑着竹篙,一边唱着渔歌一边撒网。

    校场在赵永和死去的时候已经归还了——说来也比较偶然,当时抄家的时候查地契,正好看见了这个校场,周边还修了一圈的房舍,后来又用赵永和家里的谱子、——正好拿来做战兵的营房。

    朱天赐和文安之说了一声之后就把校场拿了过来,同时,也通知了一声袁宗第说自己要给他放一批铠甲,袁宗第自然是连连答应,把事情报备了袁宗第之后,袁宗第也立刻答应了。

    而且,赵永和的田也都拿了过来充当官田,专门做军饷用,不允许任何人侵占。

    晨钟还没有响起,倒是公鸡的叫声此起彼伏。自律的杨洪已经起来了,他生性比较简朴,很多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穿戴好衣服之后,拿了一个木盆装上水,然后清洗昨天买来的瓷碗,时不时传来清脆的响声。

    把瓷碗洗好了之后,杨洪把他们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上,然后用破布蘸了清水擦拭自己新发下来的红毛狻猊亮银甲,耐心地擦拭。

    隔壁屋子的陈澄被这声音吵得睡不着,也只好起来。

    打了个哈欠之后就打开蚊帐,虽然是冬天,但是还是停了一些蚊子,心道还好昨天下发了蚊帐,不然指定睡不着。此时此刻的大明环境不算太好,这间屋子因为刚刚搬进来,根本没有什么吃的,还有两个老鼠洞,昨天晚上悉悉索索地乱跑,陈澄折腾了半天才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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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因为经过了事先的提醒,很多人都已经提前起来,听见哨子的声音也立刻前往校场。

    看见人陆陆续续出来了之后,两个人清点了一下人数,三千多人都已经到齐。人数整齐之后就开拔。

    这群人穿着还是之前那样,一群人跟着杨洪和陈澄走,因为有红色的路标,加上他们之前每一个小团体之间也会有一两个小头目,发生混乱的时候也会出来维持秩序,他们走起来还算是整齐。

    沿着路标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院子边上,正是巴县暑边上的校场。

    经过了一系列改造,这里成为战兵们平常进行活动的地方,设置简单的足球场、篮球场、兵乓球馆和羽毛球馆,方便他们平常进行娱乐活动,另外吃饭也是在这里。

    吴纯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他是作为领头的,所以在比较前面,跟着路标来到了一处小房子面前。

    这个小房子比较奇怪,一侧是门,门边上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是一个窗口,窗口前方延伸出了一块木板。吴纯正疑惑着,队伍就缓缓向前,很快就轮到了他。

    窗口处是一个比较年老的人,胡须和眉毛都有一些斑白,那老头儿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对着吴纯说道:“姓名?”

    吴纯老老实实回答:“吴纯。”

    “拿着,这是你的门牌号,地点是往前走第一个拐口右转第八个房间,洗完了把你自己的衣服扔了,房间里有衣服。”那个老头儿头也不抬,把一个牙璋一样的木牌子放到木板上,然后扯着嗓门喊到:“下一位!”

    “哪个……”

    “有事快说,没事快去洗澡。”老头儿依旧低着头。

    “右边是哪一边?”

    老头儿终于抬起了头,混浊的眼睛里面有一丝丝疑惑,他眼睛一眯,看着眼前的吴纯,认真地说道:“你吃饭的那个手就是右手,到了第一个路口往你右手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好嘞!”

    随后吴纯就把牌子拿了,往前走了一百米左右,看见一个路口:我吃饭的手是左手,嗯,没错,那边应该是右边了……

    到了第八个房间,打开房门,不一会儿,露出一个正在洗澡的汉子,那汉子一脸呆滞地看着破门而入的吴纯,手上的肥皂都掉在了地上,嘴角有一些惊慌失措:“你是……”

    ……

    ……

    朱天赐也已经起来,饭菜已经准备好,是一个叫做雪雁的丫头。这个丫头是在重庆城里捡过来的,无名无姓,朱天赐看着他可怜,把她收留了,随手取了一个名字就当作自己的丫头了,好在这个丫头很快就能够带入自己的角色。

    朱天赐穿好衣服推开格窗,外面晨光熹微,雪雁小小的身形已经在忙活了,衣袖裤腿都卷了起来,手里面拿了个破布正在洗碗,两条泛黄的麻花辫一左一右搭在肩膀上,风一吹就开始跳舞。

    听见了开窗的声音,雪雁立刻走了过来,见是朱天赐,连忙说道:“原来是朱先生起来了,我立刻给你打水去。”说完之后,雪雁就在灶台上拿了一个小木盆去了一个大水缸前。水缸比较大,比雪雁矮不了多少,而且缸里面的水比较低,踮起脚来也够不到。

    朱天赐见他费力,就跑过去接住,然后又放到木桌子上,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说道:“不是有水瓢么?以后用水瓢就好了。”

    “知道了,可我就是笨来着。”雪雁甜甜地笑了笑,可能是因为还比较生疏的缘故,雪雁还有一些局促,微白的脸上染了一点晨曦的霞红。

    朱天赐笑了笑,拍了拍雪雁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去吃饭了。朱天赐拿了块毛巾,又看了看水里的面容:头发长了,胡子长了,脸也沧桑了,只是目光比原先要明亮和坚定,想来也是因为自己看见的这群人的影响罢!

    洗了脸穿上铠甲吃了饭之后,两个亲卫队队长都已经来到这里,几个人的脸上都是非常坚毅的面色,朱天赐看着也微微动容,他对着两个亲卫队队长说道:“你们的人都到齐了没有?”

    “到齐了。”

    “好,他们应该已经吃早饭了,让他们立刻集合!”

    “能不能再……”

    “不可以!让他们立刻到院子里来。”说完就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岳如昆和张承昭一看是来真的,也不敢多说,立刻出了门,岳如昆人高马大站在最右边,张承昭站在左边,两边各有九人。

    “从今天开始,每个人都要起床,首先是列队,然后是体能训练,体能训练每个人都要做三百个俯卧撑,两百个起坐,跑六里路。俯卧撑和起坐已经示范过了,不要让我再做示范。”

    “三百啊,太多了……”张承昭还没有叫苦完,朱天赐直接一脚踢了过来,冷冷地说道:“以后没我说话,你们不要发言,有什么想要说的,有什么急事,必须要举手。”

    这群人平日里都知道朱天赐很随和没有什么架子,可是到了现在从来没有看见朱天赐这样,一时间都吓得一个激灵,一个个都站得笔直,生怕被朱天赐找到了差错。

    “雪雁,你去把昨天准备好的竹鞭拿过来,我现在就需要。”雪雁不敢耽搁,连忙去取了。

    “现在开始喊号子,如昆,你带头,然后是一起喊。”

    “碗是左,筷是右。”

    “碗是左,筷是右。”

    “先出左,后出右。”

    “先出左,后出右。”

    “左手右脚,左脚右手。”

    “左手右脚,左脚右手。”

    几人连喊十遍,没有出错,他们之前还是训练过,还算有点基础。

    “现在一个一个来,如昆,你还记得昨天让你记下来的口号么,你先喊口号,承昭走。”

    “开步走,碗、筷,碗、筷——立定!”

    张承昭走步还没问题,一停步就乱了,两脚连踩几步才停下。刚松口气,呼一声,竹鞭破空而来,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臂上。

    “哎呀!”

    “啪。”

    “不许叫。”

    “哎呀!”

    “啪。”

    “不许叫!”

    “立定是怎么做的?”

    “听口号后,迈左脚,右脚靠左脚停。”

    “如昆喊口号,你们走。”

    “开步走,碗、筷,碗、筷——立定。”

    张承昭全神贯泣,终于是走对了。

    “承昭走得不错,接下来承昭喊口号,下一个继续走。”

    “开步走,碗、筷,碗、筷——立定。”

    “哎哟!”

    “啪。”

    “不许叫。”

    “哎呀!”

    “啪。”

    “不许叫!”

    “按顺序再来。”

    十多轮下来,十八个人都挨了打,手上都有了几道红色的印迹。

    朱天赐拿着竹鞭,看着十八个人问:“现在可以发言,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是鞑子……哎呀!”张承昭刚说半句,竹鞭又打过来了。

    “我开始说过,发言都要举手。”

    张承昭连忙把手举起回道:“是鞑子占了咱家。”

    “是,所以你们在这里,为了让你们回家,让你们有地种,所以我们都来到了这里。你们不训练,别人把你们打趴了,踩在你的身体上,耀武扬威,说你是他的手下败将,这种情况下,你说你要怎么办?”

    岳如昆举手说道:“把他们打回去!”

    “没错,就是把他们打回去!不过打回去还不够,还要把他们打痛了,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这样才能够让他们记忆深刻。同志们,我们需要努力,光复河山的话我不多说,说了估计你们也不会听。我只是想说,你们想要吃饭,想要有地种,乃至于更高理想的,比如拜将封侯、位列公卿之类的,都要从现在做起。现在干嘛?就是训练,吃好,喝好,睡好,训练好,每天俯卧撑,仰卧起坐,跑步,每天给我披甲训练。”

    “有人说,上战场要舞刀弄枪,站队有什么意义?我说你有本事一个人对着一群人,一个人单挑十多人,一百多人乃至于一千多人,你要是真有这样的能力,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有么?没有就给我做!”

    ……

    ……

    “朱先生,该休息了。”岳如昆声音已经嘶哑得不行。

    “好,好。”

    “躺在椅子上吧。”

    “好。”

    “要毯子么,朱先生?”

    “朱先生?”听见没有回音,岳如昆回过头来,发现朱天赐已经累得睡着了,手里面还握着竹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