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灵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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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逃亡

    在井房中的三个孩子也听到这陌生的声音,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丁羽站起来思索着说道,“是谁在叫陆叔的名字,不如我们去看看?”说着询问似的眼光投向田虎。

    田虎却摇了摇头,“陆叔让咱们在井房待着,还是不要去了,免得误事。”青竹只是听两人讲,并无主意,丁羽听了田虎的话,只好有些意兴阑珊的坐了回去。

    堂屋内,话还未说完的陆轩,轻轻叹气,“这么快!”说罢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村口,看似不快,元皓却是在身后跑着跟了过去。二人站定,只见村门外站着七人,后面六人皆是一身蒙面黑衣打扮,每人举着一支火把。当头一人恰如那白狐所讲,一身白袍,左手握一把白折扇,有节奏的敲着右手,脸上似笑非笑,火光之下显得阴恻恻的。却听陆轩开口说道,“黑书生,十年来,伤已痊愈否?”

    当头的白袍男子眼中划过一丝狠戾,展开折扇阴笑,“陆轩,你不必逞口舌之快,如今被小生寻到,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陆轩笑着摇了摇头,黑书生见状亦笑,“你不信?”

    “阁下若是能攻进来,再讲狠话不迟。”陆轩说罢,右手向那破旧磨盘一伸,只听一声脆响,磨盘一分两半,里面竟立着一柄剑。那剑如活物一般,挣扎两下,便飞向陆轩,陆轩轻巧的握住剑柄,随意挥出几道剑花,煞是好看。元皓看在眼中,生出无限向往,暗下决心以后定要更加努力练功,也能像父亲这般潇洒。

    黑书生见了,心中暗疑,‘陆轩的功力竟不似师尊所言,已然全废,今日说不得会是一场恶战!’面上却不露声色,仍是笑道,“当初幸得颖妹相助,小生得遇明师,今日定让你瞧瞧小生的手段。”

    陆轩闻言竟生出一股怒意,元皓从未见陆轩生过气,心想那黑书生口中的颖妹,莫不是自己已故的母亲‘元颖’?陆轩冷冷一笑,“不过口利之徒,放马过来吧!”

    黑书生闻言亦不作他辩,折扇一收,右手向陆轩凝力一指,一股似有形亦无形的气浪飞速向陆轩奔去,却见那力道竟击在村门出消散,仿佛村门是一汪湖面,荡漾出一圈圈波纹,所有的栅栏上亮起了古怪的图形。黑书生见状微惊,高声呼道,“既有道门高人在此,何不现身相见?”

    陆轩将剑反手一背,暂不答黑书生一行人,低头对着元皓道,“皓儿,还记得为父讲的金门阵吗?”见元皓点头,继续说道,“你去菜窖,用那木缸里的油,将八房全点燃,你带青竹他们从井房密道逃出去,照我之前说的去处去吧。”

    元皓急道,“爹,那你怎么办?”

    陆轩露出慈爱的笑,深深的看了看元皓,摸着他的头说,“为父会在这尽可能为你们多拖些时间,然后趁机逃脱,你们今夜要尽力跑远些,为父以后一定会回到六合山,皓儿也一定要到六合山!”

    元皓听罢,用力点头道,“爹放心,皓儿一定保护好弟弟妹妹,爹万要小心。”说罢转头便跑。

    才跑出两步,听陆轩叫住他,元皓转过头看陆轩,陆轩的面容背对着火光已有些看不清了,“皓儿路上要谨慎,你从未涉世,当知遇事待人要三思,以诚相待亦要礼防三分,做人要记住问心无愧!”元皓郑重点头,“孩儿谨记!”

    终不见元皓身影了,陆轩转过身来,见黑书生仍疑心的看了看周围,便道,“如何,仍似当年一般胆小如鼠吗?”

    黑书生反讽道,“小生素来谨慎,倒是你堂堂陆轩陆任侠,却要靠道门的人护你吗,真是可笑也!”

    陆轩浩然回道,“你不必语言试探了,陆某明言告你无妨,此地并无道门中人,这阵是陆某布下的。”

    黑书生闻言心中一喜,已然确定陆轩果如尊师所说,功力已去,不然怎会用道门之法自保,便阴笑道,“好,陆任侠倒还有些当年气概!说起来你我之间不过是因颖妹起了些隔阂,并无深仇大恨,你若是主动交出‘斩灵诀’,小生便留你全尸,你那小子,小生也可带回黑山养大,如何?”

    “哼!且不说颖儿是被你害死,单是那杨村二百零三条人命,你我之间便是不共戴天之仇,当年没有补你那一剑使我平生悔恨!让陆某领教领教你这十年有什么长进吧。”说罢,陆轩将剑正握,直指黑书生。恰在此时,远处村中心处亮起八团大火,火光冲天,随着火势大起,小边村栅栏上的图案也越发亮了起来。黑书生阴阴一笑,不再多言,手一挥,便与那六名黑衣人一齐击向村门。

    且说元皓辞别陆轩,直奔井房,叫上田虎和丁羽帮忙,将油洒在八房后,依次点燃,几人像白天一般装备起来,青竹也抱起这一会打包的干粮,最后点燃井房后,立刻寻到井房密道钻了进去。看到密道,丁羽和田虎啧啧称奇,元皓当先进入,青竹拉着元皓衣摆紧跟,丁羽其次,田虎在后封门。密道有一成年人大小,四个孩子走起来比较宽松。丁羽按捺不住先问起来,“元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听到有外人来,对吗?”

    “嗯,有个叫黑书生的,是个坏人。”

    青竹担忧的问道,“陆叔叔呢,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爹说要断后,给咱们拖延些时间,然后会去六合山找咱们,所以咱们今夜要快点跑,尽量跑远点。”三人闻言亦感到紧张气氛,不再多言,紧跟元皓快步向前。

    约摸急行半炷香的时间,前面没路了,略一查看,头上竟有密道直上。直上密道似竖井,但并无人工修造痕迹,倒像是天然井洞,壁上有一软梯,四人攀爬并无碎土灰尘,显然密道并非常年封闭不通。攀爬许久,头顶又无路了,侧壁又有密道,四人便又钻进横着的密道。好在横着的密道并不长,终点的地方,仍有一小洞向前延申,洞口泥土潮湿,大小不能过人,元皓向上一推,出口在上,四人终于爬出密道。

    四顾环视,此处原来是小边村东边的小山,四人从半山望去,只见小边村大火熊熊,除了他们点着的八房,又有间隔的房屋燃起火势。在元皓看来,起火的房屋竟似符上图案,而小边村也不是圆形,而是有些许菱角,看起来像一面卦镜。村门处肉眼可见有炫光流转,时而旋绕,时而相击,看起来十分激烈,元皓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担忧,众人皆无言。元皓略作调整道,“咱们这便沿着东山向北去罢,今夜...”看见因为钻爬密道,青竹有些微喘,田虎和丁羽仍生龙活虎一般,便问,“今夜尽量远走,青竹?”

    青竹见元皓担忧,学起平时田虎平日里的模样,抬头挺胸道,“放心吧皓哥哥,我没问题的!”元皓点点头,握紧青竹的手,四人开始向北急行。

    平日里三个少年每日练功,此时方见成果,急行半个时辰仍面色不改,而青竹因先天体弱不便练功,此时已是咳喘连连。丁羽提议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来背着青竹吧。”青竹咳着摆手。

    元皓看了看说道,“我看可以,青竹的状态的确不能急行,不如我们三人轮流背她,也不会导致一个人脱力。”

    说罢弯腰示意青竹趴到自己背上,青竹见元皓主意已定,便安静的趴到元皓背上,几人继续急行。不一会,青竹就只是轻咳几声了。青竹将手伸到元皓面前,露出手腕,只见她手腕上有一根编绳,上面巧妙的编了个结,将那颗灵珠固在其中,炫耀似的给元皓瞧,元皓见路程已远,便稍微放缓了一点速度,夸赞青竹手巧,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气氛便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不多久,青竹在元皓背上睡着了,然后换丁羽背起继续疾步而行,半个时辰后再换田虎,如此急行至天色已亮,四人眼前竟仍是郁郁林森。

    “天亮了,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弄点吃的,等太阳升一升再走,不然怕会迷了方向。”元皓看了看四周道。虽是身体强健,但急行一夜,再加上轮流背青竹赶路,三个少年也觉疲惫。于是四人坐着吃了些干粮,三个少年便靠着树瞌睡起来,青竹此时并无睡意,但也无事可做,便枕着元皓阖目休息。

    不一会,青竹听见不远处树丛有响动,眯着眼看去,竟然有一只四肢壮硕、圆耳獠牙的恶兽,一观便知来者不善。见那恶兽十分谨慎,一点一点靠近,青竹不露声色的掐了一下元皓的手。元皓被掐醒,睁眼边看到那恶兽看过来目露凶光,便要暴起,元皓大喊一声“虎子阿羽快起!”便抱着青竹向旁边一滚,那恶兽见一扑不中,怒起又向元皓扑来。只听嗖的一声,田虎箭术着实了得,那箭从恶兽头顶入,口中出,一箭便将恶兽钉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田虎握着弓跑过来,踢了踢已死的恶兽道,“好险!咱们村子周围从未见过这等恶兽。”

    丁羽也盯着恶兽说道,“好大一只凶兽!这一身黑色斑纹倒是好看。”

    元皓将青竹拉起来说道,“看来这林中果然有些凶险,我们以后要多多小心才是。”

    随后几人竟是收拾出空地,升起火来将那恶兽烤了吃,围坐在火旁,一边吃着,元皓便将接下来的计划告知众人,“我们先要走出这深林,找到村也好镇也罢,好好吃一顿!”

    三人听了一阵期待,听元皓继续说,“然后按我爹说的,先把青竹送去药王谷,然后咱们三人去六合山等我爹。”

    青竹一听,便闷闷不乐道,“皓哥哥,我要跟你们去六合山,不要去什么药王谷!”

    丁羽也说,“是啊,咱们四人从小到大没分开过,为什么要把青竹一个人送去药王谷?”

    元皓思索着说道,“既然是药王谷,我猜应该是跟青竹的身体有关,那里应该可以治好青竹。”

    青竹一听,提议道,“那可以先去六合山等陆叔叔,再去药王谷,或者在药王谷看一看,然后一起去六合山。”

    田虎只是吃肉,不管谁说话,都点头。元皓说,“这只是大致方向,一切还要随机应变,不如我们等我们出去了,就先去打听一下,看看药王谷和六合山在哪吧。”众人称好。

    几人踩灭火堆,包了一些熟肉,提高警觉赶路,却不似昨夜那般急了。午后又坐食一餐,终于在即将天黑的时候走出了林海。四人继续北行,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来到一个小村落。虽是小村落,却超出了四人的认知,田虎举目四望,“哇!咱们小边村才5个人,这里...这里...”

    元皓却是听陆轩说起过一些外面的事,但亲眼见到仍是觉得新鲜。一位老人家正在房门口收拾农具,见四个孩子四处张望,便热情的叫问,“你们几个娃娃,打哪儿来呀?”

    元皓抱礼道,“伯伯,我们从小边村来,请问伯伯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答,“这儿是南山村,唔...小边村我怎么没听过呀,很远吧,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们四个娃娃呀?”

    “是的伯伯,我们走了很远的路,我爹他...让我们先走,然后再汇合。不知南山村可有客栈?”

    “唉,娃娃们这么小,怎么放心让你们自个儿行路!”老人乐呵呵的笑笑,“这小村子已经紧挨着林海了,平日没有行商,哪里有客栈呐。来,我给你们找个地儿。”

    众人齐答,“谢谢伯伯。”

    老人很是热情,把四人领到外甥家。老人的外甥叫孙旺,当地人称猎头孙,是有名的猎户。孙旺尚是壮年,见识颇广,看到田虎的弓直呼好弓,一番交谈下来,通过元皓描述,猜田虎猎杀的可能是头猛虎,神色颇有不信,直到田虎亲自执弓,在屋门口一箭将院门上立着的半截木枝射飞,这才信了。见几个孩童年纪尚小,竟能独自行路,而且还猎了一头猛虎,十分惊奇。孙旺得知四个孩童打听去药王谷和六合山的路,便说明了药王谷很远,六合山更远,但具体位置不清楚,推荐他们明日去北边的固南镇打听,那里有家固南客栈,据说老板娘知道许多天南地北的事。

    第二天早晨,辞谢了孙旺,便启程前往固南镇。来到固南镇,一镇规模之大,人来人往之热闹场景,更让四人结舌。一番打听之下找到固南客栈,四人走了进去。虽是客栈之名,却是食宿皆有,本地人来此吃食也不在少数,客栈老板娘姓徐,年龄不小了,看不出具体年纪,倒还有几分风韵,当地人都叫她徐娘,能说会道,很会察言观色。见进店四个孩童,天时尚早,便猜是住店,老板娘上前招呼,“四个小娃娃风尘仆仆,是要住店吗?”

    元皓抱礼道,“老板娘好,我们想要打听个地方。”

    老板娘奇道,“不是住店?看你们不是本地人呐,你们没有大人陪同吗?”然后又笑呵呵道,“叫我徐姐姐就行咯。”

    “是,徐姐姐,我们四个是独自赶路的,想打听一下药王谷怎么走。”

    “诶?”徐娘一听奇道,“那药王谷是大门大派,可不是个地名,药王谷在神农谷,可远着哩!”

    众人一听她果然知道,很是开心。元皓再次抱礼诚问,“请徐姐姐告诉我们怎么走吧。”

    “不急不急,看你们几个小娃娃,一身灰尘,且在这儿吃顿饱的,洁了身子,休息好再上路,神农谷可远着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奇怪为什么老板娘不回答问题,反而说了些不相关的话,元皓只好再抱礼求道,“徐姐姐,我们很着急赶路,所以请您告诉我们怎么去神农谷吧。”

    徐娘仍旧笑答,“唉!小弟弟,那神农谷远是远,你们在这儿吃饱喝足休息好,清清爽爽上路,精神头足!再说,你们让姐姐站着说半天,耽误的都是做生意的时间不是?所以听姐姐的,不急这一时一刻。”

    元皓等人从未涉世,哪知老板娘这是变相要问路钱,只觉得她顾左右而言它,有些莫名其妙,徐娘见自己暗示的这么明显,对方仍懵懂,便知他们定是不懂这些,只好换法让他们花点饭钱也罢。

    元皓见老板娘这般说辞,只好答应下。四人一番清洗,又吃了午饭,又去寻老板娘问路。老板娘却先开口算道,“沐浴汤和伙食一共一百五十钱,小弟弟先结了帐,咱们再细说那神农山。”

    元皓大悟,虽知买货要用钱财,但从未涉世的他们又怎会想起这一茬。众人定然是身无分文,徐娘见状,“要么就等你家大人来,要么就用值钱的物件儿抵押,天下哪有吃白食的,小弟弟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元皓很是尴尬,只好抱礼道,“徐姐姐,我们身上也没有什么之前的东西,要不,要不我把这缚地符给你罢。”

    说着掏出一张银符,徐娘先是一喜,但一摸那银纸不是银子,又一摔脸,指着元皓颈上的绳说,“你戴的是什么?”

    元皓从衣内摸出一块玉珏,皱眉道,“这玉珏是小时候戴上的,并没有绳结,现在取不下来,况且这是我爹给我的,就算能取下也不能给你。”

    徐娘哼一声,又指着青竹手腕上的灵珠道,“那个也取不下来吗?”青竹一把捂住灵珠,防贼一般,瞪着徐娘。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门口突然闯进一人,竟是孙旺。原来刚刚突然有人找到南山村,打听是否有孩子到过那里,孙旺眼神好,瞄到有几人鞋帮上沾了血,说话间又发现他们不知道是几个孩子,有些疑心,便推说不知,待七人离去,便抄近道寻过来。恰好撞见此事,简单问了缘由,孙旺怒瞪徐娘,“好你个徐娘,做买卖做的良心也卖啦?几个孩子你也惦记!”说着掏出一小撮银子,砰的拍在桌子上,“以后我也不卖给你家肉了!”

    徐娘见状,谄媚似的笑着,拉住孙旺,“孙大哥孙大哥,有话好说嘛!”说着又轻轻扇了自己一下,“我这是被猪油蒙了心啦!”说着,又把桌上的银子塞到元皓手中,“呐,小弟弟,出门在外哪个能少的了银子。”

    元皓迷茫的看了看孙旺,孙旺冲着徐娘哼了一哼,然后对元皓说,“你便收下吧。”徐娘见状灿烂的笑了,然后把去神农山的路说了一番。

    孙旺带四人出来往镇北门走去,元皓说那些人恐怕是要追上并加害他们,孙旺便告诫他们,既然有歹人追,就不方便走大路,如非必要,也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免得无意间被人寻得踪迹,在路上更不能生活煮食,留下痕迹。

    孙旺更是提议道,“既然歹人不知道你们是四个人,而且只认得元皓,你们分开走的话,你们三人是安全的。元皓不如去我家躲避月余,等他们久寻你不到,自然就安全了。”

    元皓并未犹豫,抱礼道,“谢谢孙叔叔好意,只是我急于赶去六合山与爹爹汇合,若是晚了,爹定会担心。”孙旺知些缘由,便不再劝,叮嘱他们路上小心。

    告别孙旺,出了固南镇,元皓定下主意说,“孙叔说的对,我自己走,你们三人走,阿羽和虎子一定要保护好青竹,我们在神农谷汇合。”

    田虎不同意,“这怎么行!咱们要走一起走!”

    丁羽露出忧虑的表情,青竹突然语气笃定道,“既然那些坏人会通过火堆追过来,那他们一定也能看出皓哥哥不是一个人才对,所以皓哥哥不应该自己走,我们在一起遇见他们也不怕!”

    田虎讶然,“对啊对啊,青竹说的对!”

    元皓一想,觉得青竹说的有道理,揉揉青竹的小脑袋说道,“青竹好聪明,哥哥们比不过你!”看着青竹脸上露出自豪的笑,继续说道,“那么,咱们就如孙叔说的,不走大路了。”众人称好。

    就在几人在城外商议之时,正往固南镇南门走的孙旺,又遇上了黑书生一行人。黑书生见到孙旺,上前问道,“孙猎首好快的速度,我们不久前刚在村里见面,转眼竟先一步来了这镇上。”

    孙旺抱拳回道,“在下嗜酒如命,着急来镇上买酒。”说罢转头冲进不远处的小酒铺。

    黑书生看着孙旺的背影,冷笑一声,“左星、罗陀在镇里搜索。”身后有两个黑衣人应是,便两散而去,黑书生与剩下四个黑衣人直奔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