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春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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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远古仪式

    一行人走出了宫殿,枫丹尼国的文武百官都在等候银椿,还有一辆精致且巨大的花车,花车上面有个用花栏围成的座位,那是为银椿准备的,花车旁边有二十多位皇家骑士,它们身着厚厚的铠甲,头上也带着铁制的头罩,只露出双眼,铠甲和面罩都非常精美,就像一件艺术品一样,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看上去威严而俊美。骑士各个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进入到皇家骑士队,作为皇家骑士,这是每个战士的荣耀,第一,能入选到皇家骑士队标志着他们就是这个国家最强的战士,第二,能维护枫丹尼国皇家,也就是银家是他们无上的荣耀。皇家骑士队也有特别的规矩,第一: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卫主人的安全,不管情况多么严峻,在必要时要牺牲自己的生命。第二:不得在公众场合下摘掉头罩,即使是主人要求那么做也不能摘下头罩。第三:在工作期间不能与任何人交谈,即使是主人问话,也只做必要的回答,不可多说没用的话。当然,喀多作为总领不用遵守这些规矩,他与银家虽然是主仆的关系,但是在银椿银繁看来,喀多是家人。

    主持这次仪式的祭祀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示意国王银隆克可以开始了。

    喀多扶银椿上了花车,自己骑上一匹马伴行在花车旁边。一行人就这样出行了。

    “喀多叔叔,这么多人,我有点害怕。一会出宫人会更多吧”

    “银椿公主,你迟早要面对的,因为你贵为公主,这是你的责任,不过你还小,相信你会成长起来的,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是个胆怯害羞的小男孩”

    “请温顺的接受生活吧,珍惜所有的热烈,那会让你生命散发光彩,也珍惜平和吧,因为那是你的花园”银椿用笨拙的奉贤国语说道。

    “你已经开始接触南风尺的诗了吗”喀多同样用奉贤国语回答到。

    “我的奉贤国语还差得很远,我从老师那要了一本南风尺的诗,我只是听说他在奉贤国很有名,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喜欢上他的诗歌了”

    “南风尺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人了,你可以多了解一下他的生平,还有他凄美的爱情,因此很多少男少女都很喜欢他,不过在我眼里他就是个酸腐的诗人”喀多等了瞪眼珠子,表示对这位诗人的不屑和不理解。

    银椿看到喀多的表情开心的笑了笑,“我在想奉贤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才可以孕育出来南风尺这样的诗人,而且老师也介绍了很多奉贤国的文艺作品,相比之下我们国家就没有那么优秀的文学。”

    喀多只是听了听没做回答。他只是不想再勾起那沉痛的回忆了。

    “而且那里是喀多叔叔的家乡吧”银椿全然不知喀多的过往,喀多也未曾和银椿说起过,银椿当然也不知道她已经冒犯到喀多了。

    “公主,马上就出宫了,到时候全克莱金城的百姓都会来看你的,你不用做任何事,只需要看着前方就行了,也不要觉得害怕”

    “好的,喀多叔叔”

    国王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高大而威武,身后是银繁还有他的俩个儿子,大儿子二十岁叫银赫达兰,二儿子十八岁叫银流思,这俩个还不算真正男人的男人可算是有露脸的机会了,为了在他的臣民面前树立起皇子的威风,也装模作样的学起了他们父亲的神态,银繁看在眼里,心里笑了笑他们俩个痴货。紧接着就是银椿的花车还有周围的骑士队伍,骑士们把盾牌举起,朝向道路俩旁,官员们跟在花车的后面,最后的便是祭祀了。克莱金城的百姓簇拥再道路俩旁一直延绵到城外,手里拿着花卉草木,车队走到哪里,他们就把花卉草木抛到哪里,以示对银椿的热爱和希冀,是的,在枫丹尼国,银家就是他们的精神旗帜,是他们无可争议的绝对领袖,银家身上流着精灵的血液,也是枫丹尼国最大宗教迦述教指定的神的代言人,虽然银家已经丧失了古代时期的特殊能力,但是百姓们任然坚信只有银家才能带给他们繁荣和幸福的生活。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香味,整个克莱金城在耀眼的日光的照耀下更是涣散出伟大的辉煌,银椿第一次面对如此宏大的场景不禁表现的有点不自然,她斜着眼睛看向喀多请求帮助,喀多也用眼神示意她看向前方。时不时的也会在人群中传出议论声:

    “没想到小公主长的如此美丽,你看,她多像一位小仙子”

    “怎么,你该不会真以为她会有超能力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她还真有那种能力呢”

    “拜托,我觉得着一切都是假的,古代的历史也是假的,用来骗取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对他们的信任”

    “那你说克莱金城这些高耸的古代遗址是怎么来的,反正靠人力建造这些建筑物是不可能的,只有那些树人才可以。”

    “谁知道呢,可能是我们的神帮我们建的”

    车队在欢呼声中终于走出了克莱金城,银椿终于不用再忍受众人的目光变得轻松了很多,不过已经快中午了,她肚子有点饿了,不过祭祀告诉她今天一天都不可进食,这让银椿感觉有些小绝望。花车俩旁的骑士的步调依旧铿锵坚定,他们收起居高的盾牌,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哪怕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喀多叔叔,远古之树还远吗,我感觉不太好,又热又饿又渴”

    “不远了,马上我们就会进入森林,到时候你会感觉好一些,请你忍耐一下”

    银椿不开心的撅了撅嘴,她的思绪无关这场仪式,更无关她是否会有特殊能力,她现在想的是明天要美美的吃一顿大餐,还有临走时忘了给她的小兔子和小狗喂食了,不知道兰萨会不会给它们喂食。不一会她的思绪又转移到南风尺和奉贤国上了,的确,人在虚弱的状态下思绪就会飘忽不定,自从她开始学习奉贤国语便对读书产生了极大的乐趣,奉贤国语的文字很有韵味,几乎每个文字都经过成千上百年的文化锤炼,经过一代代文人墨客的精雕细琢最后落地的文化符号,反观枫丹尼国的文字,只是一个个由干瘪的字符像码砖块一样排列组合形成的毫无生命力的表征。银椿虽然贵为公主,但是还没有身体力行的去切身感受这个世界,只有通过读书这扇窗口看到世界模糊的影像。

    银椿的确有点乏累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司仪命令车队放慢步伐,因为远古之树不远了,不一会,一行人穿过厚重的树林,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一片面积不大的草坪,而在草坪的中央,突兀的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树木,这棵树实在太大了,需要十几个成人手拉手才能环抱住它的树干,远远看上去它就像奄奄一息的老人,显得无精打采的,再走进看一眼就会发现它枝繁叶茂,焕发出旺盛的生命力,这就是远古之树,传说中精灵栖息的地方,是迦述教的圣地,也是银家的根源所在。传说这棵树有上万年的年岁了,不管它具有怎么的传奇色彩,在旁人看来只是一棵树,一棵很大的树而已,但是银椿看到它突然来了精神,一种莫名的能量正在驱赶她的饥饿感和乏累感,她感觉身体轻盈了起来,她似乎听到了某种来自远古的呼唤,但是这种呼唤太过于微弱以至于她不敢确定真的听到了什么。

    司仪命令十人一组间隔的环绕远古之树一周,并让随从在离树不远处搭了一个很简单的祭祀台,上面摆了一些祭祀品。然后司仪走到祭祀台开始做法,嘴里念着没人能听到的咒语,一遍又一遍,他开始扭动的身体,表情乖张,一会似狮虎,一会似飞鸟,逗的一旁的银流思暗暗发笑,银赫达兰让他严肃一点,因为这是与迦述神和远古之树沟通的方式,不一会司仪完成作法,让银椿走到远古之树底下。银椿近距离抬头看了看大树,有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就像回到了家。

    “银椿公主,请你伸出双手,手心朝上”司仪说道。

    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把精美的小刀,“银椿公主,委屈你一下”,接着他用小刀在银椿双手的手心各割开一道小口子,并让银椿捡起一片树叶,双手抱拳并让树叶贴合在手心的伤口处,银椿很乖巧的做了,她对这个仪式的恐惧感也散去了,而且非常迎合的去接受仪式的洗礼。

    “银椿公主,请闭上你的双眼,然后很用心的重复我将要说出的每一句话”

    “好的,司仪先生”

    “滋养大地的远古之树,以及您孕育出慈祥的迦述之神,我以虔诚的迦述教徒之心向您发出谦卑的呼唤”

    “滋养大地的远古之树,以及您孕育出慈祥的迦述之神,我以虔诚的迦述教徒之心向您发出谦卑的呼唤”

    “我以神的传话人银椿之名向您祈求”

    “我以神的传话人银椿之名向您祈求”

    “请赐予我伟大慈爱的力量,替您轻抚这块大地,造福你的子民,以迦述之名守卫绿色的光芒”

    “请赐予我伟大慈爱的力量,替您轻抚这块大地,造福你的子民,以迦述之名守卫绿色的光芒”

    “我将永远铭记迦述之神的训诫,作为传话人虔诚的为您服务”

    “我将永远铭记迦述之神的训诫,作为传话人虔诚的为您服务”

    “列哈扎玛”

    “列哈扎玛”

    “公主殿下,你可以睁开眼睛了,仪式完成了,不过这句不用重复了。”

    “辛苦你了,司仪先生”

    “我的荣幸”

    “我的天呐,谁能想象这种无聊的仪式我已经参加了第二次了”银流思看着银繁说道。

    “无聊的仪式?麻烦你作为姓银的一员对传统尊重一些”银繁反驳道。

    “我的好妹妹,麻烦你告诉我,书中记载的,受过洗礼的人会怎么样”银流思假装不知的追问。

    “只要经过洗礼,远古之树的树枝就会把受洗人缠绕包裹起来,受洗人就会拥有操控树木的能力,同时受洗人外貌会发生变化,皮肤会白的发光,头发也会变成淡绿色,眼珠也会发出蓝绿色的光”此时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银赫达兰讲述道。好像他很关心这场仪式的结果。

    “那现在呢,你看远古之树有什么动作吗,我们的银椿发生什么变化了吗,所以你告诉我这场仪式意义在哪,几百年了,我们已经不具备那种能力了”银流思这个家伙有时候挺讨人厌的。

    “弟弟,难道我们只能做有意义的事情吗,那我来告诉你这场仪式的意义所在,这场仪式标志着我们银家作为合法的掌权者会一直统治这块大地”银赫达兰一脸严肃的告诉银流思。

    “司仪先生,我看仪式也就这样了,我们回去吧”银隆克似乎对这场仪式也失去了耐心,当然他根本没有奢望银椿会是什么能力操纵者,银繁就是个例子。

    “好的国王,我看也就这样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大家辛苦了,感谢你们的到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了,那些无可奈何的官员们早就祈祷这场无聊的仪式能早点结束了,只有那些骑士仍然挺拔而威武,当然,还有银椿,本来她是最抗拒参加仪式的,现在却成了最舍不得离开远古之树的人,她冥冥之中感觉远古之树要对她讲述什么,就像她的奉贤国语老师一样,总是能给她讲述奇妙的故事。但是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喀多扶着她又坐上了花车。

    “大家回程吧,希望天黑之前能赶回皇宫”银隆克命令所有人回程。

    “我早上临走的时候命令厨师准备了上好的鹿肉和葡萄酒,大哥,回去我们就可以享用了,感谢银繁给了我们这些宝贵的经验,要不然我不会知道我们会饿整整一天”银流思俏皮的看了看银繁。银繁则一把揪住银流思的耳朵“什么宝贵的经验,我感觉你在嘲讽我。。。。。”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远古之树,返回他们来时的森林中。

    就在当天晚上,皇族和百官们在宫殿享受美食,只有银椿饿着肚子在研究南风尺诗集的时候,远古之树在明月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晚风不躁,就在这静谧的夜晚,远古之树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它的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