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身,聚会,死亡
我站在饭店门口,一位侍者的身旁,我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眼前闪过一段画面,画面很清晰。
一个烧烤摊,上面摆着面包,一只灵活的手不断给面包加着料,其实也就是刷油和撒盐。旁白带着惊叹的语气说道:“这手法,没个几十年练不出来,真是太熟练了。”随着画面的变化,那只手拿着签子反面,面包的另一侧不是完全焦黑,就是部分焦黑,整整齐齐的美感也断然消失,相互倾轧的面包看着异常狼狈。旁白变得非常嫌弃:“诶呀,赶紧的!什么东西。整快点,后面的估计都糊了。”看到此处,我不仅笑了笑了,着实打脸,再说了,就算烤面包烤得再好,那不还是烤面包么。
在这之后我想起来自己是干嘛来的,今天约好跟朋友一起吃饭,是我请客,所以来的早一些,了解一下饭店的美食之类的。我们五个人,二凉四热应该够了。看看约定的时间,应该快到了吧。于是我脱下外衣,赤身裸体的站在门口,原因是饭店有一项福利,赤身裸体站在门口可以打五折。这对我来说,省了一两千裸体站着一会儿应该无伤大雅,他们赶紧到就好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变得有些焦躁。虽然门口只有我跟侍者两个人,而且他也不看我,但是长时间的暴露在外让我很不舒服。最先到的是阿朱和盼盼,他俩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来到门口,他俩看到赤身裸体的我,表情并未出现惊讶或者其他怪异的眼神,跟我打着招呼,然后就进去了。随后我远远看到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我印象特别深,因为当初她的一些言语让我大为惊骇。赶紧穿好衣服,等她俩临近,我并没有说话,她们也没有看向我,径自往里面走去。陆陆续续又来了两三波人,这不对呀,一次聚餐怎么变成同学聚会了?得了,这次大出血跑不了了。我已经想好了,预算全扔进去,多出来的,让发起者补就行了。
我站在楼顶,向下俯视,其实也就两层楼,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俯视的感觉。脚下的沥青踩着没有感觉,从一个楼顶跳向另一个楼顶,脚下有两个正方形的洞。通过洞顶,我看到阿朱和盼盼一人操着一口锅,这是在做菜么?没有停留,继续到下一个楼顶,是一个长方形的洞,下面是一个长方形的鱼池,那个女生正在捞鱼,抱起一只跟她齐高的金枪鱼,神奇的是不管那鱼怎么挣扎,她都能抱得稳稳的。继续往前走,再也没有洞口让我窥探屋内之人的生活。
我离开楼顶,没有参加聚会,独自一人游荡在街上。忘了是怎么相遇,总之和另外一位女性同行,我们并行了好远。路过一处看到了门牌,在满是灰白的色调中,那抹橘色特别扎眼,这是自己上班的地方,因该进去看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和正在值班的人打了招呼。通过小门,来到办公区域。这里怎么变成仓库了,里面层层叠叠摆放着披萨,全是扎眼的橘色。一侧牢靠的楼梯通向二楼,上面“咚咚咚”响个不停。这声音吵得我心烦,转身离开,那女子站在门口吓我一跳,悄无声息的,怎么也跟着进来了。她快步的冲向我,然后就要撕我衣服,我心中大惊,这人干嘛!随后又有些小得意,不过还是制止了她,毕竟公共场所,这样真的不好。
“换个地方行不!”
她听了我的话,跟着我走了出去。值班的人对我笑笑说:“没事,我帮你们看着,上面没人。”听了这话我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什么意思。随后他递给我一包纸,里面有两张,女子拉着我回到仓库。我坐在披萨上,看着她默默褪去衣物,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当炽热肌肤碰到我的时候,脑中如同响了一声炸雷。这个人我好像见过,而且不止一次,只是想不起来她的名字,这样不行。四目相对,我帮她穿好了衣服,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我现在在做梦。
的的确确是在做梦,周围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又逐渐变得清晰。我们所在的地点不是仓库了,变成了一处青青的高岗,蓝天白云,空气中混着草籽的气味,前方有一处小楼。这个女人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上一次为我怀了孕,然后我就死了。莫名的死了,灵魂向天空飞去,只能看着挺着大肚子的她孤独的站在那里,她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所以我决定这一次,不碰她,自己应该不会死(这时我已经意识不到这是梦了)。然后我看到她在对着我流泪,像极了她对着墓碑时的她。难道她也有上一次的梦,难道我们有相同的境遇。我拉着她的手,坐到前面的台阶上,身后的门“吱呀”一下的开了,看着黑洞洞的门。我起身对她说:“如果以后有了孩子,直接去我父母那里吧。”她点了点头,我们进入城堡关上了门,漆黑的的屋子一片明亮,坦诚相对,在我与她进行云雨之前,我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