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话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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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皇城司还能冤枉了你?带走

    沈醉抬眼望去,只见这个人的面色像是被酱缸腌过似的,肤色是那种乌漆嘛黑的黑,一时间也看不清长相。

    “对,我就是沈醉。”沈醉看见来的人赶紧开口问起:“是不是你们发现搞错了,快把我放出去,吏部大牢那头还等着我呢!”

    差役见到来者,转过身毕恭毕敬的向这个人行了个礼。

    徐可强摆了摆手,安排道:“出去吧,这人我来安排。”

    差役点了点头,很识相的从屋里走了出去。

    “不可能。”徐大人直接否定了沈醉:“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会出错的。”

    紧接着,徐大人拿起了沈醉的羁押文书,开口:“你是叫沈醉吧,沈正的沈,醉酒的醉?”

    沈醉拍了拍胸脯:“是我。”

    “你是土生土长的颍州人,是吧?”徐大人又看了一眼羁押文书。

    “是,是,是。”沈醉颔首点头。

    徐大人将沈醉的羁押文书又翻过了一页:“你是任职时长两年半的长安司都尉,对吧?”

    “对,对,对。”沈醉疯狂点头。

    “你祖父是沈飞,边军都尉,你父亲叫沈浪,官至中郎将,这有问题么?”徐大人看了一眼羁押文书,又瞧了瞧沈醉。

    “没毛病啊!”沈醉梗着脖子,一脸傲然的神色:“我们沈家三代忠良,祖宅上挂的匾都是忠臣之家,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我怎么可能进天牢呢?”

    徐大人直接把羁押文书拿到了沈醉眼前:“一点错都没有,抓的就是你啊!”

    “文书上写的明明白白,颍州长安司都尉沈醉贪赃枉法、身为执法者却搅乱城内治安,身为长安司主官带头挑唆下属闹事,在敌军犯境前扰乱民心,特将其罪加一等,打入京城天牢严查严办。”徐大人读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不可能!”沈醉上前一把拽过羁押文书,死死盯着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

    果然上面的内容和徐大人所言一致,这下沈醉直接颓废了,难以置信地:“我本就是贪污这一条罪,按照大周律例,最多就是抄家、革职、流放东南三千里。”

    “这是哪个狗日的算计老子啊?”沈醉气急败坏地将文书抓在手里扯了扯,随手便扔给了许大人,而后在一旁拍着大腿嚎叫着:“功亏一篑啊!我这是!”

    徐大人拿起被沈醉揉搓得褶皱的文书,拿在了灯光下:“这应是皇城司西北镇抚使曾鼎诚签批,上面还有皇城司西北衙门和曾大人的印信呢,错不了,就是你了。”

    “曾鼎诚你这个王八蛋,老子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毁我计划、害我不浅,我要上诉,我要上访!曾鼎诚诬陷我!”沈醉已然崩溃,看上去都有些魔怔了。

    徐大人在里面见得人多了,对沈醉这番作态也是见怪不怪了,大喊一声:“来人啊,把他给叉进去。”

    方才将沈醉带进来的那两个力士也匆匆赶来,还是同样的手法将他按住,硬生生拖了出去。

    “狗日的曾鼎诚诬陷我!我要见大理寺卿!我要见刑部侍郎!我要见大帅!”沈醉一遍挣扎,一遍哀嚎着。

    自从到了这处天牢,手上被安上了一枚金属铁环后,沈醉便发现行气和运功都出现了问题,被两个力士拖拽之时,竟然也没了反抗之力。

    天牢乙区,一阵阵铁门开启摩擦地面的撞击声和守卫们的脚步声不断响起,在这里待过时间久的犯人一听便知晓这是时值正午,守卫们要换班了。

    已经镇定下来的沈醉被两位看守押解着缓缓穿过一道道铁门,走到乙区时,沈醉看见了一排排用玄铁混合其他材料制成好似铁笼一般的监舍,这种玄铁坚固之极,再配以上面篆刻的道门符箓,是专门用来克制武夫和其他修行者防止逃脱的手段,本就昏暗的环境下,将这一排排铁笼映衬得愈发黑暗了。

    越往里面走,就越是有一股子难闻的潮湿腐烂气味儿,那味道像极了夏天时将一块变质的猪肉放在门窗紧闭的房间一天后散发的气味儿。

    闻着这股子难闻的味道,沈醉直皱眉,在心底暗骂道:这味道真的,我哭死,王致和他家厨房都比这好闻。

    可沈醉也算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天牢乙区算得上是四个监区里面条件最好的了,条件再好,这里也是天牢,至于其余那三个监区,真就是三条坤巴炒一盘菜,一个坤巴味儿。

    越往里面,光线反倒是好一些了,棚顶上预留出来那些个通气孔和采光点也多了一些,这些透进来的丝丝光亮在这幽暗的环境中倒是给人一些不小的安慰了,足矣证明这些人还在活着。

    走到这段区域,沈醉才感觉到了里面空气的潮湿阴冷,即便他已至七品境,早就寒暑不侵,却依然感觉到了不适,这一瞬间他都有些后悔了自己当时的决定,也愈发憎恨起曾鼎诚。

    行至最靠里面的那座监舍,那里面的犯人们三五成群的挨着一块儿,贪婪的凑在通气孔周围,吸收着正午的阳光。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监舍里面关着的犯人们皆转过头,瞧着这回来的又是哪一个倒霉蛋儿。

    一阵叮铃桄榔的声音后,守卫带过来一位身材健硕的年轻人,一眼看去便知这人是个武夫。

    不同于以往刚进来时都被“教育”过一番,他虽然衣物被扯得开了线、头发也很凌乱,脸上倒是还很干净。

    “沈大人,就委屈您一阵了。”看守将年轻人放进来后,很礼貌的行了个礼,却十分不礼貌的将沈醉的被褥扔到了通铺上。

    殊不知,这也是大周官场上的规矩,官身所在,即便是下了狱,也有相应的礼遇。

    这下确是将监舍里面的犯人搞得糊涂了,这个年轻人是谁?

    “无妨,无妨。”事已至此,沈醉也只能随遇而安了。

    “沈大人,告辞了。”两名守卫关上了监舍的门,扬长而去。

    转过身,沈醉直接迈进了监舍里面,环视了一圈,只见里面共有三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