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侠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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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荡寇

    官兵人人披重甲,前排持蒙皮大盾,箭射不透。二三排长矛如林,人马莫近,后排强弓劲弩,见人便齐射。马帮人莫说靠近,谁敢冒头谁就被乱箭射杀。最后还有50火枪手压阵。前排士兵只需抗盾推进一刻,便有人顶上,退入后排休息。推进十里山路,遇狭小处,杨将军一声令下,号令兵击鼓,士兵听得鼓声即刻变阵,步调一致如同一人。

    马帮于半山狭窄险要处与官兵交战,在高处推落石块,砸伤举盾军士,马帮百人趁机杀出,官军这边马上就有预备队顶上位置,保持阵营不乱。有人受伤便有人将伤员抢至后方救治。

    马帮百人均被大盾长矛阻拦近不得身,杨将军一声令下,明军火枪手点燃引火线,前排蹲伏,一排齐射枪响,马帮人如风吹麦穗般射倒一排,马帮众人平生第一次见识到火枪威力,前军吓得转身逃窜溃不成军,而后排却还在往前冲,都挤成一团。杨将军令旗一挥,官军鼓点大变,阵门打开,长矛兵趁机发起冲锋,齐头并进,一路刺杀过去。战况便是一边倒的屠杀。马帮十八罗汉中有四人在这一阵中战死,百余帮众被杀被俘。而官军这边仅十余人负伤无一阵亡。

    苏梦醒跟凌云峰看得热血沸腾。

    凌云峰说:“今日总算见识到军队是如何打仗,与杨将军一比,我们在华阴与马帮乱糟糟的攻防战就如同两村农民抢水互殴一般儿戏。”

    苏梦醒说:“在军队面前,任你武功盖世也毫无用处。你看到杨将军的军阵可有克制方法。”

    凌云峰说:“无懈可击。杨将军这五百人莫说剿灭马帮,纵使去攻打少林寺、武当山也能轻松拿下。我若遇到,除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没有别的想法。”

    苏玉伯在一旁说:“一个士兵可能打不过一个侠客。但一百个侠客绝对打不过一百个精兵。今天马帮人人皆有司马长空的武功,也抵不过这五百精兵。军人一旦结成战阵,唯有军人能破。”

    谢县令说:“想我大明雄兵百万,若文不贪财,武不畏死,必无敌天下,何惧小小江湖帮派。”

    马帮众人在军队面前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到了响午时分,军队便推进到了不老泉外,用巨木撞击寨门。马帮剩余百人都退入了大厅。

    司马明慌慌张张的劝说司马长空:“帮主,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只见的司马长空口吐鲜血,满头冷汗,已不能言语。

    司马明赶忙上前问:“父亲,你怎么了?”

    司马长空很痛苦的摆摆手,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撤”。

    两个马帮高手合力推开大厅墙角一块的巨石,露出密道,司马明搀扶着司马长空下了密道,司马长空刚走,官军便撞破大堂大门。

    马帮众人在后掩护,边打边撤。司马明突回身暗发一飞刀射倒身后一人,地道狭窄拥挤,一人跌倒后便全挤成一团,相互踩踏死伤无数,活着的皆成了官军俘虏。可也阻碍了官军继续追击去路。

    “莫走了司马长空!”苏梦醒从官兵中挤了过去,飞身跃起踩着马帮倒地者身体几个翻身扒着岩壁跃到人马帮人前面。凌云峰、苏玉伯、秦红娥也施展轻功在众人头上飞过。

    前面愈发光亮,很快便到了密道出口,此密道通后山,在这还留了五匹蒙古军马,这已是司马长空为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

    马帮逃出九人。为司马长空、司马明,十八罗汉中的最后五人严敏、洪良锋、鲁横、徐勇、曹云及两个马夫。

    “堂主,你们保护帮主先走,我们断后。”徐勇、曹云与两个马夫自告奋勇断后。

    不多久,苏梦醒等四人就从密道中杀出。

    秦红娥发出两支毒弩箭,射倒两个马帮马夫。苏玉伯挥动双锏逼退曹云,苏梦醒冲到山边,见马帮四人护着司马长空沿盘山小路盘旋而下,已跑出很远,而官兵还堵在密道里过不来。若司马长空下的了山,进了密林,则再难捕获,将会后患无穷。苏梦醒一咬牙,飞身跳下悬崖,而凌云峰跟着也跳了下去。

    “好兄弟。你也来了。”

    凌云峰说:“我们发过誓要同生共死。我怎会让你一人单挑司马长空加马帮四个高手?”

    苏梦醒说:“别说五个,我加你也打不过司马长空一个!”

    凌云峰胸中燃起英雄气,狂笑说:“能打过我们一起活,打不过一起死!”

    苏梦醒说:“兄弟,过会莫砍人,只管跟我砍掉马帮最后五匹好马。任司马长空功夫再高,没马他们就绝对跑不掉,谢大人、杨将军会为我们报仇的。”

    “好的,兄弟,就听你的。”

    苏梦醒与凌云峰跳下一段悬崖,再跳下一段悬崖,连跳五道悬崖直落百丈,终拦到了司马长空前面。

    “司马长空!你跑不掉了。”

    “贼捕快,你找死。”严敏使得长朔,冲在前面,苏梦醒定气凝神,对手也在长朔行将刺到自己时,猛一侧滚,敌人长朔贴着衣服擦过,严敏于马上连刺苏梦醒,苏梦醒连躲带还击盘膝于地上转一圈挥钩,将严敏胯下战马的一腿砍断。这招是岳家地蹚刀法中的成仁式演化,当年金兵战马负重能力优越,全身批重铠刀枪不入,唯有马膝盖之下无法加装护甲,岳家军敢死队持刀者舍着性命去换砍金兵马腿,打赢了朱仙镇大捷。苏家先人亲身经历那场战争,当时战况极为惨烈,岳家军的好男儿前赴后继舍生忘死,也只是以五换一才能砍掉一匹金军铁浮屠。到苏玉伯这代,他将江湖武功融入战场刀法,在这招里加入了闪避步法身法,改良了这招,算是给以步击马者加了些许生存机会,却也将这招拔到了一般军士都练不成的难度。

    严敏跳下伤马,司马长空此时纵马在旁跃过,凌云峰跃起阻截,以一招凤凰展翅向司马长空刺出一剑,此招含三个变招,能取司马长空上身多处要害,司马长空懒得管他什么变招,只一挥刀,便荡开来剑,突破了凌云峰拦截。

    苏梦醒急喊:“大哥,快追,先杀马!”

    凌云峰顿时醒悟,一声:“得令!”又跳下一段山崖,去追堵司马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