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皇家秘闻
梁凉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花蝶玛瑙:“这……损坏的太严重了吧……”
施肆一脸无所谓:“因为我东西太多了,就一起放在了一个空间里。那个空间不大稳定,时不时晃几下,就这样了。”
梁凉:“……”
梁凉决定换个话题:“四长老,你元宵去荣府干嘛啊?”
施肆面部表情自然:“我去过荣府吗?”
得,这是不想承认了。
施肆问道:“那个,被绑架的那个是奇明十殿下吧?”
梁凉一惊:“消息都传到魔界来了?”
施肆:“这倒没有,只是有人告诉我了。”
梁凉“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个,四长老,九殿下和小覃将军他们……”
“嗯?他们?”
“他们现在在哪儿啊?”
施肆思索道:“奇明九殿下的话,我朋友把她送回地上了。至于另一个……没死。”
梁凉注意到施肆提起覃终善的语气有点微妙,不便多问,便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时,一阵风忽的刮来,梁凉下意识想躲,却发现这风不冷。施肆抬头道:“二姐来了。”
“小四儿接到……咳,清理完杂碎了?你的酒没被偷光吧?”一声调笑传来,一名身穿大白丧衣的女郎飘然落地,笑盈盈地道。
那自然是公孙弦。施肆道:“酒没事,就是摔了两坛。”
公孙弦道:“那也很好啦,就摔了两坛而已。这位小友是?”
又要自我介绍……梁凉道:“在下姓梁。”
公孙弦在传音中道:“我也要规规矩矩地叫梁公子么?好不习惯……”
施肆:“二姐,不习惯的不止你一个人……”
公孙弦:“那叫什么?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想叫小凉儿。”
施肆:“童心未泯的二姐。”
公孙弦:“童心未泯不好吗?不长大很快乐的。”
施肆:“所以要怎么叫梁凉?”
公孙弦:“问他名字吧。在那大、大萝卜面前注意一下就行。”
施肆:“嗯哼。”
两人愉快地结束了话题。公孙弦问道:“这位小友叫什么名字啊,我不大习惯叫尊称。”
梁凉汗颜,又是一个不愉快的话题:“额,我叫梁凉。两点水的那个凉。”
公孙弦点头:“嗯嗯。那梁……凉小友你好,叫我公孙将军就好了。”
公孙弦是带兵打了几年仗才做的二长老,称南疆十七路魔将,这点梁凉还是知道的。于是他顺便打了个招呼:“公孙将军好。”
闻言,公孙弦抽出折扇,默默展开,一个连笔的“鬼”字露在外边,施肆也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梁凉心道:他们这是在……笑我?
好在两人很快就回复了正常,施肆道:“嗯,梁……公子,你也不用叫我叫四长老,叫蛊城主就好了。”
公孙弦摇着折扇:“梁……公子,你不是还要去救奇明十殿下么?再不去人都没了。”
梁凉:“很快就去了。蛊城主,九殿下和小覃将军你知道在哪儿吗?”
施肆面色微寒:“九殿下二姐送上去了。至于那个……他命大,死不了。”
公孙弦道:“小四儿你先送人家上去吧,那九殿下一直闷闷不乐的,念她妹妹和梁……公子念得紧,我们就不要耽搁时间了。”
项家庄。
项竹安搬了个躺椅在大门前,手持书卷坐在上面,一刻钟已过,书页还停留在第一页。项竹安时不时扫一眼前方,最后干脆把书放到一边的茶桌上,直直地盯着前面。
他神情有点恍惚,鹿杨失踪这回事,折腾了两天一夜。他不是爱熬夜的人,早已困得不行。天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项竹安穿的白衣渐渐被雨水打湿,他把书收到储物空间里,在躺椅上躺下。
雨势渐渐变大,项竹安眯了眯眼,似乎跨越时空,又看见了四年前雨中的那两个孩子。
那是在鹿然的幽棠宫,他跪在殿前,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雨水打湿,冷的直打哆嗦。鹿然站在台阶上,一旁的宫女给她打着伞,时不时担心地望向项竹安。
“我不是叫你出宫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九殿下……是我不好,我不该答应皇后,把夜棠拖出去喂狗……”
“我不想听你假惺惺地解释!你给我滚出幽棠宫!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也想滚……皇后派人看着,我出不去……”
“你不是世家子弟武学榜榜首吗?你在上书苑学的东西白学了吗?要不是我还不想守寡,我现在也会把你拉出去喂狗!”
一旁的宫女看不下去了,细声细气地道:“九殿下,这雨下的那么大,项公子再淋下去,就要着凉了……”
“我又没让他跪这儿,他想跪就跪,我不管他。到时候是他着凉,干我何事?”
“可他是您的未婚夫……”
“未婚夫什么的都是虚的!要不是他是我未婚夫,他家可以位列五大世家么?!我和他也就这点关系了,往后他家也就只能靠这点关系了!玉兰,我们回宫!”
鹿然转身离去,玉兰又忍不住看了看项竹安,这才离去。
项竹安就这样继续在雨中跪着,一个红色的小蘑菇慢慢走过来,帮他挡住了雨。
项竹安回头,露出一个惨白地笑容:“十殿下……”
鹿杨一袭红衣,自己撑着一把大红伞,衣角被雨水淋湿了许些,她道:“项公子,这事不怪你,姐姐她只是气上头了。你只是……被母后利用了而已。”
项竹安哑声道:“但是是我应下皇后的……如果我没答应,夜棠就不会死无全尸……”
鹿杨摇头:“不,如果母后要一个人死,一定会制定两个以上的计划,绝无失败的可能。你只是撞枪口上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份香喷喷的烧鸡,用油纸包着,道:“这是尊者出宫买的。项公子你在这跪了三个时辰了,吃点吧。”
项竹安小心接过:“谢谢十殿下。”
鹿杨道:“等姐姐气消了,你们还可以玩在一起的。”
雨势收敛了一些:“嗯。”
可是他等了四年,也没等到和解。
这四年来他一直想要补偿鹿然,每次见到她都努力地想表达自己的诚意,想可以再进一次幽棠宫。
但她总是有礼地避开。
也许在梁凉那种外人眼中,他们是很亲密,关系也很好,但总是像在演戏。
自然是演给皇后看的。
朦胧间,一阵马蹄声穿过大雨,清晰地传入项竹安的耳中。
那是“血色铁”,鹿杨十四岁生辰时奇明国主送她的生辰礼。
项竹安马上弹起来:“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