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看着俏脸狐疑的柳沐沐，淡淡一笑。

    “仙灵楼之所以差于合欢宗，其中关键，你知道是什么吗？”

    柳沐沐眨了眨眼，“没她们技术熟练？”

    “错！”

    顾离轻笑，缓缓走到书桌前，转身看向一脸迷茫的柔媚女子。

    “是她们亲自下场了。”

    柳沐沐闻言，俏脸泛白，一脸忐忑地瞥向顾离，“您难道想我们也……”

    她玉手紧握，明显有些慌了神。

    当初圣女让她创办仙灵楼时，曾说过不需要她们亲自下场，所以一众姐妹才答应的。

    她们所修的功法，毕竟与合欢宗不同，而且内心也不像合欢宗一般毫无底线。

    顾离神色古怪地打量了一下柳沐沐，自知对方是会错了意，摇头说道：“我可没说让你们下场。”

    “那大人的意思是……”

    柳沐沐美眸小心翼翼地看向顾离，只觉今天自己的小心脏承受了太多。

    “合欢宗她们确实胜在亲自下场，但这与技术功法相关不大。”顾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关键在于，她们是上宗弟子。”

    “合欢宗在四象城也是初来乍到没什么门路，但大家一眼便能看出那独门的合修术法，了解对方的来历。”

    “她们的修道之法就算再受非议，毕竟也归属三千大道，甚至还是生命源道分支。在魔宗地位，也堪比正道圣地。”

    说着，顾离转眼看向窗外。

    仙楼画舫已然来到了城中央，江河两侧皆是摊贩与法宝交易行，来往修士络绎不绝，不踏飞剑不用神符，宛若市井。

    “你看那些人……”

    “他们之中八成以上都是散修，没有资源与传承，修为进度缓慢。”

    “圣地与宗门大派，在他们眼中便是期望。”

    柳沐沐听着顾离的话，美眸看向窗外的人群，神色不禁有些复杂。

    她曾经就是其中一员，大人说的这些话，她自然都懂。

    只是……

    “这与胜过合欢宗有何关联？”她抿了抿嘴，有些懵懵地昂头看向身旁的顾离。

    顾离一笑。

    “自然有关。”

    “你想想，以往你做梦都想进入上宗修炼，但现在仅需数千灵石，就有一个真正的上宗弟子在床榻间俯首听命，甚至任你摆弄。”

    “你会怎么样？”

    柳沐沐俏脸一怔，下意识抬眼，正迎上顾离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一时有些失神。

    那双温和的双眸，在此刻的她看来，好似欲望深渊，想要逃离，又忍不住靠近。

    她柔媚的眸光闪烁，过了两三息才缓缓平复下心情，攥着颤抖的玉拳，不自觉的与顾离拉开了半个身位。

    “会，会果断拿出灵石。”

    柳沐沐的声音有些干涩，美眸低垂地看向地面。

    如果说刚才她表现的是下属对于高层的谦恭，那么现在便是弱者对于强者的敬畏。

    神念宗主修神魂万念，诸般念头中又以欲念最为炽烈。听到顾离的这些话，她自然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顾离看着对面柳沐沐的表现，满意地笑了笑。

    就是要这样才行。

    方才他刚来到这间屋子时，对方虽表现也算谦恭，但多次提及圣女交代之类的，明显是心中更感念圣女知遇之恩。

    对他的谦恭，也大概率是因为那个浅浅圣女看重他。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柳沐沐清楚，并非只有圣女才能改变她的人生。

    他想要回魔宗地界，目前虽要靠那个圣女相助，但顾离可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的人。

    若能在对方从星海天幕回来前，敲动一枚棋子，岂不是更好？

    他眸光温和，泛着笑意，看向对面的柔媚女子。

    “看来你是明白了。”

    “闲暇时的享乐之欲，总归比不上脱胎换骨的欲望。”

    “哪怕，那只是一夜幻想的脱胎换骨。”

    他的语气逐渐变轻，伸手落到了对方滑嫩的香肩上，轻轻拍了拍。

    女子娇躯的轻颤明显传来，头微微压低。

    顾离平淡又带着随和笑意的声音传来。

    “就像你，是不是也想过有朝一日也成为神念宗弟子，甚至是，下一任圣女……”

    柳沐沐美眸顿时变色，连忙跪倒，那滑嫩的香肩也顺势从顾离手上撤去。

    “大人，奴家绝无这种想法。幸得圣女和大人赏识，令奴家来管理仙灵楼，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她声音中的柔媚被惊慌挤走，清丽出尘的娇躯在颤抖。

    觊觎圣女之位，这在正道中都是容易引起猜忌的表现。毕竟圣女之位，不仅代表着是宗门内年轻一代的领袖，更意味着可能是宗主的继任者。

    这种事若是在其他魔宗讲出，极有可能第二日便身首异处，被该宗圣女或者圣子的依附者斩杀。

    “好了好了，快起来。”顾离无奈一笑，抬了抬对方颤抖的双肩，将柳沐沐扶了起来。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如此。”

    他语气宽慰说着，转而言语顿了顿，“其实这也没什么。”

    “毕竟如今圣女代管宗门，说不定从星海天幕回来后，圣女就会正式继任宗主，到时候圣女之位自然就空出来了。”

    “若是宗门再有天资出众的弟子，也不是不可……”

    顾离没再说下去，眸光瞥了对面的柳沐沐一眼，分明瞧见对方美眸变换的神色。

    他内心一笑。

    人世繁杂，终究绕不过欲念两字。

    此后，他不用在做什么。

    只要柳沐沐还想“脱胎换骨”，便会主动依附于他。

    欲望就像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那个给她知遇之恩的圣女，终究不可能和她谈出让自己地位的事，而这时，一个地位稍高又不可能成为圣女的人，自然就成了对方的唯一期盼。

    “此事只做闲谈，你不用太在意。”

    顾离轻语，随意坐在了书桌旁的椅子上，看向对面俏脸还有些忐忑的柳沐沐。

    “接下来，我们来谈胜过合欢宗的办法吧。”

    柳沐沐清媚的小脸缓缓抬起，有些复杂敬畏地看向对面男子，“请大人示下。”

    顾离轻笑，坐在椅子上，身子朝着对面的女子微微前倾。

    “你这里有没有清丽绝尘的女子？最好是态度冷点的。”

    合欢宗是上宗，那就找个比她们更厉害的上宗，真假无所谓，反正只是一场感觉的幻梦，只要让他们觉得是就行了。

    柳沐沐美眸奇怪，下意识朝楼上望了一眼。

    大人的兴趣真是独特，竟是偏爱这般女子。

    “有倒是有，奴家前几日刚发现一个天生媚体丫头，想着……想着圣女回来后，将其推荐给宗门。”

    “不过她并不算冷淡，只是有些怕生，所以显得沉默寡言。”

    “大人若是想……”

    她态度有些暧昧，“也可在奴家房中。”

    “这里有隔音阵法，那位凌姑娘定然不会发现。”

    听着柳沐沐的话，顾离神色逐渐古怪起来，感觉对方误会了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微微正了正神色。

    “我是在和你正事。”

    “奴家也是在和大人谈正事呀。”柳沐沐眸光迟疑，有些不解地看向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