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刘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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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购房与拜访

    张飞,字翼德,琢县人,生于165年,史称:最‘可爱’的蜀国武将。陈寿这样评价张飞,说:关羽、张飞皆‘万人敌’,为世之猛虎。羽报效曹公,飞义释严颜,有国士之风。然羽刚而自矜,飞暴而无恩,以短取败。

    史书记载张飞暴而无恩,敬士人而轻士卒,最后落得一个被自己部下害死的结局。但是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一个最高统帅睡觉时这么容易被人杀死还被割了脑袋,光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首先,将军营帐难道没有护卫保护?东汉时可是已经有了保镖这一职位,典韦算不算曹操的保镖我不知道,但是关羽和张飞刚开始跟着刘备时,做的就是保镖工作。

    其次,作为一个将军必定会有一批誓死护卫自己的死忠护他周全,在如此情况下,张达、范强还能这么容易得手,只能说明一种情况,要么是这些人都去茅厕了,要么这些人也叛变了。

    还有这两人杀了张飞,割了脑袋,居然可以提着脑袋离开军营,逃到东吴,也是醉了。张飞这几十年时间,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哪怕是榆木疙瘩,脑袋装草。只要依样画葫芦,都该知道怎么布置军营,设立军中规定,更何况张飞不笨的。

    这样看来,张飞的死不过是权利斗争的牺牲品,荆州集团和益州集团斗争由来已久,刘备没死的时候,有人罩着;这刘备一死,天高任鸟飞,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听到这位便宜弟弟,给予了张飞这么高的评价,刘备对此人也产生了好奇,决定改日登门拜访。

    席间刘备与刘母述说这六年来发生的事,刘母听得很认真,感同身受,时哭时笑。林云早早吃完出去了,让他们母子二人多一些私人空间。一个人走在楼桑村,碰到那些夜归人,与谈话攀谈,给他们介绍说自己是谁家新认的义子,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走着走着,来到一条小河边,河水很清澈,透着月光隐约能看见几条小鱼成群的游动,往上游去了。

    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夜空。没有光污染的星空很美,一颗一颗的星星好像珍珠般闪耀,嵌在那天幕之上,银河把夜空分开两边,一边是织女,一边是牛郎。耳边传来蛙鸣、虫语之声,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安静,冲淡了心中的恐惧。

    来到这个乱世,本该焦虑、担忧。但自从跟了刘备后,负面情绪慢慢消失。可能真的存在安全感这东西,刘备能成为一大霸主,折服了无数人,看来并非只是实力或者运气,还有其他很多说不明道不清的因素存在。

    那晚,林云想了很多,想到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有的人尽心尽力为主公出生入死,有的人惜命只求能苟活于世,大浪淘沙,最终能有几个人才能寿终正寝。

    又想到自己并没有很高的智商,有的只是对汉末的了解和华夏千年的知识,比起那些多智近妖的怪胎,传承千年、势力错综复杂的世家,可能分分钟就会被玩死。

    也想到自己驱使着属于自己的军队,攻城拔寨,攻无不克,心之所往,剑之所向。

    最后沉沉的睡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天空刚放白,刘备和林云二人已经在外忙碌奔波多时。

    “二位客人,这处如何,临街、房间多、还有大广场,完全符合你的要求。这广场可不小,估摸着横竖都在百步开外,之前的主人因为生意失败,把房子抵押给了别人,现在那人要卖,只需要一百万钱。”

    林云背着手,到处看了看,觉着这套还是不错的,但是买东西可不能太爽快,要懂得砍价,对驵侩说:“你看这墙到处都发霉了,还掉皮。好几间屋子的屋顶还破了洞,大门的漆也没色了,还有这地上坑坑洼洼,一不注意就会摔跟头,就这你还敢卖一百万钱,想欺生宰客?”

    驵侩摸了摸头上的汗,心想:碰上这样的客人真是倒霉,从来没见过这么挑剔的,刚才几套房子都没看上,这套才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说出这么多问题来,可饶了我吧。这已经是最后一套了,如果还看不中,那这一天就白跑了,想了想,说:“客人,你放心,只要下了定,我立马找人帮你把这些问题全给解决了,保证一切都崭新如初,你看这样行吗?”

    看到客人点头,驵侩心中长吁一口气:终于成了,高兴的说道:“行,我马上找人。还有这定金,客人是不是先付了?”

    林云一听,还想让我付定金?门都没有,现在付你定金,你不给我弄好,我如果不要,这钱不就打水漂了吗?亦或者勉强接收了,还要我自己去找人来修缮,多麻烦。挥手表示定金没有,弄完了直接全款。

    驵侩着急了,这可不付定金可不行啊,不和规矩,还待说些什么,被林云打断:“你可真笨,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懂得变通,就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弄完,就去张记肉铺传个话,自会有人通知我们,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找人弄了,别误了时辰。”

    看着远去的俩人,驵侩欲哭无泪,心想:我这大清早的跟着你们到处跑,早食也没吃,茶水也没喝,你净给我挑毛病。现在房子是卖了,可一个铜板没收着,还得自己贴钱,老天爷,你是派他们来惩罚我的吗?

    刘备从没想过买房子还可以这样,由衷的佩服道:“啸虎,你可真厉害。”

    林云嘿嘿一笑,谦虚的说:“哪里哪里,天下第二。大哥,我们现在去拜访张飞,需要买些什么礼品?我不懂这些。”

    听到林云说自己不懂,打趣道:“原来也有啸虎不会的。寻常礼物,店内采买就行,但是最重要的,也是不能或缺的一样东西,野鸡,市面上少,不太容易买到。”

    我不是古代人,不会不是很正常的吗?又听到还要带一只野鸡,有点疑惑。

    刘备解释道:“野鸡代表守信,死的野鸡有为君致死的意思,不过你别担心,这野鸡最后还是你的,要么就是当场就送回,要么哪天对方来回访你的时候送回。”

    林云咋舌不已,没想到野鸡除了能吃以外,还有这层意思,古代人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非常幸运,今天市集中,恰巧有人卖野鸡,挑了一只最肥的,又在各处备了一些礼物,来到张飞宅前。

    ‘啪啪啪’,‘啪啪啪’。

    “谁呀?”门内一老者声音传出。

    林云知道自己没名气,所以就准备用大哥的名头,回答说:“刘备,刘玄德,前来拜访。”

    马上就要见到张飞,心情有点小激动呢,不知道张飞是不是真如历史记载,性格豪爽,嗓门特别大。还有等下要怎么才能说服他,让他跟着大哥混。

    过了一会,还是那老者的声音:“我家主人有事,今天不见客,请回吧?”

    啊?不见客?那我刚才想的两百多种说服技巧要怎么办?沮丧地说:“大哥,张飞不见客,我们还是回去吧。”

    刘备见此,哈哈一笑,说:“啸虎,看来你真的没有拜会过朋友,让我教教你访友的一些礼节。当你去拜访他人时,主人第一次说不见客,并不一定是真的不见,而是对客人表达一种尊敬。”

    看到林云表情茫然,心中一乐,继续说:“这个时候,客人要再次恳请主人,主人感受到客人的诚意后,就会出来迎接,相反如果还是传出不见客的话,那就是真的不见客。当然了,如果第一次回应的是主人不在家,那么就可以直接走了。”

    “等到主人出来后,互相拜礼,在庭中送上礼物,差不多就是这样,你明白了没?”

    林云摆出一副受教的表情,深以为然的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听了大哥的话真是受益良多,胜读十年书。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天天宅家里。”

    听到林云说这种幼稚的赌气话,刘备哈哈大笑,感慨自己活了二十年还没这两天笑的多:“啸虎,你虽然可以一直在家中不出门,但是如果他人来拜访你,你也得回拜对方,流程跟现在差不多。所以,你是躲不开这些礼节的,再去拍一次门吧。”

    听话拍了门,不一会,大门打开,走出一八尺壮汉,豹头环眼、燕颌虎须,说话声如那巨雷滚滚:“玄德,怎么才来找我,是不是嫌弃我家门槛不够高。”

    刘备抱拳说道:“翼德莫要打趣,今日唐突造访,还请见谅,”说完指着林云说:“这位是我义弟,林云,林啸虎。”

    站在一旁的林云还在纳闷:心想你们俩认识?就看见张飞上下打量自己。林云在军队待过,虽谈不上雄壮,但也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饱满突出,像那拥有几十年内力的高手。

    张飞看罢,大喊:“好一条汉子。”

    林云也不矫情,受了这声夸奖,说:“翼德,我可是仰慕你多时了,今日见到真人,与想象中分毫不差。”

    刘备也在旁说道:“翼德,我弟弟啸虎可是非常仰慕你的,他还说你重情重义,嫉恶如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能,为当世之虎将。”

    张飞连忙摇头,摆手说自己哪当得起这般赞扬,但眉宇间的喜色,裂开的大嘴都深深地出卖了他,回头对管事说:“三叔,你去店里打几坛好酒来,告知厨房准备酒菜,今日知己来访,一定要来个不醉不归。”

    张飞平日里没少去求学,拜访读书人,但是出身不好的他并不受待见,往往都是吃闭门羹。今日卢子师之学生刘玄德来访,又有一位知己如此推崇自己,感觉走路都能打飘,一手挽起一个,拽着两人往屋里去。

    眼看着就要被拉进屋子,刘备急了,这不脱鞋进屋,对主人是非常不尊敬的,便在后面大呼:“翼德,慢点,鞋子还没脱。”

    张飞听到声音,停了下来,看着两人衣服歪了,林云鞋子跑掉半双,那只野鸡还掉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的作法不太合适,失了礼法,连忙拱手道歉:“玄德,啸虎,我一时激动,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你们受罪了,我给你们道歉。”

    林云捡回鞋子,无力的看着对方,也不说话,让张飞非常尴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交谈甚欢。起初林云觉得这酒度数不高,仗着自己酒量好,要跟张飞拼酒,整坛整坛的灌。后来渐渐有了醉意,就开始吹牛,一会说自己当兵时杀了多少人,说自己的队友因为自己的战术失误全都战死,一边说还一边哭;一会又说刚才喝的酒都是马尿,难喝,自己喝过更好的酒。

    张飞也是爱酒之人,听到有这么好的酒,当然想立刻尝尝,但林云现在哪有高度酒给他喝,张飞各种不依,最后只好说回去给你酿,酿好了亲自送过来。

    刘备有些醉意,斜躺在席子上,看着两人勾肩搭背,你一碗我一碗的往嘴里灌酒,还念叨个没完,笑了笑,假寐起来。

    这时,管事从外面进来,走到张飞面前,说:“肉铺小二传话来,说:房子已经修缮妥当,可以前去验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