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女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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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陈忻的选择

    李洋和叶琳随筑路队伍出发后,陈忻在李烟雨的悉心照料下,没几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趁着河谷下方的桃花还未谢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她们一大早就来到了王城下方的桃花溪边。

    陈忻记得,她们来到这个时代时,也是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一转眼,她们来到这里已有两年了。

    也是在这个季节,在去往花赛的路上,她们遇见了扎洛。到现在,她依然能想起扎洛当时的神情。像极一个从山涧走来,不染尘世的少年,满眼青涩。

    时间,终将每个人雕琢打磨成它想要的样子,还让你寻不得一丝痕迹。

    俩人沿桃花大道缓步而行,都各想着自己的心事,却不想走着走着,陈忻差点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陈忻抬起头来,迎上的是一双充满关切,又混杂着无数失落的眼睛。

    “扎洛金聚,你怎么在这里?”陈忻问。

    扎洛没有回答陈忻的问题,如果她忘了,他答了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她还记得,那就无须他回答。

    他们说好,要一起经历这季的桃花,从花开到花谢。可誓言还在耳边,他在桃林里等了一天又一天,眼看花都谢完了,也没把她等来。

    现在,他终于等来了她,可见面的第一句却是问他“你怎么在这里?”,这叫扎洛如何不伤心。

    李烟雨看看他们俩人,她们商量过了,要让陈忻自己选择,那她现在自然不好杵在这里。

    “陈忻,你跟扎洛金聚聊,我到前面走走。”说完也不等陈忻回答,李烟雨快步向前走了去。

    “忻,你还好吗?我去过你们的家,下人说你病了,可他们说你不愿见我。”扎洛抓住陈忻的双肩,满目含情的低头看着她。

    陈忻不敢抬头迎接扎洛的目光,只轻轻说道:“你是女王金聚,而我是女王的臣民,我们之间没有未来,也不会有未来。”

    扎洛说:“有你就有未来,没有了你,不管什么身份,我都没有未来。”

    这样的表白,连初恋时都未曾有过,陈忻不禁有些动容。不,应该说是心动。其实她早就心动了,在两年前去往花赛现场的路上,在扎洛一把将她抱上马背的那一刻,她就心动了。

    可是,李洋的话犹在耳边。他们继续下去,受到伤害的可能不止他们俩人,还可能会牵涉到一堆的人。

    陈忻说:“可你想过吗?这件事要是让女王知道了,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你我承担得起吗?”

    扎洛苦涩的笑着摇摇头:“我们都没未来了,那为什么不过好现在?”

    扎洛的话让陈忻一时语塞。是,既然没有未来,那为什么不把握好现在?这是多凄楚的一句话,任是陈忻强撑起的铁石心肠,在这一刻也变的柔软了。

    陈忻仰起头,迎上扎洛深情的目光,“你说的对,既然没有未来,那我们就过好现在吧?”

    听完陈忻的话,扎洛眼里的失落消失了,只剩下深情。他紧紧的将陈忻拥在怀里,生怕一放开她就会逃走似的。

    当四瓣唇印在一起时,此刻的他们,眼里、心里都只有对方,那还有空去管什么女王,什么未来。

    那天以后,陈忻的身体完全康复了,不药而愈的。

    后来的每一天,陈忻都会早早上起床,梳洗打扮一翻,然后策马来到王城下山的河谷里。

    或漫步桃林里,或闲坐溪水边,或嘻戏山涧丛林里。这古代虽没有酒吧咖啡馆,也没有电影院,但对两个热恋的人来说,只要有彼此,哪儿都是人间四月天。

    后来,女王知道陈忻病好了,也不让她去筑路队,而是时常找她去聊些政务的事。陈忻也学李洋的样,不懂政务没关系,把现代的一些东西,结合这个时代的条件搬过来用便是。这在现代虽然都是一些常理,但在这古代就成了先进。

    每次遇到女王招见,陈忻就无法赶到河谷下方去与扎洛相会。有时扎洛会独自等上大半天,有时女王要问的事情多,那扎洛就会等上一整天。

    对于扎洛的这种等待,陈忻是既欢喜又心痛。

    那天,扎洛等着等着,天突然就下起了雨。他不知道陈忻还会不会来,但他不想错过每一个与陈忻相处的机会。于是就在雨中站了一个上午,等到陈忻从王宫出来,再来到河谷里时,扎洛已浑身湿透了。

    看着淋得跟只落汤鸡的扎洛,陈忻心痛的说道:“傻子,你等一会儿看我没来,就不知道先回家么?下雨了还跟这淋着。”

    扎洛傻笑着说:“我要是回去了,你来不就看不到我了吗?”

    陈忻娇嗔的回复说:“现在看到了,还不快回家。”

    扎洛点点头,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雨水,把陈忻拥在怀里,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为了不让你担心,我现在就回家。”

    说完一边回头看着陈忻,一边往王城方向走去。陈忻正要提醒他看路,扎洛已一头撞在了前方的一棵桃树上。

    扎洛回头摸摸桃树,又摸摸自己的头,傻笑着上马不舍的走了。

    春日的雨虽是不大,但落在人身上也是冰凉刺骨。淋了小半天雨的扎洛,回家就病了,病得起不了床还想着出城,后来还是在忠心的仆人的帮助下,才将陈忻的信带给他,让他好好养病,否则以后就都不理他了。就这,扎洛才肯好好卧床养病。

    经历这件事之后,俩人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对方有事不能去到他们约会的地方,那就在自家三楼的阳台上挂一盏灯,这样就可以避免独自等待了。

    对于陈忻的这种变化,李烟雨看在眼。陈忻每天高高兴兴的进进出出,而李烟雨却是每天如履薄冰。她不知道哪一天,女王招见陈忻时问的不再是政事,到那时,她该如何办呢?

    现在的李烟雨特别希望女王能让陈忻去往筑路队,当初李洋去给女王说陈忻生病不能一同出发时就说了,待陈忻病好就归队。可现在陈忻的病都好了快一个月了,女王却似乎不希望陈忻去筑路队了。而是隔三差五就让陈忻进宫去聊政务。

    李烟雨知道,反正筑路那边有李洋和叶琳两人也足够了,那又何必再让陈忻去呢?留下她,还能让她给时不时的提点建议。

    李烟雨想去筑路队找李洋和叶琳谈谈陈忻的事,虽然她们当初说好让陈忻自己选择,可陈忻真做出选择后,李烟雨又觉得无比的可怕。因为这事要是发生在大唐,有人敢动皇帝后宫的女人,那这人就只剩死路一条。

    这天吃晚饭时,看李烟雨欲言又止,陈忻主动说:“烟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自己现在就是飞蛾扑火,可我管不了自己的心。就如扎洛说的,我们没有未来,能做的就是把握现在。我想好了,我不可能留在这个时代,也不可能带扎洛去到我们的时代,否则我们留给彼此的这点美好就会不复存在。等我们拿到无字天书,我们就活回彼此原有的生活,而这些日子,只会是我们人生中的一段往事。”

    “那你想过吗?如果女王在我们拿到无字天书前发现了你们的事,你们又如何收场?”

    “其实我与扎洛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用我们现代的话说,我们谈的只是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李烟雨不记得什么柏拉图,也不清楚啥叫恋爱,反正她把自己该说的话说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