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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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股票的另类解读

    随便对付了两口饭,又和朱贵炯玩了一会儿,朱植便又往前殿去了,还没等屁股坐热,就又人来禀报一名叫仲文柏的秀才过来求见。

    不多时,一名身着灰色长衫,年约二十来岁的青年便进入大殿,一进殿门纳头便拜道:“小民仲文柏叩见闽王殿下。”

    朱植打量对方一眼,道:“起来吧。”

    “谢殿下。”

    仲文柏起身后,双手束垂,显得非常拘谨与紧张,不过他垂着头等了片刻,却不见朱植再出声,只得偷偷抬眼观察一下坐在高台上的朱植,却见朱植正在不停的写字,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

    他的心不禁狂跳起来,毕竟这和他预想的情形并不一样,按说朱植见他,早已经经过王府的人,提前了解了自己过来的目的,然后对此事进行询问,可朱植自从说了一句话以后便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了。

    仲文柏思虑一阵,躬身拜道:“殿下,小民有事禀报。”

    朱植没有抬头,一遍写一边随口道:“没事来什么王府?”

    不是他有意要这么对待仲文柏,而是万民请愿书的事情在他看来,一点也不重要。

    仲文柏道:“殿下,昨日小民路过股票交易所,碰巧遇上股民排队购买股票的事情,询问之下才知道,其中大部分股民排队排了几天,却依旧没有进得交易所的大门,经小民了解,最近有许多从江南过来的商人,在交易所大量收购股票,导致股票稀缺,这使得泉州股民无股票可买,当时正好有一陈姓股民,想发起请愿,以求殿下能体恤泉州股民,多发放一些股票给泉州百姓,但因为他识字不多,所以便邀请小民帮忙,写下这封请愿书,上面有一千多名股民的签字,请殿下过目,还望殿下体恤治下百姓,体恤股民营生。”

    他把请愿书交给一旁的侍卫,侍卫转送到朱植桌上。

    过了一会儿,朱植才停下手中的笔,但他并没有拆信查看,笑道:“这么说仲先生并不是股民喽?”

    仲文柏脸色一悸,讪讪笑道:“平时偶尔买一次,但买的不多。”

    朱植道:“仲先生来王府就只为了此事吧?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便回去告知股民,股票之事本王自有安排。”

    仲文柏没想到朱植这么快就下了逐客令,他好不容易能见朱植一面,肯定不能就这么离开王府,索性一咬牙,又开口道:“殿下,小民还有其他事情请教殿下。”

    “什么事?赶紧说。”朱植把刚刚写好的纸张折叠起来,揣进怀里。

    仲文柏道:“这段时间,殿下一直向我大明各处发布招贤令,但招贤令上所要求的人才,似乎并不是科举所学,不知此为何意?”

    朱植站起身,道:“科举正途,乃是为朝廷选拔天下之才,天下学子尽可通过此途径,为朝廷和大明百姓效力,本王不过是一藩王,又岂能与朝廷争抢人才?再说了,若是本王需要这方面的人才,自会向朝廷上疏。”

    听到对方这么说,仲文柏脸色有些尴尬,他就是因为没把握考上举人,才一咬牙往朱植这边碰碰运气,结果却并不如他的预想。

    朱植淡笑道:“看样子仲先生对自己的才学很是自信?”

    仲文柏沉着头道:“小民不敢。”

    朱植道:“每一门学问,都有每一门学问的用处,仲先生之才学,与本王所招募的人才种类不符,这是本王的问题,不是仲先生的问题。所以仲先生不必挂怀,回去以后专心读书,争取为朝廷奉献自己的一份心。”

    若是朱植没来福建之前,仲文柏的确会努力再拼搏几年,可泉州这两年的发展,让他忽然觉得有些密室,他自问读书还算仔细,圣人的道理懂得很多,可他偏偏看不懂目前的泉州城了。

    之所以他会出现这种迷茫,是因为在泉州城的许多事,他都没办法发表自己的意见了,比如曾有一个邻居向他请教是否能够购买的事情,那时的他才刚刚中了秀才,正属心高气傲之时,表面虽然不说,内心深处他是看不起朱元璋这种泥腿子的,连带着朱植这种皇家子弟,他也是看不上的,所以他当时断言,股票就是朱植拢财的手段,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弄的泉州城怨声载道。

    但事情的发展远超他的认知,只要早先购买股票的老股民,都赚的盆满钵满,其次泉州城的百姓不仅没有怨声载道,反而生活还越来越好,朱植的名声也越来越如日中天,按道理来说,这些其实跟他一个读书人关系不大,但由于他经常劝诫别人购买股票,还经常暗讽购买股票的邻居,导致他与家里人和邻居的关系越来越恶化,这才让他心中一直闷着一口气,也正是如此,他才斗胆来王府一趟。

    只是朱植的这一番话,很明显在提醒仲文柏,朱植一点也看不上他,顺带着也轻看参加科举的天下学子,这就更让仲文柏心惊。

    朱植来到泉州,的确让泉州百姓的生活变得更好,可在他看来,这并非是一件好事,因为不知从何时起,泉州百姓的心态似乎正在转变,每个人都被金钱和利益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搞钱,这明显与圣人所言的天下大治背道而驰,所以他也跟着逐渐迷失了。

    如今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静静的站着。

    朱植皱眉道:“仲先生,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回吧。”

    仲文柏叹一口气,道:“殿下,小民还有一事不明。”

    朱植道:“说。”

    仲文柏道:“如今股票一票难求,正是发放股票的时候,为何殿下不同意股民的请愿?”

    朱植再次打量了他一眼,道:“仲先生想说的是有如此方便敛财的机会,本王为何不做事吧?”

    仲文柏可不敢承认这是自己的意思,忙躬身道:“殿下误会了,小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朱植没管他说什么,继续道:“用股票来敛财有两个坏处,第一,若是股票崩盘,本王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第二,股票的敛财方式对本王来说,有点慢了。”

    仲文柏觉得诧异,一张破纸就能换无数两银子,就这种千古奇闻的敛财方式,朱植却还说太慢,他实在难以理解。

    朱植道:“这天下最值钱的是什么?”

    仲文柏不明白朱植所指的是什么,不敢轻易回复,只得道:“请王爷赐教。”

    朱植道:“天底下最值钱的莫过于土地了,土地才是生财之根本,没有土地,那么人拥有的任何财富就是虚的,所以一般人得了钱财之后,若想保住这些财产,最有效的方式便是购买土地,成为地主。”

    “本王在就藩时,朝廷赏赐给了本王良田万亩,可自从本王来到福建,从来没有向那些耕种这些良田的农民收税,你可知这是为何?”

    仲文柏摇了摇头。

    朱植道:“那你可知,在泉州的这些股民中,有多少是来自本王治下的那些农民的?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告诉你也无妨,有一成多,泉州城的股民占比为王府工匠一成,士兵半成,东南商会成员一成,还有一些虽然不再王府任职,但他们或多或少都与王府有些联系,除去这些,剩下的四成,才是泉州其他百姓和外省人,那么现在在你看来,这股票是什么?”

    仲文柏瞪圆眼睛,用颤抖的声音道:“税收?”

    朱植没有回答他的话,脸上是不置可否的表情,道:“股票一事,乃大事也,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变更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