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唐森将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研究项目全都在科莉布索身上试验了一遍。

    这位可怜的神祇在唐森的面前，简直就像是幼童一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唐森随意炮制。

    第一天下午的时候，采购任务科莉布索的恐惧已经完成了，这比唐森想象中更加快一些.这也导致科莉布索后续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胆量，将她所知道的，关于神祇的一切尽数说了出来。

    在科莉布索的认知中，神祇自然出生就是神祇，她存在于这个世界已经很久很久，似乎自从大海之上开始有智慧生物的活动痕迹开始，她就已经诞生，当然，还有比她更早诞生的神祇，比如说海神波塞冬。

    总之，她的神性生来就有，天生就知道如何操控大海，如何化身海洋，以及如何摆渡灵魂。

    这也是她的神职所在。

    按照科莉布索的说法，她的神职并不单一，她有一部分的死亡的权柄，用于摆渡死于大海中的人的灵魂，她也有一部分大海的权柄，可以肆意在大海上发泄她的怒火——这并不是一位善神，她的神性成长不仅仅来源于船员们的信仰，也来源于船员们的恐惧。

    “神灵的力量是能够增长的。”

    这是唐森得到的结果。

    神灵的力量本质被称之为神性，按照唐森的理解，也就是在当前世界的规则力量，而神性的成长在于神灵的神职——祂在自己的神职范围内的影响力越广，祂的神性自然也越强。

    比如说在费伦的神灵体系之中，塞尔所信仰的神灵，黑暗君主，暴政之神班恩，祂所掌管的神职是暴政，恐惧，破坏，纷争与憎恨，与这些神职范围相关的所有事件和生灵情绪，都能够带给祂神性的成长，所以班恩乐忠于散播恐惧和战争，青睐于那些施加暴政于民的统治者。

    神职并非独一无二，而是可以重合和更替的，比如说不仅班恩拥有恐惧或者憎恨的神职，其他的神祇也可以拥有，只不过，在同一个神职之中，影响力越强的神祇，从该神职中获取的神性自然也越强。

    自然，对于神职的争夺也是神祇之中交战的主要原因。

    科莉布索和海神波塞冬的神职就有重合之处，但是，祂的神性远远比不上海神波塞冬，哪怕是全盛的时候，祂所能够掀起的海啸也只不过是数十里方圆。

    而海神波塞冬的神力能够直接操控整片大海，愤怒之下，甚至能够让海啸淹没全世界大部分的陆地。

    当然，这个世界的神祇大部分已经陷入了沉眠，至少，科莉布索并不知道海神波塞冬的踪迹，也许是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波塞冬能够从神职中吸取的神性已经不足以让祂行走于世。

    总之，通过对神性的研究，唐森发现这玩意确实和自己所拥有的那些特性有些相似——都是在规则之内的压制，这一点唐森已经试验过。

    他尝试以法术的手段操控海水，但是发现自己明明比科莉布索强大太多，却很难和她争夺对于海水的操纵。

    非神性的手段在面对神性的时候，似乎天然就处于弱势。

    而科莉布索也承认，如果自己在海神波塞冬面前的话，根本不可能撼动大海分毫，双方的神性不太同一个量级。

    当然，唐森的收获并不仅仅是对于神祇这种存在的了解。

    在科莉布索终于彻底的消亡之后，祂的神性随着祂的陨落而独立出来。

    它看上去像是一团火焰，当唐森吸收它之后，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也拥有了神性，很微弱，可能比科莉布索所拥有的更加微弱。

    但是实实在在的，他感觉自己能够像科莉布索一般，如臂指使的掀起海啸，搅动暗流，甚至化身大海。

    “夺取神火，就能够成为神祇，至少是获得了成为神祇的资格。”

    唐森明悟了一条成神之路。

    这条路在费伦那种地方大抵是行不通的，那里的神祇太过于强大，即便只是微弱神力的神祇，也足以随手碾死一大群的传奇法师，更不用说闯进神祇的神国，杀死神祇的本体，夺取神火了。

    通过这种方法成神的事迹，在整个费伦的历史之中都凤毛麟角。

    那个地方拥有神性的普遍方法，是成为神祇的选民，被神祇赐予神性。

    但是对于唐森却不一样.唐森很确信，并非每一个诸天的神祇都那么强大，至少，这个世界的神祇相当孱弱，任何一名传奇法师，都能够很轻松的在这个世界掠夺到神性，哪怕这些神性微弱到只能干涉很细微的规则，但是那也是神性。

    有了神性，就可以称得上半神，拥有争夺神职的资格——这对于凡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若在该神性的神职范围内谋划出极具影响的事件，甚至有可能点燃神火，凝聚神格，成为真正的神祇。

    “可惜，科莉布索的神职范围太过于狭窄了。”

    “并没有深入的价值。”

    唐森眼睛微微眯了眯，“如果我能够谋取到与财富相关的神职的话，以我的无限金钱，才算得上是大有可为。”

    “还有海神三叉戟，之前不太在意这玩意，但是既然它和海神波塞冬有关，应该对我研究神祇有一定的帮助。”

    唐森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来加勒比海盗世界散散心，用一段空闲的时间跟进一下自己的法术研究，却能够有这么大的收获。

    这是一个神灵孱弱的世界，也是一个谋取神性和神职的最佳世界。

    而神性，意味着以自己的能力掌握规则的可能——而不是只能通过特性的赐予。

    “也许我已经找到了一条更接近那位存在的路。”

    唐森有强烈的预感，只有当自己真正了解规则乃至于法则这种力量的本质，他才能够跳出诸天万界的框架，真正的触碰到自身能够穿越诸天去采购的秘密。

    当然，任重而道远。

    “至少现在，这个世界并不显得那么无聊了。”

    唐森望向一旁守候着的汤姆，开口问道：“汤姆，我很好奇，你信神吗？”

    汤姆愣了一下，不知道唐先生为何在间隔三天之后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曾经是相信的。”他说道：“我的父母是虔诚的信徒，实际上，在我小的时候，我每周都会去教堂做礼拜，但是很快我就发现，神不会保佑世人，只有拳头和刀枪才能够让生活变得更好。”

    他有些疑惑：“唐先生信神？”

    “当然不。”

    唐森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如何猎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