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祖母这么一问，莫灼华整个人都惊呆了。

    该不会是陛下吧？

    他可是顾璟的亲生父亲啊！

    他若是真的这般，那……那简直不配为人！

    见莫灼华整个人都傻了，平宁大长公主却笑了。

    她这孙女，果然是个聪明敏锐的。

    你看，她才这么一点，灼华顿时就想明白了。

    她微微抬眸，见屋内只剩下她和莫灼华的心腹，这才又沉声道：“灼华，你记住一句话，帝王之家不讲感情。”

    “你对他有用时，他自然是对你千娇万宠，当你一旦触犯到他实际的利益，那他便会对你露出獠牙，狠狠地咬你一口！”

    “阿璟的母亲，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发妻。”

    “他未登基之时，待阿璟的母亲是千般好，万般宠，可当他一旦大权在握，已经生了阿璟的发妻便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若非他纵容，就凭一个小小的婕妤也敢算计到皇后身上去？呵，可怜了阿璟他母后，一心爱着她那薄情寡恩的夫君！”

    “害死了阿璟母后，他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为阿璟的外祖父一家罗织罪名，将其一家三百多口人，尽数斩杀。”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容不得阿璟好好地活着！”

    听到这，莫灼华的眼睛都红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能冷漠无情到这种程度。

    杀了发妻和发妻的娘家一族不说，居然连发妻留下的儿子都容不下！

    “你知道阿璟为何会直接找本宫求药吗？”

    莫灼华摇了摇头。

    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她祖母同顾璟之间有什么交际。

    “因为他信任本宫！在十几年前，是本宫冒着昭德帝的怒火冲进宫从那群故意耽搁他的太医手中给他抢回了一条命！”

    莫灼华瞪圆了双眼。

    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祖母。

    原来，竟是她祖母在多年前救了顾璟吗？

    难道……顾璟待她好不是喜欢，只是因为她祖母宠她，所以他便对她好？

    思及此，莫灼华的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有些难过了。

    “灼华，你放心，阿璟是不会像他父皇那般薄情寡恩的，咱莫氏一族也不会像他外祖一家那般愚蠢，见女儿受宠便肆意妄为，结党营私。”

    其实，顾璟的外祖一家死得并不冤枉。

    他们可是在昭德帝登基之后，以皇后母家的身份做了不少恶事。

    莫灼华有些怔忡地颔首。

    她知道，顾璟同他父皇不一样。

    他父皇刻薄寡恩，但他却是个极重感情的人。

    “当年那个受命给阿璟下药的贱人已经死了，你们日后若要寻仇，记得直接找陛下。”平宁大长公主缓缓道。

    若是可以的话，她是希望顾璟能亲自报仇的。

    “嗯嗯！”莫灼华颔首。

    她已经将她祖母所言都记住了。

    她日后一定会对顾璟好一些。

    他太苦了。

    他的命倒是比她还要苦几分。

    “灼华，你真心待阿璟，阿璟便会真心待你，你也不必因为他父皇的事情就胆战心惊，完全不敢信任他。”平宁大长公主放软了声音道。